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新模组：行驶在群星之中的罪孽，我是你的守秘人星空。在这次模组里，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度过难关，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和黑洞比起来，新守秘人星空完全就是清朗稚嫩的少年音。

随渝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个时候，他选择退出，还来得及吗？但话说回来，随渝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说其他调查员是选择模组，那么他就是反过来，完全是卖方市场，被守秘人挑选。

“我……我还是个新人调查员。”

从一开始的难以启齿，到说出第一句真话后，随渝感觉身上沉重感也随之卸下。他已经将内情全盘托出，如果守秘人星空仍然选择让他跑这个模组，如果失败，责任绝对不在他自己身上。

嗯，就是这样。

随渝继续说：“这还是我第二个模组，我之前的守秘人黑洞非常不负责任，很多事情都让我自己摸索。”

“黑洞？新人？”星空咦了一声。

随渝心道果然，对于这么艰难的副本，星空应当是立刻就能意识到，花费两百万雇佣他这个萌新是完全不划算的行为。紧接着，星空的声音变得柔软了：“原来如此，那么，我在模组里会尽量引导你，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做的环节，你也可以咨询我。”

嗯？

随渝提醒他：“可我通关了，你得支付我两百万呢。”

“可以，这是很合理的价格。”星空很快也意识到了这番话的不妥之处，详细地解释说，“有一些调查员进入模组只是为了兴趣，但要求所有调查员都专注于跑模组，要求回报也很正常。只不过，我们支付给调查员的报酬通常不是现金——除了黑洞以外，守秘人很少收集现金，大多都是穷鬼。”

随渝：0v0

他最后那句是不是说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词？

“我也没有钱，不过，黑洞欠我人情，所以我可以要求他替我垫付，你不必担心会赖掉你应有的报酬——按照规则，守秘人做不到这一点的。”

“那常见的报酬是什么？”

“贿赂的薯片。”

随渝没听懂：“什么？”

“一种在意外的情况下成为硬通货的薯片，由每个守秘人自己发，自己回收。据说，是曾经有个守秘人是吃货，只要调查员拿出薯片贿赂他，就能让守秘人高抬贵手，减轻大失败的负面效果之类的情况。实际上，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由于这个传说，调查员们莫名地认可了这种货币体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随渝简直哭笑不得，但他大概也能理解，这大概就是某种游戏积分之类的玩意儿，可以找对应守秘人兑换奖品。

“黑洞是少数几个能用薯片兑换现金的守秘人，所以他手上随时都有数目不菲的现金流。我个人建议，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将契约的初始条件修订一下，有很多守秘人私藏的报酬远远比两百万价值更高。”

随渝忽然灵机一动：“有没有守秘人可以兑换，类似于让绝症病人瞬间痊愈之类的项目。”

“……恐怕不能，干涉现实是禁止项。我们唯一可以直接干涉调查员的现实的能力只有，修复扭曲或者崩溃的精神。除非你想治愈的绝症病人是精神病。”

随渝大失所望，他叹了口气，感谢了星空的善意：“谢谢，我会考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首个守秘人太恶劣——

对比之下，星空就宛如闪闪发光的天使一样。

“不用谢。”

“我拉你进聊天室。”

“先和调查员同伴熟悉一下。”

《调查员之书》自动飞起，又翻过新的一页。在空白页的上端显示出了新的文字：

守秘人星空组建了新的聊天室（临时）。

本聊天室（临时）为《模组：行驶在群星之中的罪孽》人设卡制作的交流群，当模组开始时，本聊天群自动解散。

调查员 X 进入聊天室。

调查员毛巾进入聊天室。

用《调查员之书》沟通交流的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要直接在上面写字就可以了，随渝写下的字，会自动被另一位《调查员之书》的持有者看到。

随渝犹豫半天，落笔：

调查员 X ：你好。

这位新同伴的笔迹非常纤细娟秀。

调查员毛巾 ：你好，我也是这个超难本的挑战者，我是专长调查员毛巾，很高兴认识你！我的专长是射击方向，搓武力角色卡有优势。

调查员 X ：专长是什么？

调查员 X ：抱歉，我还是只跑过一次模组的新人，很多名词不了解，能麻烦您解释一下吗？

毛巾停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随渝知道，自己恐怕又丢人现眼了。

调查员 X ：抱歉。

调查员毛巾：大家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不用道歉哒。

调查员毛巾：专长调查员……这其实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啦。大部分调查员刚刚经历模组，都是“新人调查员”。经历了副本多了后，就叫“资深调查员”，呃，这是受到了一些文学作品的影响，自称资深调查员感觉挺酷炫的。

随渝画了一个笑脸上去。

调查员毛巾：至于专长调查员……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一些调查员本身具有的能力，不需要经过技能鉴定，也能施展出来。比方说，你原本就会驾驶，在模组里开车就不需要技能鉴定直接开；自己会拉丁语，也可以直接阅读模组里拉丁语的书籍。

调查员 X ：嗯，是这样的。

调查员毛巾：那么，专长调查员就是，通过多次模组但只车技能点相似的人物卡，多次使用同一个技能，就能在现实中学会同样的技能。

——什么？

竟然还能这样？

随渝手一抖，笔就滑落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他弯腰捡起笔后，毛巾又写了一长串的话了。

调查员毛巾：不同技能被“复刻”下来概率是不一样的。像是射击、跳跃这类纯粹身体反应的能力，容易一些。而像是医术或者鉴定学之类的需要掌握大量知识的技能，学会难度就大多了。我知道有人跑了十几次的模组，都没能学会医术。

这里又有特殊的一类——

那就是在模组里学会魔法的调查员。

有一些调查员，或者自己原本就会，或者特殊境遇之下，知道了某个模组能够学会法术。通过用薯片贿赂守秘人，能多次刷同一个模组，最终掌握法术。

调查员毛巾：这种调查员，被称为“邪术师”。

邪，术，师。

随渝在心中慢慢咀嚼这个词。

他会的虽然不是法术，而是与生俱来的异能。但估摸着，在调查员里，恐怕也是一个天生的“邪术师”了。

调查员X：邪术师就是调查员的巅峰了吗？

调查员毛巾：不，最强的调查员，叫做“传奇调查员”。

就在这个时候，星空好像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回过头来查看两位调查员的现状，刚好看到他们聊到了传奇调查员：“专长调查员也好，邪术师也好，都是非官方的称呼。实际上，我们区分调查员，只有两个别类。”

“普通调查员，和，传奇调查员。”

“每个传奇调查员都是有拯救人类的功绩。”

传奇调查员……

这是……货真价实的救世主？

“不用担心，涉及到人类危亡的模组是非常少的，大多数模组最惨结果也就撕卡而已。”

随渝欲言又止：“可是，这不是十大最难模组之首吗？”

守秘人显然对调查员之中流传的灵异传说，没有那么了解。随渝竹筒倒豆子地给他渲染强调，这十大传说有多么可怕，简直就是调查员粉碎机，没有一个调查员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星空听完了沉默了许久：“这个是我才有的模组。”

啊……？

“等忙完这次模组之后，我要回去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刁民在背后诽谤我。虽然这个模组确实有点特殊，但远远还够不上最难，最可怕的称号。这个本，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

随渝满怀期待地说：“……就能顺利解决？”

“就能死的形状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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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