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西湖区排查完三分之一。
千古汇总了各个小组的信息。均未发现异常。
第三小组在监察部人员活动区域,也未发现异常。
一切,好像陷入了一场死局。
千古深吸口气,看向深邃的夜空,回想着每一处细节,看看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
“组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头一看,越澜开车慢慢停靠过来。
“你怎么来这边了?”千古问。
越澜把车停到路边,下车解释道:“西湖区环湖大道这边人流量大,我就开车过来排查,不知不觉就开到南湖区了,刚好看到了你。”
千古心事重重地嗯了一声。
越澜又从车里拿出一杯热气腾腾地咖啡,递给了千古。
千古紧凑的眉头缓和了一些,问道:“这么晚了,上哪儿买的咖啡?”
“路过溪流机场买的,”看千古愁眉不展的样子,越澜问道:“组长,这次到底是什么事,可以具体说说吗?”
千古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说道:“监察部干了件大事!”然后说完了监察部的人造裂缝计划。
越澜听得捏紧了拳头。
“信息部那边也没有进展?”越澜问道。
千古摇摇头。
“走走吧,先不想了,休息一下脑子。”千古说完,朝青鸟湖走去。
青鸟湖是横跨西湖区和南湖区的内陆湖泊,因俯瞰轮廓形似飞鸟而得名。时值秋日,夜晚的青鸟湖边,寒意潇潇。
越澜裹了裹大衣,跟上了千古的脚步。
两人都紧绷着神经,没有人开口说话。千古虽然嘴上说不想了,但此时,两人脑子里都是同一件事:到底裂缝在哪里?
“组长,”越澜突然叫住了千古,紧皱着眉头问道:“裂缝有时候十分的稳定,存在一定规律的波动期,是不是就算我们排查完整个青城,也有可能错过?”
“嗯,”千古点头,这一点千古早就意识到了,可就算如此,也不得不排查。
难怪今天大家什么都没查到,越澜想着,人造裂缝一定是放在了人流密集区,今天大家的排查重点也是在人流密集区,不可能没有收获的。
“组长,我给你理一下,”越澜继续说道:“监察部执行人造裂缝计划,是为了养出高等级裂缝,然后进去收割粒子。他们为了避免别人察觉,让信息部的内应屏蔽了裂缝信息。但是他们自己也得获取裂缝的成长状态,就必须派人去现场守着是吧?”
“嗯,”千古点头,“所以我们让三组的人专门盯着监察部人员动向,去他们常去的地点排查,也没有收获。”
“我们能去盯着监察部的人,那监察部说不定也有人盯着我们。”越澜看着千古的眼睛,说道。
千古一怔,说道:“你的意思是,三组的人看到的,可能是监察部伪装出来的?”
越澜连忙点头。
千古恍然,连忙打开三组的人发过来的信息,和越澜一起分析道:“三组的人去过的地方,都可以排除,三组的人没去过的地方,才是重点!”
最后,范围锁定在了东山区。可是东山区范围很大,需要再缩小范围。
“能不能让信息部查一查监察部的那几辆车的这几天的轨迹?”越澜问道。
千古摇头,“明玉已经让查过了,信息部也有监察部的内应,那几辆车的轨迹全部被抹去了。”
“那这几辆车今天的活动轨迹呢?三组跟踪了一天了,能不能让三组的人画出来?”越澜继续问道。
千古眼睛一亮,明白了越澜的意思,立马给明玉打了电话。很快,明玉的信息发了过来。明玉手下的三组人员,以及三组人员的暗线,一共跟踪了八辆车和三个人。从发现他们开始的行动轨迹全部发了过来。
千古和越澜一张图一张图地看着,发现他们有的是从监察部出发,而有一部分,出发点都在东山区九门大道附近!
千古和越澜相视一笑,找到了!
“我们先按兵不动,让明玉的暗线去九门大道确认,如果确认了,立刻行动!”千古说着,给明玉发去了信息,然后群发了各组成员:“行动暂停,就近找地方休息,等待命令。”
“我们能不能去九门大道看看?”越澜问道,他迫切地想解决这件事情。
千古摇头,“我们的目标太明显,会引起监察部的警觉,我们先找地方休息,耐心等着明玉的消息。”
于是,两人找了间附近的酒店住下。累了一天的越澜很快就睡着了。千古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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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澜,起来!”
越澜猛地惊醒,看见千古站在床边,凝重地说道:“明玉的暗线失去了联系,九门大道可能情况有变!”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几点了?”越澜连忙起了床。
“早上八点半。”
八点半,早高峰期!
两人很快出了门,“坐我的车,”千古喊道。上了千古的车,千古将手机扔给副驾驶的越澜,驱车朝九门大道奔去,说道:“用我的手机通知所有人,即刻赶往九门大道!”
越澜发完信息后,才彻底缓过神来。明玉的暗线失去联系,可能是被监察部的人察觉并处理了,监察部知道裂缝的地点已经泄露,只能提前采取行动,说不定会用什么办法,提前激活裂缝!
越来越不安的情绪在心里升起,越澜紧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在离九门大道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交通事故,车道堵得水泄不通。两人连忙弃车,朝着九门大道跑去。
突然,九门大道的方向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所有人都望向了那边,只见九门大道中心,那几栋三十多层的写字楼附近半空之中,突然发生了爆炸。所有人都惊呆了,接下来,一阵一阵的惊呼声和汽笛声,还有汽车碰撞声传来。所有人,都在朝着九门大道外的方向,夺命狂奔!
爆炸声一阵一阵的传来,越澜看到那爆炸的火光之中,依稀闪过一道又一道黑紫的裂缝。
灾难开始了!!
“快走!”千古和越澜,逆着人流,朝着最危险的方向飞奔而去。
千古跑在前面,速度很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越澜周围,无数人在抱头狂奔,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恐和绝望,远处被炸毁的高楼不断有碎石砸落,不少人被砸中,惨叫连连。繁华热闹的九门大道,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快一点!再快一点!越澜拼尽了全力,跑到了灾难中心。几幢三十多层的大楼在爆炸中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可楼上还有很多上班的人,还不及撤离。一阵一阵绝望的求救声传来。
一声惊叫在耳边爆发,越澜看见一块巨大的玻璃从高楼上掉落,朝着一个小女孩砸去,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冲了过去,支起冰墙挡住了玻璃。他抱住愣住的女孩飞快撤离,女孩突然在他怀里挣扎哭喊道:“我妈妈在楼上!!我妈妈在楼上!!!”
“你冷静点!”越澜把女孩放到了空地上,吼道:“哥哥去救你妈妈!你在这儿等着!知道吗!”
女孩咬着唇点头。突然她神色大变,惊恐地指着越澜背后喊道:“倒,倒了!!”
越澜回头,就见那幢大楼正在失去支撑,不断地倾斜。
越澜猛地朝大楼冲去,站在倾斜的那侧,伸开双手不断地灌输着体内的粒子,支撑起一面巨大的冰墙,生生地撑起了倾斜的大楼。越澜脸色惨白,他艰难抬头,看见前方另外几幢大楼,也有倒塌的迹象。可他无能为力。他的冰墙出现裂缝,显然是支撑力不够。他不敢动,只能不断地灌输着粒子,强化着冰墙。如果他走开,可能连这一栋楼的人都救不了!
此刻的越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和绝望。他想去救人!想去救更多人!可是他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悲剧在他眼前发生!
但是,悲剧没有发生。越澜看见,那两栋摇摇欲坠的大楼,突然稳住了!
是千古!肯定是千古!突然的信念将越澜从绝望中拉起,千古还在!
他用力支撑着,忽然感觉压力正慢慢消失,抬头一看,千古已经出现在他身边,支撑起一道坚固的金属框架。
稳定的金属加固结构支撑起了高楼,延伸到高楼内部,连内部的坍塌都止住了。
越澜终于松了口气,几乎瘫倒在地上。
千古扶了他一下,说道:“收回你的冰。”
越澜收回了冰墙。
两人看向头顶,头顶的裂缝彻底失控,失控挤压着周围的空间,不断地发生着爆炸。如果不赶紧解决裂缝,整个九门大道将会被毁于一旦!
“怕吗?”千古脸上露出了一往无前的笑容,他看向越澜,说道:“可能会死。”
“不怕!”越澜坚定摇头。
“那抓紧我!”千古伸出手臂。
越澜抓紧了千古的手臂。只见千古甩出右手,一道银色的金属勾连着坚固的金属绳从手中飞出,紧紧地扣在了大楼半中央。金属绳收缩,扯起千古和越澜飞向了空中。
金属绳收缩的速度非常之快,越澜险些脱手,他连忙抱紧了千古。
两人瞬间到达半空,惯性将两人甩向了上空。千古控制着金属勾脱落,再次甩向了大楼顶部。坠落的两人再次被金属绳扯住,越澜感觉跟坐过山车一般心惊肉跳。
裂缝离大楼顶端还有一段距离。
金属绳收缩了一段之后,千古目测着距离,停止收缩。他单手抱着越澜,踩上了大楼墙壁,在墙壁上跑了起来。一段助跑过后,千古双腿猛地发力,扯着金属绳荡了出去。他控制着力度跟方向,让金属绳越荡越高,直至将两人荡到了爆炸中心。
耳边爆炸不断,风声呼啸,“准备好了!”千古吼道。他手中的金属钩突然脱落,一股强大的惯性将两人抛向了前方,抛向了距离楼顶一百多米的高空。
千古拔刀,虚空中奋力一斩。黑紫的裂缝出现,两人跌落进裂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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