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留到齐国都城临淄最快也要两日,傍晚他们在蜀国境内寻了家档次高的客栈,苏长生颇为“贴心”的找了个歌姬给姜兴言送到了房内:“四王爷,这个姑娘是全城最美的了。”“哦?都会什么啊?”“哎,她不仅会弹琵琶唱小曲儿,还会推拿按摩,您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她按过之后保准您遍体舒泰。”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姜誉看了看苏长生说:“苏统帅,虽说以前我声色犬马来者不拒,但是这一年多来我以道法为基,习的是修身养性之术,讲究淡薄寡欲。”苏长生笑着说:“王爷,这不是不在那长什么山上了吗?这下了山啊,您就是俗人,就是有七情六欲之人。您若对她不满意,我再多叫几个来让您亲自过目挑选?您喜欢唱曲儿的还是跳舞的?”姜誉思忖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将她留下吧。”“是,那属下告退了。”苏长生说完将门掩好笑呵呵的出去了。
姜誉让这个姑娘弹唱了几个曲子后便熄灭了烛火,整整一夜,他的房中时不时传来女子娇笑或低泣之声……
清晨之时,一个下属报告苏长生:“统帅,四王爷真是猛啊,溜溜折腾了一晚上。”苏长生一声嗤笑:“我就猜到,他啊这是憋得太久了。”“我们何时动手?”“自然不能在这里,去也要去我们的地盘。估计今天傍晚可以到临淄城外的黑风林了,就在那里动手。”“需要再增派些人手或者接应吗?”苏长生鄙夷的一笑:“用不着!我们二三十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就算他武功再高,这都折腾一宿了,元气大泻,腰腿酸软,还能扛多久?”“统帅英明!”两个人吃吃的笑了起来。
姜誉的房内,那姑娘被点了笑穴扔在床上睡着,只是睡梦中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偶尔又觉得难受,呻吟低泣几声。姜誉则怀抱宝剑躺在外间的榻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他们又走了一整日,天刚擦黑时姜誉一行人进入了临淄城外的黑风林,队伍放慢了速度,过了一会儿竟然停了下来。姜誉在马上问:“为什么要停?过了这林子就到了临淄城了,快马加鞭我们或许能在天全黑下来之前赶到皇宫。”苏长生不紧不慢的回答:“都走了一整天了,他们累了,这马也又饿又乏,咱们吃些东西给马喂足了草料再继续赶路吧。”姜兴言无法,跳下马在石头上坐下,从怀里取出自己带的干粮就着水囊吃喝起来。眼睛却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地形和环境,此林名叫黑风林,是因为地质特殊,地上全是细土,而且都是黑色的,只要一刮风就会扬起黑色的风尘来,由此而得名黑风林。
姜誉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发觉气氛不对了,锦衣卫们渐渐将他围到了中间,还悄无声息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姜誉将手中吃剩下的馒头一扔,抽出了佩剑戒备的问:“你们要干什么?胆敢犯上作乱吗?”苏长生手握大刀慢慢踱过来说道:“犯上作乱?是有人想犯上作乱吧,那个人就是四王爷你啊,别以为皇上和萧太妃什么都不知道!姜誉,你自己该知道你是皇上最忌惮的人,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在寻你,太后的嘴可真是严啊,不过现在我们可算找到你人了。”
姜誉一惊,怒问道:“太后?你们把太后怎么样了?”“放心,太后她还算识时务,而且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她现在很好很安全,也没有生什么大病。”看着姜誉眼神疑惑,他又慢条斯理的说:“反正你也活不过今天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下落呢是我们想办法从她贴身丫鬟那里知道的。”“翠儿?”“废话少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苏长生不再多话,挥了下手便和五、六个锦衣卫一起和姜誉动起手来。
姜誉匆忙应敌,他虽然武功不错但是这几个锦衣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武状元出身的苏长生,一时之间左缀右支险象环生,肩膀和手臂上都被刀剑砍伤。姜誉看了看手上的血,眸子里射出怒火,发狠道:“你对我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义!”当下默念咒语运起法力在剑上,一片白光闪过,苏长生和几个锦衣卫只感觉到疾风扑面,被扫的噔噔噔后退了几步。
“他的内力怎么可能这么强?还是这是什么妖法?”苏长生心知不妙,又一挥手,所有二十几个锦衣卫都围了过来一起上阵。姜誉不想恋战,瞅准机会用剑尖在地上划了一圈,层层黑土被撩了起来,仿佛刮起了一阵黑色的疾风,逼得所有人捂住了脸。姜誉趁机纵身一跃出了包围圈,跳到马背上,顺便用剑捅了一下马臀,那马儿一声长嘶扬起四蹄绝尘而去。
待平静下来,众锦衣卫询问苏长生:“苏统帅,我们追吗?”苏长生跺着脚说:“追不上了!此事绝密,我没有知会临淄城的守将,只怕他很快就会进入都城和皇宫了,那里有羽林军在,就不是我说了算了。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厉害,我要先去禀报萧太妃和皇上再说。”……
夜幕降临,姜誉十分谨慎,他看到皇宫依旧是羽林军在守卫才放心进去,直奔太后所在的宫殿——熙宁宫。太后对姜誉突然回来颇感意外:“誉儿,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他身上的伤焦急起来:“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誉儿你怎么样?来人,快传太医!”姜誉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始末向母亲说了一遍,太后说:“自你走后很多人向我打听你的行踪,我跟他们说你去四处游历散心了。上个月末翠儿告假回家探望父母,说好的两日后回来,结果一直未归,我这心里就有点儿打鼓。哎,果然还是让他们找到你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对你下了杀手。”
姜誉心里颇有怨气:“母后,你看你不让我起事,现在就是这样的下场。我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进宫之前已经联络了两个在临淄城内的武林人士,过两天会再召集些人给我做侍卫。”太后叹了口气说:“随你,不要人数过多。誉儿,皇宫和你的王府到底还是由羽林军负责,都是你父皇的旧部,还是可靠的。我本想把你送走远离皇权斗争,哪怕日子过得清苦些……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样,誉儿,明日一早你就上朝去面见皇上,诏告整个皇城你游历归来了,你只要安分守己的在这里呆着,有我和羽林军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姜誉看了看母亲勉强点了点头……
第二日在朝堂上,姜誉面见皇上,兄弟两个表面上热络寒暄,实际上话中有话,唇枪舌剑,暗讽试探不断。
“四弟,你一年多都不见踪影为兄甚是想念。”
“皇兄,你是真的想念我还是‘担心’我有什么不测呀?”
“自然是两者皆而有之,我见四弟你精神抖擞,看来这养精蓄锐效果不错,你都去了哪里游历?”
“我此行先是在齐国境内游了个遍,来看看皇兄你的江山是否安好。之后便留在蜀国境内的一座山上静心修习了一段时间。”
“蜀国?那四弟有何收获?那里民风如何啊?”
“民风嘛与齐国无差,百姓淳朴,不过这君风似乎就比不得咱大齐了。”
“此话怎讲?”
“听闻蜀国国君对国家政务颇不上心,专心在写什么故事书稿,已将不惑之年却一直未婚娶,朝堂百姓都议论纷纷。听闻他曾与一个疯癫的周国郡主有些牵扯,还引得周国数次发兵,战乱连连。但是蜀皇帝呢他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应该也是因为他兄长已死,从没有压力和威胁会皇权旁落,不像皇兄你每日日理万机打理大大小小的要务,辛苦万分。”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那锦衣卫统帅苏长生打着哈哈特地到姜誉面前行了个大礼并亲自道歉:“属下对四王爷照顾不周望王爷海涵。还有昨日那是一场误会,属下只是想看看四王爷武功是否有进境,与王爷切磋切磋开个玩笑而已,希望王爷不要介怀。”姜誉一笑置之:“苏统帅,玩笑开多了也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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