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朱离眨眨眼睛:“小姐,我先用不着,您自己先用吧。”

花闲:“我还能画,不如我把它做成平安符的样子再给你,这样也更好佩戴。”

朱离点点头,“好。”

接着两人坐在一块,各做各的事情,朱离还是在练习画符,花闲则在一边时而休息、时而看看书、时而指导指导朱离。

朱离连厨艺都长进了,但画符却丝毫没有进展。

朱离看着手中又毁掉的一张符,暗忖,要不就是他丝毫没有天赋,要不就是他完全不适合。

花闲正歪在一边看书,看见这一幕,懒懒地没有说话。

冬日的天暗得很快,好像一下子就黄昏了,暗暗的,时间过得很快。

朱离放下笔墨,问花闲:“小姐,累了吗?”

花闲这才想起来问,她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改口喊我小姐?”

朱离刚想回话,只听得一声,“主人,你真的在这!”

花闲往屋后半开的窗子那看去,心下一惊,竟然是殷真经。

外头好像又下起了雪,殷真经的短发和肩甲上都落了一些雪。

花闲:“是你?进来说话。”这西五所看来并不是太冷清。

殷真经蹿了进来,把窗子顺手关了,他走到花闲跟前,低头俯视着花闲,目光灼人,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和一种花闲不大看得懂的情绪。

殷真经似乎有很多话讲,但又说不出来,半天只说了一个:“我……”然后棱角分明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朱离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殷大哥。”

殷真经才反应过来,看向了朱离,“小妹妹,你也在这里,你长高了,对不起,我太开心了。”

花闲瞧着外头应该很冷,但殷真经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热气,像喝醉了酒一般气血外翻,麦色的脸庞也散发着微红,但闻着又没有酒味。

殷真经身材高大,气血翻腾,活像一只巨狼突进了兔子窝。

花闲:“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殷真经眉眼有一瞬间的暗淡,随即又喜悦道:“不,你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的。”

花闲笑了笑:“借你吉言,快坐下吧,阿离,去泡盏茶。”

朱离下塌搬了张凳子,放得远远的,“请坐。”

花闲见殷真经来了,便从塌里头挪下来,下榻要穿鞋,这样见客总不大好。

花闲穿着白绫袜的脚从塌里伸出来穿鞋,兴许是在暖和的塌里窝久了,她雪白的脸庞被酝得红红的,满头青丝未挽,随意地用根丝带绑了绑,好让它们不至于太乱,几缕极长的青丝落在胸前,直垂到腰下。

花闲的动作柔而慢,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娇媚。

朱离俯身帮花闲够绣鞋,发现殷真经还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花闲穿着。

朱离:“殷真经,你太失礼了。”

殷真经才缓过来,本来有些微红的脸好似又红了一些,偏过头说,“对对不起……”

奇怪的殷真经,花闲觉得他越发呆了。

穿好鞋的花闲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殷真经才回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花闲点点头表示知晓。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发现殷真经不停地看着她,她摸了摸脸便问:“我脸上有花吗?”

殷真经:“……不,你在这还好吗?怎么会在这里呢?你知道吗?秦王府的人说你……赵琮寅前几日还新娶了妻子。”

花闲首先有些诧异,秦王府对外宣布她死了,然后赵琮寅还娶了新的妻子。

花闲讶异地又问了一遍:“赵琮寅他娶了别人?”

殷真经:“……是,你千万别伤心……也许他并不知道你在这……”

说这话的时候,他矛盾极了,他害怕花闲承受不住,可是他又不相信赵琮寅毫不知情。

可她怎么会伤心,不开心也不伤心,意味着她和秦王府关系的终止,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花闲笑了笑:“我不会伤心的。”

殷真经还是放不下心,想要想什么法子逗她开心开心才好,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绝顶的笑话,便想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一说,“你知道吗?刚才我差点被一只巨蟒活活勒死了,就差一点点……”边说边还拿手比划着。

花闲果然很好奇:“巨蟒?”莫不是他们在找的那条。

殷真经:“对。”

接着殷真经就把经过绘声绘色地讲了讲。

他奉旨入宫搜查,在一所偏殿的房间被巨蟒突袭了,巨蟒有几个他的腰身粗,狠狠缠绕在他身上,几乎快把他的五脏六腑挤扁,不仅如此,巨蟒还咬了他,就在濒临死亡那一刻,他深刻感受到死亡的来临,绝境中他反咬了巨蟒。(省略版)

花闲果然听得入了迷:“然后呢?”

殷真经:“……然后不知怎么,我就把它吸干了……”他吸了一口巨蟒的血就停不下来了,待他反应过来,参天巨蟒居然被他吸干了,只剩软塌塌的皮在地上了。

花闲:“……你吸了它,你没事吧?”

殷真经:“我没事,就是有些热。”

花闲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道:“你这是不是闯祸了?”

殷真经:“应该不会吧,本来就是宫里头的人手不够,因为抓这蛇怪,已经死了许多人,所以才把金吾卫也调进来了,这蛇说是太子殿下刺杀皇上的用的,上头下旨是抓蛇,生死勿论。”

殷真经双眼冒着兴奋、亢奋的红光,燃烧着小火苗,像是三天三夜不用睡觉的精力好。

花闲:“有人看见你吸干了那条巨蟒吗?”

殷真经:“没有。”

朱离:“你完蛋了,你吃了别人的补品。”看他这神采奕奕的模样,就像吃了大补品。

花闲:“不告诉别人应该没关系,你不要告诉别人。你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见花闲语气透露着柔柔的关心,殷真经如旱逢甘霖,内心甚至涌现出一丝糟糕的想法:赵琮寅娶了旁人那真是太好了。

日后他可以和花闲自在聊天了,随即,他又谴责自己,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花闲承受这种事情。

殷真经:“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感觉浑身热得厉害,感觉特别有精神。”他甚至大雪里跑几个来回,“但这是助太子谋反的怪,怎么会是补品呢?”

花闲:“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你吸干了它却精神百倍,说不定它是一个宝贝,却白白被你吃了,肯定有人会来找你麻烦。”

殷真经不用仔细感受,都感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甚至想发狂。

殷真经:“我不会乱说的,但如果闯了祸有责罚,我也愿意承担。”

花闲:“你知道我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殷真经:“为何?”他也打算要问的,起初他是根本不知道花闲是生是死,见到她在这后,当然是要弄清楚的。

花闲:“是皇上皇后把我关在这的,至于做什么,我还不敢肯定。”

殷真经沉吟:“皇上皇后为什么这样做?”这事处处透着疑点。

花闲:“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就和那条蛇一样。太子这事恐怕也不是表面看见的这样?”

殷真经:“难道是皇上?可他看着像个明君,好几次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一部分朝臣都说我很危险,应当关押,都是皇上力保了我……”

是这样的,每次那些人说他危险,都是皇上力排众议,愿意用他。明面上虽然说话也很严厉,但私下召见他时,总是鼓励他、肯定他。

朱离:“殷大哥,你读了几天书,忠君的思想读得好极了,如果不是皇上要把我家小姐关在这,谁还能把她关在这?顺便还给他家孙子指了婚,这一切不是皇上做的?”

朱离烧好了水,提着壶走了进来。

朱离说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何况事关花闲,殷真经一定会调查清楚。

殷真经对着花闲说:“我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们金吾卫都是负责长安城的治安,一般都不在宫中,宫中都是羽林卫在保护,今日也是因为需要才把他调了进来。

可他日后怎么可能不来呢。

朱离烫了一壶碧螺春,淡淡的茶香,“你还是不太相信,说不定你吸了蛇,他们就会吸了你。”

花闲怀疑皇上纯粹是因为皇上给她的第六感直观感受很不好,又联系梦境和现实,她对皇上没什么好感,况且她的忠君、皇权意识淡薄。

殷真经:“这怎么可能?阿离姑娘,这种话可不能乱。”

朱离懒得再说,给几人沏了茶,坐在一边慢慢吹了吹,细品起来。

花闲:“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殷真经看着花闲,别说是一件,多少件都行。

花闲:“我只要你去秦王府把阿宝找出来,然后把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做完这件事,你我就两清了,还算我欠你的,从今日开始你不用再称我为主人,你如今做官了,是我占了你大便宜,今后你唤我名字便可。”

殷真经忽然起身上前一步:“主人,我去救阿宝是应该的,怎么能清呢?清不了,如果不是你,我哪有今天?”

殷真经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自己闹了个大脸红。

花闲见他猛地上前一步,眼中迸出精光,她皱皱眉,“我说的话也不见你听。”

殷真经偃旗息鼓。

花闲用眼神瞅他,“你的卖身契我会撕了,你要真想报答我,只要保护好阿宝就行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主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是朋友。”

殷真经兴奋地又上前了一步,简直血脉喷张了,“我愿意的!”

朱离皱眉头,挡在殷真经前面,隔在两人中间,“你这人,越发没有分寸了,话都说完了,天也要黑了,你留在这不大合适了。”

殷真经这人喝了蛇血,有些疯癫了。

花闲微微低眉,然后却说:“阿离,你先下去,我有话想和殷真经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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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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