这一提妖魂白子画又瞥了花千骨一眼,此时他更加确定笙箫默是在胡说八道了,花千骨昨天一整天都在绝情殿练剑,如何分身去蓬莱杀人?花千骨则尴尬的扶额,面上表情快要哭出来了,连忙告退,逃也似的跑回了厨房。白子画的脸依旧古井无波,看看笙箫默淡淡的说:“师弟,我不知你为何杜撰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若无事便回去吧,我还要修炼。”
笙箫默张着嘴瞪了半天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破绽让白子画看出来了,只得嘿嘿一笑,心虚的说:“啊,师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玩笑哈。”他有点不甘心,追问道:“师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不是真的?”白子画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嘴里的杀人抢神器的恶魔刚才就站在他身旁,仅是说出了一开始引起他注意的反常之处:“你进来之前步履闲散缓慢,并未见丝毫惶急之态,反而见到我之后便显得慌乱起来,看起来更像刻意而为之。”
笙箫默恍然大悟道:“师兄高明,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什么,回头让千骨把药引熬给你喝。对了,我还得叮嘱她熬药的方法去,就不耽误师兄修炼了。”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可以想见日后知道真相的笙箫默想起自己这场近乎愚蠢的表演,以头抢地的画面。
笙箫默走到厨房里,看到花千骨正在用清水将药泡上,交代了几句:“千骨啊,要发挥最好的药效,这药一定要用清水泡上至少一个时辰,煮开后小火慢熬,熬上至少半个时辰才可。”这些花千骨都知道,点着头说:“还有汤汁最好只有多半碗的量,一定要用药篦子将药渣滤掉才能拿给尊上喝,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笙箫默没有将白子画的淤血逼出来,觉得有点没面子,故意板起脸来道:“当然还有,并且很重要,在给尊上吃药前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淤血逼出来才可以。”花千骨这一惊可不小:“什么?我?——让尊上吐血?”笙箫默点头道:“对!还有啊,最好在喝药半个时辰之后再让他吐一口血,这血色要是鲜红色的便能确保淤血清除干净了。”此时花千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苦着脸说:“儒尊你都做不到,这让我逼尊上至少吐两次血,我可做不来啊!”
笙箫默马上摆出一副严肃脸道:“花千骨你以为这绝情殿是白住的吗?你既享受了绝情殿独天得厚的条件就应该多付出一些难道不应该吗?”花千骨马上跪了下去,万分诚恳的说:“禀儒尊,花千骨照顾尊上饮食起居,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多少都心甘情愿,可——”花千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笙箫默打断:“哎,这就对了,你不是说不管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吗?眼下要你做的就是把尊上体内的淤血逼出来!说谎啊吓唬啊什么招都可以用。”这番话说得花千骨张口结舌反驳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笙箫默这才感觉到满意,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还留下句让花千骨坐立难安的话:“反正啊这逼淤血的事儿交给你了,淤血逼不出来,回头这解药发挥不了作用、毒解得慢那就是你的责任了!”花千骨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低声哀嚎道:“天啊,这要让尊上至少吐两次血,简直为难死我了。得好好想一想,惊、怒可以让他把血逼出来?那意思就是把尊上气到吐血?以前我倒是真的做过让尊上生气的事儿,是不是加些码就行了?我想想……不行就多准备出几套方案……”
下午花千骨熬好药后端着药碗来到白子画的寝殿门口敲了敲门,传来白子画清冷的声音:“进来。”花千骨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走了进去,白子画正微闭着眼睛打坐,她没直接把药端给白子画,而是放在他身前的矮桌上。期期艾艾的说:“尊上,那个,刚才小骨又犯错误了,请尊上责罚。”
“说吧。”白子画睁开眼睛看着她,花千骨呐呐的说:“刚才弟子收拾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把柜子里那个珍贵的紫水晶砚台给摔到地上打破了。”好巧不巧,那砚台正是多年前夏紫薰硬送给白子画的,他没有用过,也不想用,便直接塞进了柜子里。白子画听了之后眉头都没皱一下,平静的说:“摔了就摔了吧,反正也不用,放在那里徒占地方。”
花千骨扁了扁嘴,这招不灵得换下一个方案,又说道:“还有……那个,昨晚弟子实在太饿了,看到后院那几朵冰莲开得很不错,就把它们全摘了下来熬粥喝了。”说完便偷眼看白子画,只见白子画一挑眉,问:“都吃了?”“对,都吃光了,一朵都不剩!”花千骨重重的点了点头。白子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只道是因为昨日他把桃花饼都吃光了所以花千骨才饿得去吃了冰莲,便说:“吃了便吃了吧,反正以后还会再开花。”他的语气和表情一样古井无波。
花千骨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心道:“不是吧?这都没事?竟然一点生气的表现都没有——那就再换招!”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尊上,那什么,我还犯了其他的错。”“说。”“我早上去药圃除野草,结果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流了好多好多血。你知道我的血有毒,花草植物沾上就死的,结果就把整个药圃里的草药、仙草什么的都给弄死了!”
此时白子画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惊讶的神情,问:“那么大一片药圃的植物都死了?”花千骨一见,心中一喜:“有门儿。”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死光光了!”心里说:“马上皱眉、瞪眼,然后吐血。”只见白子画瞪着眼睛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花千骨,你确定你是割破了手指而不是手腕?”花千骨这才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漏洞,连忙说:“嗯,是不止一根手指,我揪野草的时候被拉拉秧同时划破了好几根手指,每个手指好几个口子,当时我疼得一直甩手,血就溅出去了,结果就——就——”
白子画一伸手,问:“伤如何了?给我看看。”花千骨一愣,连忙把手背到身后说:“早就没事了,已经好了,就不劳烦尊上了。”她见白子画似乎忘了草药全毁的事情,提醒道:“尊上,但是那些草药可全毁了,有很多很珍贵的药呢!” 她眼巴巴的看着白子画,只盼望他能生气吐血。然而白子画却把她的表情解读成了怯怯的,好像害怕他惩罚的那种可怜巴巴,便说:“算了算了,我不会罚你,回头找儒尊要些种子再种上就是。不过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今后要好好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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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骨能否把老白的淤血逼出来,我们下更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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