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在李妧身后听到这个答案的壬淞紧紧贴向了她,声音几带蛊惑,“真的没有吗?”
李妧忽略他刻意的撩拨,继续对傅越澜道:“但我与小侯爷……”
傅越澜笑笑:“我明白,但我若不先去求了恩典,日日登你宫门,才是真的害了公主。”
李妧之前没有想过他竟想了这么多,心中微热,向他微微颔首:“小侯爷考虑周到。”
“小事,只是当时没考虑到公主是否有心上人,希望没给公主添麻烦才是。”
李妧摇头:“没有。”
傅越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公主可否愿意与我共乘,有我护着,也许你能安心些。”
突然,李妧身下的马不知为何嘶鸣一声,随后开始向前跑去。
李妧和傅越澜皆是一惊,但此时周围没有别的马匹,傅越澜即使回头去找一匹马恐怕也很难追上。
但追不上也得追。
傅越澜微愤,已在心中给那花妖判了死刑。
而另一头,马匹惊跑的瞬间,壬淞便一把护住了李妧,他心中微沉,连忙跟她解释:“不是我。”
李妧全身都被他紧紧搂着,虽然有些紧张,却也不至于惊慌,回头看了壬淞一眼,低声道:“我知道。”
阿淞不至于拿她的安全开玩笑,更何况在明知道这样做会吓到她的情况下。
壬淞松了一口气,将李妧抱得更紧了些:“我尽量让这马儿跑慢些,但无法让它停下来,我感受到一股比我强大的灵力……只能且看它要带我们去哪儿了。”
正如傅越澜猜测的那样,等他找到马儿赶过来时,已经见不到李妧的踪影了,他只能带人顺着方才她离开的方向追着找过去。
李妧和壬淞被这马载着,一路跑到了望野山一个偏僻的小径,才慢慢走起来。
马儿安静了下来,李妧的紧张便减缓了许多,可腰上壬淞的力道丝毫不减,叫她心里麻酥酥的。
倒也不是难受,但李妧还是怯怯道:“你……你松一点。”
“松不了。”壬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执拗,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头搁在李妧的肩上,埋在她肩颈间,委屈的说,“稍微松一点你就要和那傅小侯爷跑了。”
李妧没想到他这般直白,感觉壬淞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肩颈间,整个人轰地就燃起来了:“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马儿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壬淞便也不着急,他隔着衣物在李妧肩上落下一吻:“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知道,你是个机灵的小兔子。”
他太过于放松,以至于李妧都开始怀疑这场出走就是壬淞故意策划的。
直到马儿走到一个种植着许多的梅树的山洞口停下。
刚见到两人,那洞口的梅树竟都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些不知在冲着谁喊:“来了来了!宫里的梅花精来了!”
一些直白地对着两人蛐蛐:“哎哟,看着还挺般配!”
壬淞这才放开了李妧,翻身下马,冲那群梅花精挑眉:“年纪不大,眼光不错。”
他向李妧伸出手,示意她牵着自己下来。
李妧看着那张仰视着自己,却笑得张扬的脸,忽然有些恍惚。
其实无论阿淞是男是女,在他化作人形前,李妧心中所想,便是这么一张美得肆意张扬的脸。
她想起自己偷偷在屋子里画的人像,一直没有拿给阿淞看过,因为先前觉得那只是自己的想象,不好直接给他看。
现在看来,他倒是与那画像相差无几。
只是略微多了些男子的锋利。
“愣着干嘛呢。”壬淞看她盯着自己发呆,笑得更加好看了,“我比那傅小侯爷好看?”
确实比他好看。李妧心想。
但她现在不能说这些,毕竟她注定是要和小侯爷成亲的。
所以李妧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只是抿了抿唇,将手搭在壬淞手上借力下了马,便快速将手抽离。
“快进去吧快进去吧,梅玄爷爷都等了你们好久了!”此时恰有小梅花精说话,将这还没来得及散开的,即将变得沉重的气氛接上了。
壬淞抬起自己有些空落落的手看了看,表情有一瞬的无可奈何,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认识他们吗?”李妧主动换了个话题问道。
壬淞摇了摇头:“不认识,但看样子,应该也是花灵,我能感受到他的灵力,远强于我,却没有恶意。”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位正在石台上打坐的老爷爷。
“梅玄爷爷?”壬淞出声问道。
那老头儿听见声儿,睁开一只眼,有些戏谑地睨向壬淞:“竟修得了这样好的皮相,看来还是宫里的风水养梅哟。”
壬淞一怔:“您认识我?”
老头儿这才将两只眼睛都睁开,捡起一块石子儿向他砸去:“有了媳妇儿不认家了?你当年还是我给送进宫里的。”
他顿了顿,“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是方才感知到堂堂花灵,竟连自己的伴侣的心都抓不牢,真丢人!”
壬淞躲开他扔的石子儿,嘴角微抽:“您留住了?”
老头儿激动地跳起来:“我当然留住了!只是我老伴儿刚走没多久,过几天我便也随她走了。”
他吹胡子瞪眼,“没想到在这儿多留两天,遇到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李妧听到他这么说,有些惊讶:“您……随她去?”
看到李妧,梅玄才逐渐稳重了些,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悠远起来:“我们梅花花灵,生命是会跟随伴侣变化的,若是伴侣离开人世了,我们的灵识便也消散了……”
“您的伴侣……”
“跟你一样,是个凡人。”
梅玄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是个很爱花的凡人,这小子就是她当年带进宫中的。”
李妧眼睛都睁大了:“您的伴侣是阿竹??”
“你认识她?”
阿竹是李妧母亲的陪嫁侍女,母亲死后,便是阿竹一直陪着她,院子里这棵梅树也是她寻了机会叫人带进宫里的。
但不对啊,如果梅玄的伴侣是阿竹,他身为花灵,怎会不认识常年与阿竹待在一起的自己?
梅玄却像听见了她心声一般,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笑道:“因为我看不见也听不着。”
为阿淞正名,这次真不是他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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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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