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霄云路遮桂枝,初阳花陌醉美人。只望那碧波湖畔杨柳依依,苍翠欲滴好似一如往昔。虽说是在人世中摸爬了许久的人,但也不过二八年华,正是女儿家最喜欢玩的年纪,抛开那糟心事不提,二人便相依在此处游玩了。折枝兰桂半把香,赠予蟾宫及第郎,徒教芳华迷人眼,不挡金榜唤曲星。这宫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好不热闹,但兰桂齐芳才可配金榜状元郎。无论身归何处,这天下有志者皆有一个念想“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文臣武将,封侯拜相,文可泼墨,武可操戈。终归是殊途同归,如同这后宫佳丽一般,最好的东西也许不是同一处的,但终归是会集在同一处的。
碧波粼粼,春池荡漾,如同少女的心,在最初的年纪所怀抱的美好幻想。鸟儿不应该待在笼子里,它只学会以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在空中飞翔觅食,你将它关在笼里,那不是它学会的生活方式,一切你所以为的理所应当在刻意套在其它的什么事物上时,所获得的只会有不安和恐慌,无论人或是物。只有在美好的事物面前,他们才会短暂遗忘烦人的痛苦,转而投进愉悦的怀抱,在阳光下尽情奔跑。肆意撒欢的事不符合所谓的规矩和她们公主宫妃的身份,在此刻,她们还没有会说出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离经叛道,也不会有去顶撞所谓王权的想法。不只是此刻,也许后面也不会有,因为在最适合撒野的年纪有束缚她们的礼制,在有思想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开始习惯和接受。这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情,但亦是无法可以更改的既定与事实。
菡萏玩闹着,少女红扑扑的面庞多的是自青涩懵懂间流露出的稚嫩美好。笑着问要不要放纸鸢,纸鸢乘东风而起,在没有风的午时似乎并不适合。但如果想玩也是有的,便叫人取了纸鸢来放,二人拿着纸鸢叫仆从放,但却是一个也没有上天。毕竟,在不是适合的时候做不适合的事,多少都有点逆着天干的样子,怎么样也成不了。望着纸鸢在地上爬着的样子,也不忍在胡闹,便叫人停了。哪天上飞不起来的纸鸢又何尝不像是在这被制度礼节所绑缚着的她们呢!
二人望着什么出神,一时倒生出一股万籁俱寂的意境。半晌,只见那望着碧波湖畔的明艳少女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逃呢!那时候如果你逃的话是可以的吧!或者告诉你的父亲,他一定会有其它办法的,总不至于叫你漂泊,这一切值吗?”刘颜儿笑着回答道:“的确,我可以选择更好的路,但现在的却是我最好的可以走着路。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应该和不得已,所以也许其实,这一切的切都不在乎与值不值,只在于愿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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