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印假笑:“呵呵,干脆密码给你你来删,别以为你偷看我聊天记录我没发现,懒得跟你说罢了,主持人,这就是他的毛病,我想不用再重复了。”
“那看来是我不够努力,竟然装睡。”男人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在丁响看勇士的目光注视下一派心情大好,“今晚争取让你睡得更熟一点。”
花印:……把他叉出去……
丁响也唯恐天下不乱地激动:“是时候公开第二位惊喜来宾,制造点危机感!观众朋友们!剩余三席,考验你们毒辣眼光的时候到了!虽然他们一言不发,但我相信你们通过刚刚微微露出的手肘,和频繁更改的坐姿,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下面请点击屏幕,为他助力!”
“下一个问题,终于能聊点开心的了,请问二位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虽然我们夫夫相性一百问被砍得只剩前50条,但这绝对不是凑数的问题。对于爱情的阶段,我想先请问白先生,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白少杰翘起二郎腿,向镜头发射了一个wink,不知道还以为他参加的是相亲节目。
“哦,爱情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很抱歉,我只体验过爱情的最初阶段,那就是上……,对不起,我尽量隐晦一些。”他并无歉意地勾唇笑,言辞之间尽是风流,“我们只要在一段关系中,找到令双方舒适、快活的方式。”
他竟然还说出了一番道理:“如果两个人都愉快地各取所需,即使离开也很体面,怎么能不叫**情呢?”
丁响尬笑:“这个问题对您来说还是太超前了,我们还是看看两位嘉宾有没有想好吧,花主播?”
花印:“我认为,我们从相遇开始,就已经是家人的关系了,关于恋情进展,他十二年前跟我表白,我答应,然后分手?”他卡壳一般回首,目光试探地递给另一个人,“我们算分手再复合吗?”
男人果断道:“不算,我一直爱着你,我们没有分开过。”
花印对丁响说:“他瞎掰的哈,他单方面甩了我,我也找过男朋友,所以目前进展是双双二婚,一种重组家庭。”
10338L:好他妈震撼,这算两个渣男吧?你们就自产自销别出去祸害别人了。
—回复:抱走花印不约,没看到说是被甩了,再找的男朋友?这也算澄清前段时间的谣言,划重点:花印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
—回复:您可得了吧,看他的描述,心里一直都没放下,你以为他谈了恋爱就是真心?成年人玩玩而已,懂得都懂,别以为他是什么纯洁小白花。
不凑巧的是,因为热力值飙升到前所未有的数值,直播间发生故障,导播一个不小心,把评论区的画面投到了现场大屏幕。
关于他们二人是否出轨的讨论就这么洋洋洒洒出现,其中不乏刺眼的侮辱性词汇。
丁响手忙脚乱举起遥控,把屏幕按回VCR待播界面,硬着头皮继续CUE流程,心想,这主持人真他妈是个折寿的活,下次再也不干了!
节目组也在崩溃中:神呐两位能不能别乱说话了,这不得被骂上热搜,公开处刑一个礼拜起步?
“好,接下来让我们静静期待,第二位转身的惊喜来宾,他,究竟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
音乐徐徐响起,是bang bang的女声前奏,低吟轻诉的电吉他,牵出几句故事感极强的唱段,以及裴光磊那在暗光中,带着浅笑的俊脸。
丁响惊呼:“是裴光磊,裴先生!欢迎裴先生来到我们的演播室现场!”他站起身鼓掌,内心却在风中凌乱,因为刚刚休息时间,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台上的不是何笑岚,那就只有裴光磊可能性最大了吧?
心疼那100注的200块钱,彻底打水漂,无望!
裴光磊跟白少杰隔着一个座椅,没法交流,但不妨碍他打招呼,举起面前小桌板上的高脚杯,轻抿一口,他向白少杰点点头:“当哑巴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是吧,白总?”
白少杰:“确实,虽然过早公开有损我神秘的形象。”
“那么按照惯例,请裴总说一下,与台上二位的关系呢?”
“跟花印是多年的同学和朋友。”裴光磊说完就示意请继续,完全无视另一人的存在,丁响眼神询问花印:这样可以吗?
花印\\心里叹气,又不能当面指责他,你一个主持人,问我干嘛,于是稍稍不悦地说了声:“老裴。”
是警告也是亲昵,有种不用多说你都懂的默契。
火药味开始弥漫,外人不知道,但裴光磊对花印的心思可不算秘密,属于天天盼着他男朋友死的类型,至于这个男朋友是谁,并不是很在意。
“我和裴总不熟,也不像和白少杰有生意上的往来。”男人淡淡开口打破平衡,“至少十年没联系过,裴总,代问弟妹好。”
11419L:弟妹?弟妹?裴光磊居然是个直的吗?白瞎了啊啊啊啊!
—回复:直男还买那么多营销!这不是拿花花当挡箭牌吗,还是利用他啊?花花妈妈不允许你跟这种人做朋友!
—回复:受够妈粉了,有种智商喂狗的美,人家都认识十几年了,你真当自己是他妈啊??
丁响:“谁来救救主持人,导演,给我买人身保险了没?”他抱着双臂抖抖开玩笑,“好了,下面请二位回忆一下,初次约会在哪里?嘿嘿,是不是一次就全垒打,直接确定关系了?”
花印:“老家后山。”
男人:“北京的一个酒吧。”
截然不同的答案,丁响一听就来劲了:“你们对初次的定义不同呀?都展开讲讲!”
“酒吧那次不算好吧?”花印快气晕了,“你考虑一下年龄问题,这很重要,不能踩法律的底线。”
男人疑惑又理直气壮,“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不算约会?我们第一次旅行,那天晚上回宾馆,我问你要不要再开一个房间,你不让,我们还是睡的一个房。”
“标准间,双床好吧,我那明明是省钱,怎么你就当成是约会了?”
仲夏,北京的夜,月光将亚运村的盼盼熊猫雕像漆上一层奶油白的浮色,粉紫芍药不知从街角的哪颗花苞落下,顺着风,飘往两个男孩的足尖。
花印当时脸通红,手还插在服务生制服的口袋里,缎面材质,反光打在他的手腕,亮得像一枚被他戴在手腕的北极星。
他的手被人拉住往后,跌入一个极热、极宽阔的胸膛,他听到那心跳声,无言的动听,当时没有人说话,噗通,噗通的节奏,为这夜的风月做书签。
丁响:“都去宾馆了?好刺激!所以那天……”
“没有!”花印脸有些烫,“那次是我们为了庆祝,呃,然后去北京旅游,钱包被偷了,就找了个酒吧打工,我遇到特殊情况,他很担心我,比较冲动,如果拥抱也算约会的话。”
他对男人说:“那你要求也太低了。”
男人无所谓道:“反正接下来就是表白的问题了,详细说也无妨,我真的忍了很久才跟你表白,不是那天,也不会太晚。”
“所以花印\\心里的初次约会,是另一次对吧?”
花印:“对。他过生日,孤零零一个人,我去他家找他,他很大逆不道,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满山遍岭的火花犹如昨日,花印说着说着,竟才想起来,那年,他们才十八岁,如今过去整整一轮了。
“那就说说表白的细节吧,是谁先,有没有答应,以及被表白的一方是什么反应。”
男人道:“我表白的,很多次,要是说一句我喜欢你也算表白,那得追溯到太久之前,所以我个人认为,是北京那次,我明确跟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以考虑,但不能不同意。”
这是什么霸道又少女的剧情,但非常戳冒粉红泡泡的粉丝,不出意料,已经有一批站‘无名儿媳’的CP党异军突起,此时正在指挥秩序,制止任何人打断关于表白的浪漫回忆。
花印点点头:“嗯,就是那次,但我很好奇,谁给你的勇气我不会拒绝,以及你怎么就知道我被扳弯了?”
“来我们裴总好像有话说。”丁响默默举手,“请大胆开麦。”
裴光磊初高中六年,几乎亲眼见证了二人在一起的全部时光,但他印象也很深,高三入学报道,他就发现花印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来说,少年思春的魂不守舍。
当时他还很庆幸,在直弯的认知上起码他不用做努力了,挖墙脚而已嘛,只要坚持不懈,总能挖回自己家,何况他觉得自己各方面都非常优越。
“花印从小就不愿意承认他的女生缘不太行。”裴光磊开口居然是揶揄花印,“别瞪我,你这方面神经不发达。朱柔你还记得吗?”
花印点头。
“过年带你去叙叙旧吧,她也回国了,初春结婚的,我这妹妹缺心眼,选结婚的日子,居然选的跟你第一次说话的时间。”
这是能说的吗?不会引起一个家庭的破裂吧?花印说:“好,年底给她送份大礼,不过我可没招惹她,不光她,任何一个女生都没有。”
裴光磊摆摆话筒:“没关系,不用怕她老公网暴你,她还把跟你单独拍的毕业合照挂在结婚照旁边呢,按她的说法,希望她怀的宝宝长得跟你一样好看,以后也去辜负小女孩子的心意。”
花印一头雾水:“所以她老公我认识?”
裴光磊大笑:“就知道你没看请柬,他俩都给你发了请柬,是傅思卓。”
“!!他俩?他俩?我还说怎么前后脚给我发,朱柔跟伴手礼一起寄给我的,小桌子发的电子。”花印惊得茶没端吻,喷出来一口茶叶,裤子湿了一大片,只能下去换衣服,临下台他还在悲愤拍脑袋:“我给了两份红包啊!一万多!”
节目进程已过半,舒娜带着小姐妹溜回化妆室外,等花印过来补妆,结果左等右等,人就是不来。
她打电话给丁响,大嗓门质问:“人呢!把人还给我啊!口红都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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