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卖大米、豆皮、四季豆了喂~”衣衫朴素的一个小伙子站在“林记”的店铺前吆喝着,正午的烈日晒得他口干舌燥。只是,他喊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人理他。
“唉……来个人进来看看呀,就看看,不买也行的……来个人理下我呗?”小伙子嘀咕着。
过了一会儿,一位路过的,头戴斗笠的老年人停在“林记”店铺前,抚了抚下巴的白胡子,看着那小伙子片刻,才缓缓开口:“来几粒大米。”
“……”小伙子呆呆地看着老年人,半晌才喃喃:“不理我就不理我呗,怎么就要逗我呢?”
“年轻人,你这儿不是卖大米么?”老年人问。
“……唔。”小伙子眨了眨眼睛,“可是这……几粒大米我怎么卖呢?”
“别卖了,送我几粒?”
“这……”
“送给我,我让你看个好看的。”老年人神秘地从袖中掏出一大段不知名的木头(天知道他是怎么塞进去的),木头的纹路很漂亮,“年轻人,有没有见过大米开花?”
“……没。”
“来,撒几粒米上去。”老年人捧着那段木头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既好奇又期待地拿了几粒米,撒到那段木头上。
之后,两个人盯着木头上的米看,看了许久——米粒并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开花呀!”小伙子挠挠头,疑惑地看向老年人。
“年轻人,有没有见过大米开花?”老年人捋捋胡子。
“没有。”
“嗯,我也没有,大米怎么会开花呢?”老年人说罢,抖掉木头上的几粒米,起身便离开。
“啊??啊???你、骗子!”
“没骗你啊!”老年人无辜地,“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见过大米开花,没说要给你表演大米开花呀!”
“……那说好了给我看个好看的呢?”
“这个。”老年人扬了扬那大段木头,“这可是上古稀木,名为……嘻,大米开花。”
后来,林记那个小伙子到衙门报了案。
第二天,那老年人便被逮着了,他带着的“上古稀木”也就“充公”了,也就是说,“上古稀木”扣留在了官衙。
之后,临京城出了一些变故,官衙的粮食和财物都用以支援当地生活艰难的百姓,结果就是官衙自身难保,上头的应援又迟迟未到,无奈之下只好把“上古稀木”拿出来卖点钱。
原来只以为是那老年人忽悠人的长得还不错的一块木头,卖点钱够维持几天的开支就算很不错的了,没想到竟然有土豪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理由是这么好的木材就卖这么点钱也太侮辱它了。
好好好,都说人傻钱多,钱多人傻嘛!人家要花多点钱买,官衙又正值困难时期,难道还阻止他不成?
哪知道后来,这土豪的“木材”被另一家土豪……好听点是“忽悠走了”,难听点(事实上)就是“骗走了”,一个子儿都不花的那种骗走了。
这家土豪并不把木头作木材使用,而是用以雕刻。费了不少心血,雕上了七七四十九天,把上古稀木雕作了一个精美的圆盘子,由内到外,由外到内,层层叠叠的雕琢,还有繁复精美的细纹。
这家土豪姓沐,钱是多,人不傻……甚至还很心机!
“这么说,沐老爷为了个骗来的木头……宁愿让凛捕头受这么重的伤?”讲故事期间醒来的师姐睁大眼睛道。
“大概也可以这么说吧。”大师兄说,“不过要是算算年月,这上古稀木是沐老爷再往上两代的事了。”
“哇喔?沐爷爷那会儿也这么心机了啊!”师姐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有其爷必有其孙吗?”我说。
“嗯,那么说那木头是沐爷爷流下来的,所以沐老爷宁愿让凛捕头受重伤也不肯让给红毛疯狗?”师姐托腮思考状,“虽然人家好好的家传木头还真没理由让给那只红毛疯狗,但不是说沐老爷和凛捕头关系不错么?是不是这关系也不是‘不错’到什么程度……”
“才、才不是呢!”忽然,门外传来了一把听着有点弱气的声音,我往门外一看,原来是沐府的一个小家丁在偷听……或者说,光明正大地听?
“嗨?我看见你了,别在门外站着,进来坐吧?”我冲他一笑,他先是被吓得愣了,而后才微微低着头,默默地走了进来,我看着他脸上都浮现了淡红,大概是偷听被发现后的窘迫吧?
等到他坐下了,我才问他:“你刚才说的‘才不是’什么?”
“你、你们说沐老、老、老爷心机也就算了,他……他事实上真的有点心计,但是!沐老爷和凛捕头的关系好是不用质疑的!沐老爷对凛捕头可好了!而且沐老爷还曾经救过凛捕头一命呢!”小家丁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挺怯弱的,但说到“但是!”后,气势就上来了,声音也响亮了起来,听着很有底气。
“喂喂,你是他家的家丁,当然帮着他说话啦!”师姐说。
“不,我说的是实话!”小家丁举起四根手指,“我发四!”
师姐一听后,细眉一挑:“你发五我也不信。”
“……”小家丁愣了愣,随后比了个“六”的手势,“那我发六!”
在小家丁启用到“发六”这个大招后,我们便同意让他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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