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要嫁给杀阡陌吧?”听到这话花千骨微吃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诧异的看着‘糖宝’说:“糖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姐姐——不、应该是亲哥哥来看的。你在想什么,怎么会问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白子画也觉得自己问得冲动了,但多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低下头讪讪的说:“我说错话了,不过是怕你以后一个人太孤单了。”
花千骨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计,幽幽的说:“是啊,以后你嫁给十一师兄就会离开我了,不过这里有杀姐姐、旷野天和熊刚他们,还有你可要多回来看看我,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她说话的语气无比寂寥,甚至带着几分悲伤。白子画心里又是一紧:“你难道打算一直待在七杀殿里?”
花千骨微微一笑:“我是七杀圣使,不呆在七杀殿还能呆在哪里?”白子画抿了抿嘴,想了想继续问:“骨、骨头,你不会是想终身不嫁人了吧?”“嫁人?”花千骨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低低的问:“嫁给谁啊?”白子画努力循循诱导着:“放眼六界,你就没有想与他厮守要嫁的人?想想你以前熟悉的、哪怕是有过一些好感的人?”
花千骨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说到嫁人,我倒是想起来你的东方爹爹曾以让我嫁给他为条件交换我想要的东西。”“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儿白子画瞪大了眼睛,心里万马奔腾起来,他一个劲儿的诱导提示本是想让花千骨想起自己来,结果她却想到了东方彧卿,而且还说出了这么一个让他震惊的过往,心里不禁又泛起了酸意。
花千骨随口道:“哦,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异朽君。”白子画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原来如此,异朽君!拿让小骨嫁给他做筹码真是打得好算盘!”嘴上说:“无论如何用感情做交易根本就是不可理喻!”花千骨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说:“就是呀,你和我当时想的一样,所以我根本就没和他做那宗交易——嗯,不对,应该是他也没有解决办法,只是怕我伤心难过而已。算了,不说了,早已过去了,我相信他的初衷也是为了我好。”
花千骨不想说太多东方的不是,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却不知这番话掀起了白子画心里的‘醋雨酸风’。他脱口而出问道:“那如果他还活着,你会不会嫁给他?”花千骨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蹙着秀眉思考着,想起东方彧卿曾经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为了救自己两次与异朽阁做交易,最终都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她相信并感动东方彧卿对她的好,也愧疚于自己不能给予他回应,不由得神情也悲伤起来,目中渐渐泛起泪光,低声说:“如果东方还活着,那该多好。”说完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想起刚失忆时东方彧卿在七杀殿里教她读书识字,眼神里开始有了憧憬之意。
整个过程白子画都一丝不苟的盯着花千骨看,就连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因为东方彧卿一直是他的心结,他知道东方对花千骨的爱不亚于自己,羡慕他能对她大胆表白言爱,妒忌他与她开玩笑喊她娘子,也痛恨他耍心机以嫁给他作为交易筹码。但是东方两次为了救花千骨而殒命又让他感激感动,上次东方死的时候,花千骨哭着说要跟他走的情形历历在目,此时看到她目中泛起憧憬的微光让他心里有些惊慌,他甚至猜测花千骨在想象穿着红妆嫁衣与东方彧卿拜天地的情景。
白子画忍不住再次追问:“如果东方还活着,你真的会嫁给他?”花千骨抿着唇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接着拿起衣服继续做针线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没有如果。”白子画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白子画,那个长留上仙?”听到‘白子画’花千骨的手一哆嗦,针不小心刺到了她的手指上,然而她却丝毫没感觉到疼,只是因为这三个字又触痛了她心里的伤疤,让她的心又疼得颤抖了起来。
花千骨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些慌乱,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揉了揉手指继续缝衣服,嘴上说:“糖宝你为什么提起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前发生的事吗?他是我的师父。”白子画再次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师父’二字,心里竟然莫名有些兴奋和激动,他也猜到花千骨给糖宝大概讲了往事。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白子画的心情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花千骨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前呢怪我自己分不清慕孺之情和男女之情,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把他和自己都逼到了死角。现在想来我真是蠢透了,去奢望什么平凡的人间烟火,男欢女爱;他是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断情绝欲,一尘不染,怎可能和自己的徒弟谈情□□?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脸上的表情有淡淡的哀伤,说话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感,又好似在努力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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