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易感期

一把钳制住他的手,李善义真的慌了,“你要做什么?”

似乎从进了这个家,这个人一直抱有这种想法,经常不经意的身体接触,细微的撩拨。

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意图,只是......

“你不愿意吗?为什么?我们不是伴侣吗。”诸仁反问道。

这家伙脑回路果然不是人类所有的,“我.......”话说道一半,李善义立马闭上了嘴。

他还没做好发生关系的心理准备,再说这人也根本完全算不上是真正的“人类”。

“今天太累了,我先去洗澡。”

李善义推开他朝着浴室走去,轻轻转动门把手,浴室门却似被什么卡住般推不动。

急于找借口逃避现状,越是用力推越是纹丝不动。

诸仁走到他身后,距离越来越近,李善义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门是往外拉的。”

“哈哈......”李善义脸颊耳朵立马红了一大片,进去后立马关上将人隔在外边。

不得不说这种带泡泡浴的浴缸特别舒适,点起了香薰,倚靠在一边都快要睡着了。

总觉得在这个家,很容易昏睡过去。这么想着,也真的伏在浴缸边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卧室窗户透着一些庭灯的光,还是午夜时分。

自己身上的睡衣被换了。是诸仁将他带回卧室的?还给他换了衣物?

他想起上次在诸仁面前也是莫名其妙晕过去之后,在床上醒来。

那期间意识不清。

内心有些隐隐不安感,他起身走向门边的落地镜前,脱下了睡衣,打开灯仔细看着全身。

侧过身子,也没发现皮肤上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但当他蹲下时,忽然感觉腿间干涸的透明粘液,是男人都熟悉的气味,余光还扫到一条脚腕处有一圈很深的红色勒痕,用手轻轻一按,顿觉隐痛。

阴险的家伙,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就算现在是半夜,也不会再轻易饶过那个人。开门径直找去了诸仁的卧室。

看到床上被子凸出的人形,李善义眉头紧锁,一把掀开了被子。

只见诸仁蜷缩着此刻睡的正香,他的发色看起来比灰色要更淡,接近白色。

用力拉扯他的胳膊:“起来!变态小子。”

李善义也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怒。

“为什么要趁人睡着做些肮脏的事?即使是合法的结婚对象,也不能违背个人意愿。”

诸仁没有动弹,只是低声说:“你走吧,明天我跟你道歉。”

“发烧了吗?”李善义将他拖起,拉着靠着床头软包,那不是假话,拉着的手腕处肌肤烫的吓人,再一看全身都爬满了暗红的花纹显露。

“冷血动物也会发烧?”李善义眉头紧蹙,之前给他额头消毒时看到药箱好像有退热药。

“可以吃退烧药吗?”

诸仁勉强回道,“我没有发烧。”

说完一翻身支起身子,将李善义压在下方。有些熟悉的信息素气味逸散开,是一股浓烈的蔷薇花香。

“你.......不会是易感期到了吧?”李善义有些没想到,两人发情期和易感期时间这么近。

诸仁俯视着他说:“我有按时服用alpha抑制剂,但是你在我面前,总是克制不住,送你回卧室时也是,想的要发疯......你现在就出去吧。”

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从李善义身上爬开,又蜷缩到床边的一角,尾巴噗的窜了出来,将被子卷起盖在自己身上。

在客厅时还想对自己强行动手,现在易感期到了,反而又变得矜持起来。

李善义在他卧室里到处翻找,最后在一个背包里翻出了alpha抑制剂。

两指撑开诸仁的嘴往里面塞了进去。

李善义看了看时间,药效差不多该起效了。

探查了下他身子,但诸仁还是蜷缩在那一动不动,症状并没有减轻。

他叹了口气,缓缓脱下衣服,掀开被子,爬了进去。低声对诸仁说:“事先说好了,不能做到最后,听明白了吗?”

诸仁眼神迷离,开始磨蹭着他纾解余热。

真的是可怕的家伙,感觉就在等这一刻一样。

执着地接吻,像是在做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本该做的事。

李善义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他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这个时候的alpha自己能控制的住?

诸仁循着本能开始嗅着他的脖舔舐,明显感觉躁动不安的情绪在攀升,牙齿在磨蹭着脖颈腺体处。

李善义立马用手撇开他的脑袋,诸仁茫然的抬起脸,卷曲的尾巴舒展开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勒的生疼。

“松开,有点疼。”

但是诸仁不管不顾的埋头对着腺体狠狠咬下,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进去,临时标记后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善义挣扎着想抽出被抓住的手腕,诸仁却不松手反而拉得更紧。

巨大的身躯产生的压迫感让呼吸都为之一窒。

“可以了吧?”

用力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诸仁撑起身体,双肘和膝盖着支在善义的两腿之间,急促呼出的热气间隙,令毛发都竖了起来。

“我要早起上班,真的很累了。”李善义推搡开他。

在黑暗中,诸仁异常透亮的双眼眨了眨眼,也叹了口气。

“那抱着你睡可以吗?”

实在无法拒绝看上去还很难受的人。虽然诸仁热气消散很多,但体温对于冷血动物来说还是有些偏高。

估摸了下时间,大概只睡了三个多小时,起床后身体产生了绝大的疲惫感。

诸仁身上体温已经趋于正常,还没醒,于是给他手机发了简讯,告诉他自己要先上班了。

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经理突然走过来说有人送了一大束紫罗兰花束,在他桌上。

有好奇的女同事笑着问道:“是你爱人送的吗?这么爱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陪陪他。”

李善义扯着嘴角笑的有些尴尬,不能解释,不然会引起没完没了的八卦。

但也不可能是诸仁,这几天两人几乎都在一起。

花束中放着一封硬皮信件。

[抱歉订婚时没能到现场,真心的祝福你,爱你的L]

L?李善义皱着眉再次向经理确认。

“这是给我的花吗?”

“嗯,是啊,送花的人说了,给李善义,我们公司还有其他叫李善义的人吗?”

在整理电脑里的宣传文案时,他还在想着这件事。

他很确信不是父亲送来的,但是万一呢?

整个上午他坐立难安,在午休时到底忍不住在公司大厦楼下放风时拨打了那个电话。

良久才接通。

“爸,你送花来单位了吗?”

沉默了会,对面才回道。

“没有。”

林宸语气明显带着冰冷和疏离。

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只是淡淡的问:“过短时间我要回去,有些事想当面问问您。”

“随便你。”林宸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李善义心情无比沉重。

他以为自己做出牺牲,果断答应联姻,全盘接受诸仁,父亲便会稍微注意到点他。

也许会关心他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他忘了自己是被林宸抛弃过的。

从出生就没有得到关爱,现在二十多年了,还指望有回应吗?

“算了。”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他自嘲的笑笑。

下班后路过一家新开的面包烘焙店,稍稍犹豫了会,还是进去打包了几份甜点。

是不是该发信息问问诸仁,要不要吃?

现在回到那个家,已经不感到陌生了。除了多一个人外,跟平时自己居住生活方式没什么区别。

做饭,睡觉前看会书,然后上班,就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

今天将饭菜做好后,都没有看到诸仁的身影。发信息也没回。

猜到可能在三楼的画室,他还没去过最上面那层。

画室的门很小,打开后空间出奇的宽敞,四周窗户很多,但是窗帘遮盖了大半,里面有很多画板画架,工具堆得到处都是,有些打开的颜料管开口处已经干涸。

隔着一段距离,能看到那条粗壮的尾巴,卷起画笔在画板上画着什么。

但是没看到人,只有尾巴?

走近了发现,诸仁躺在地毯上睡着了,只有尾巴在工作。

没有意识也能作画?不对,这不是关键的,可以不用手不用眼,只用尾巴吗?

怪不得能在短时间内画出走廊上挂着的自己的肖像画,这功率效率确实很高,睡着都能工作……

“醒醒……”

李善义晃动他的肩膀,但是诸仁闭着眼依旧睡得香甜。

他放弃了,站在一旁看着作画的那条尾巴。

很奇异,以前听说过一些作家在睡梦中会获得灵感,创作出作品。

但是这种形式,恐怕任何人类都无法做到。

只是这幅画跟画自己的肖像和以往的风景不太一样,色彩晦暗,画面阴沉沉,他也看不懂,很抽象,黑乎乎一大片。

艺术性太高的东西果然理解不来。李善义自嘲的笑笑摇摇头。

尾巴像是有意识般的忽然稍稍停顿,转向面前的人。

“你身体好多了吧?”

还有精力画画,看来已经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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