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就这样,韩纪算是在月璃府安了家,被芊芊和韩烁视如己出一般的爱护教导。韩纪自小便十分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性格又温厚和善很是得了一干长辈的喜爱,特别是楚楚的夫君陆天麟,更是收了他做弟子,将一身的精妙刀法悉心传授。而也正因此,常常出泡在城主府中学习武艺的韩纪,便也慢慢的与楚楚的幼子陈昀熟稔亲密了起来。

年岁相仿脾气相投的两少年,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的互生了情愫,暧昧也懵懂,只觉得对方置于自己是与其他人都不同的一种存在,最能牵动自己的情绪,最让自己魂牵梦萦。直到韩纪十九岁,陈昀二十一岁的那一年,他们趁着大好的春日相携着去罗翠山踏青...

已是夜半时分,本该是安眠的时候,陈昀却是心烦气躁的无法入睡,他闷闷的坐起身来,只觉得在林间玩了一天,临睡前又和韩纪喝了好些酒的自己,身上黏黏的,有一种被泥土包裹了的感觉,不舒服的厉害“真是要不得了。”他口中喃喃的道。

睡在一旁的韩纪被他吵醒了,转头看向大半夜不睡觉还在闹别扭的人,无奈的道“你自己说的要体会‘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豪放,坚决的不带侍从不扎营帐,这时候怎的又受不了了?”

自幼娇宠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此时心中也是有些后悔了自己的莽撞,可却也碍着面子不肯在嘴上服软,强辩道“我才没有受不了呢!”眼瞅着韩纪含笑看着自己,面上的表情分明是说“好好好,不和你计较了。”于是便更加恼怒了,他伸手拿过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旋即站起身道“你就睡吧,脏死你,小爷去云裳溪沐浴去了!”说完便潇洒的一扭头走了。

韩纪目送着他的背影隐进了一片树丛,好笑的摇摇头,这个人,说一出是一出,傲娇的要命。被吵醒了他便也无心睡眠,于是便将两只胳膊枕在自己的脑下,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出着神,心中想着的是自己的那些烦心事。

他实在是有些烦恼,只因前些日子伯父那边已然得到了消息,父亲的身体是日益的不好了,精神日短,于政事上的把控也是越来越吃力了,虽说以往的威仪还在,朝廷上下还算清明,但长此以往怕是要生什么乱子了,而为着此事伯父也是忧心忡忡,言语间已是多次的透露了要使他回玄虎帮父亲理政的意思了。

其实,他作为父亲唯一的孩子,名义上的少城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是他的因尽之则,只是...长长的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韩纪的心中像是明镜一般,父亲,是不愿的,否则也不会将这消息瞒的死紧,连他最敬爱的二哥都不肯透漏半分,说来说去,还是为着防着我这个儿子罢了。

如今的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为何父亲母亲,这般的冷漠疏离自己,毕竟没有他们的关怀,他也好好的长大了,伯父伯母待他如亲子,兄弟姐妹间友爱和睦,他这前二十载的人生似乎充满了爱和阳光,那淡淡的阴翳早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即使自己如何的不在乎,但是他的使命似乎在出生的那一刻便决定了下来,回玄虎城去,继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他永远躲不掉的宿命,而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要离开这个温暖了他的花垣,再不能时时尽孝于敬爱的长辈,也无法再与在乎的那些人朝夕相处...只想着他便觉得往后的日子难熬,一股郁结之气涌上胸口,逼得他心中焦灼坐立不安。郁闷之下,韩纪索性便也随手拿了换洗的衣衫,循着陈昀的踪迹去云裳溪冲凉去了,只盼着春日和暖的溪水能解他半分的忧愁。

一路上分花拂柳,韩纪没走几步便到了云裳溪旁,入眼的便是陈昀懒懒的趴在岸边的一只大石上,青色的石衬的他**着手臂和肩膀莹白如玉,肩颈间的线条纤长而清晰,一颗艳红似血的朱砂痣生在他纤细的左边锁骨上,勾人的美艳,他不由的便看呆了。

“不是来洗澡的吗?傻站着做什么?水不凉的。”对于自己的美色毫无自知,陈昀只是奇怪于韩纪的失常,于是笑着开口提醒道。

韩纪心下一震,赶忙收回有些失礼的视线,口中若无其事的敷衍道“就下来了。”说着手中开始脱自己的外衣,心中却有些尴尬和奇怪,怎的他看昀儿也会失神成这幅样子?真是糊涂了。这边韩纪心不在焉的宽衣解带,却没发现水中的陈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逐渐裸.露出的健硕身体,微微的红了脸颊。

不自觉的吞吞口水,陈昀在心中感叹,这身材,也太好了吧!从前只知道他比自己的身量高些,自己站直了头顶也只到他的鼻尖,其余的也并无二致,可如今没了衣裳的遮挡再看,他却明明白白的看出了两人的差别。这个人,这个人整整比自己大了一圈!从那宽厚的肩膀,到那肌肉勃发的臂膀,似乎就连手指都比自己的都还粗上一圈,这样完美的身躯再配上那身古铜色的皮子,啧啧,性感的要命!陈昀有些郁闷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虽也紧实有力的腰腹...肌肉的线条虽也是纹理分明,和韩纪比起来却是单薄的很,还有就是自己浑身上下这奶白色的皮肤,明明父母姐姐都没这么白的,为什么到他这变成了这样?十分嫌恶的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陈昀默默的转了个身,颓废的换成了靠着青石头坐着的姿势,心中碎碎念去了。

“哗啦”一声,是韩纪轻巧入水的声音,水波荡荡间,陈昀便知道了是韩纪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随后便是一只大手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发顶,伴随着的是韩纪温和的话语“是困了吗?这样的没精神?”

陈昀闷闷不乐的摇摇头,将他的大手抓下来自己两只手把玩着,还不死心的与他掌心相贴的比了比...果然,比自己的大了一圈...愤愤的将那只手扔了出去,陈昀嘟嘟囔囔的小声自言自语“为什么你的比我的大!”

韩纪没听清他的话,只挑眉反问道“你说什么?”

谁知陈昀闻言却猛地从水中起身,站到了韩纪的面前,韩纪顿时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了心智,眼前的男体在月光下像是羊脂白玉细细雕琢而成的一般,细腻莹白,因着沾染了水汽而微微的泛着光,整个人清瘦却并不是瘦弱,而是健美挺拔,每一分的肌肉都匀称的分布在他身上的每一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媚骨天成般的效果。韩纪的目光跟随着一颗水珠的滑落缓缓的滑落,走过了他的脖颈,胸腹,渐渐的到了他还着着白色寝裤的腰际,看着那颗水珠消失,他才艰难的收回了视线,抬起头向陈昀用故作严肃的语气掩饰心头奇异的悸动,他皱着眉头道“丝毫不稳重,身上还湿着着了风寒可怎么办,赶紧些洗吧,洗好了就去睡觉。”

陈昀对于韩纪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妩媚的凤眼微微的眯着,脸上挂着谄媚又狡猾的笑容,讨好的向韩纪道“师兄,我...能摸摸你吗?”

同样师从陆天麟,若仔细的论起来,陈昀也确实算是韩纪的师弟。但是,在往常的时日中,陈昀却是甚少这样称呼韩纪的,只有是在有事相求的情况下,才会像现在这般可怜巴巴,讨好的开口,软软的叫一声师兄,而这也是他哄韩纪的终极法宝,一声师兄出口,韩纪往往便会应允他一切的要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的也在所不辞。

然而今天,这法宝像是有些失效了,韩纪本因着他称呼自己师兄而扬起的嘴角,因着他后面话中的要求蓦的僵硬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胸口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的鼓动着,那声音震的自己耳鸣,他脱口而出道“当然不行!你在胡说什么?!”

陈昀其实明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有些垂涎于韩纪的身材,单纯的想要上手摸摸罢了,他眼见得韩纪并不答允自己的请求,默默的垂头丧气了一小会,便又打起了精神,心道,小气的韩纪,看都看了,给摸一摸又能怎么样?还能少一块肉不成?越想越气,陈昀的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于是猛地扑向了面前的韩纪,口中大喊着“小心啊!你背后有蛇!”

韩纪被陈昀扑来的动作一惊,下意识便想推开,然而又听他说自己的身后有蛇,动作便是一顿,而也正因这一顿,陈昀便有了机会结结实实的扑进了他的怀中。陈昀的动作及其巧妙,一只手臂紧紧揽住韩纪的脖子,防止他推开自己,一只手放在他结实的大臂处,动作隐晦的摸他臂上勃发的肌肉,**的上身与韩纪同样不着寸缕的身体紧密的贴着,细细的感受着。

“陈昀!”被暗算了的韩纪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方才想将陈昀推开的双手一触到那细嫩的肌肤,便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惊得他赶忙放开了手,转而死死的抓住岸边的石头,不敢再轻举妄动。然而陈昀像是再挑战他的忍耐力一般,那只手轻轻的抚过他的手臂,见韩纪并没有把他推开的意思,便又大胆的转向了他的肩膀和前胸,只惹得他心头邪火燃燃,烧红了他的眼眶。

陈昀只觉得手下的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剧烈,温度也越来越炙热,莫名的他也像是被传染了一般,呼吸微微的急促了起来,玉白的面上浮上了淡淡的绯色,他抬眼见到韩纪紧绷的下颌线,隐忍的表情,不停滚动的喉结...有些危险...又诱人的很...陈昀被这种想法吓到,像是烫到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便想逃开,然而他甫一动作开,便有一只结实的臂膀紧紧的圈住了自己的腰,他惊慌的抬眼看,只见韩纪正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那里面是自己读不懂的幽深和烈火。

“你...你怎么了?”陈昀喏喏的道。

韩纪的嗓音暗哑的厉害,呼出的气都仿若带着灼人的温度“我不知道...”他口中这样说的,却是更加的禁锢住了怀中的人,目光在陈昀姣好的面上逡巡,最终像是找到了目标,轻轻的,试探般的吻上了那染了薄红的上挑的眼尾,怀中的人不知为何并没有抗拒,微微闭上的眼睛更像是纵容了这禁忌般的亲昵。于是,融融的春水中,这一切便如此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像是一场轻盈又斑斓的梦,又像是醉了酒,微醺的肆意和放荡,这一晚,在这碧波荡荡的云裳溪中,有些东西便再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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