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连天听罢,倏地就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惊诧之余还带着愠怒:“你们可能可以怀疑秀秀!?”
“哦?为什么不可以怀疑他?”京官也带了愠色,“经过检验,其中几具尸体分明是被人打死后你才补上的核子钉掩人耳目,据你所说的,你对那个秀秀的紧张程度,本官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杀人的凶手,不是吗?”
“不对!秀秀这么可爱这么温柔!你们居然怀疑他会杀人!?”章连天生气地,“活该你们单身狗!”
“放肆!本官可从未听说过可爱就不会杀人放火的事!”京官厉声喝道。
“既然你们不相信人是我杀的,我可以再给你们示范一次!”——忽地,章连天脸上闪过一下凶狠的目光,紧接着瞬间就是数十枚核子钉呈扇形散开直打过来!
“呯!”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只见大师兄甚至不用把剑抽出鞘,抬手间便是几道气剑把冲我们飞来的暗器扫落在地,转而看向京官——凛捕头也反应飞快地一把拉开了京官,待到大师兄的气剑过去帮忙扫下暗器后,京官只是被吓得愣了愣神,而毫发无损。
紧接着,凛捕头上去几下就把章连天死死地按倒在地上,几个捕快递上铁链,把他捆了个结实。
鉴于他这种恶劣的态度,京官也不审他了,直接让人把他押入牢里。
想不到,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了转化——有人在晚上劫了这大牢,救出了章连天,而被打晕的看守脖子上都留下了粉褐色的芳牙。
“……”大师兄看着这几团花纹,神情有点复杂,他垂下了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他翻找了那么久的书卷,到底也没有找得到破解之法。
“最好去给他们找个大夫……愿意的话把御医请来看看能不能治吧……”他对京官说。
捕快叹了口气:“御医哪有空管我们这种小官兵啊!”
“你不是说这种武功不一定能致死的么!”京官有点焦急地,“你之前还在本官的公堂上大声讲这个不是杀人放火的好选择!”
“对,没错。前提是下手的人功夫未到家,中招的人有一定功力且会抑制它的增长……我不怕实话告诉您吧,我不会解,前天我把这城里的医书都翻遍了,也没有头绪。”大师兄语气很平静,但他说罢,师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师兄你什么时候翻的书……我去,你还骗我说没有被子所以没睡好,敢情你根本就没睡啊!”
“……”大师兄瞬间神情复杂,还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二师兄——然后正好对上了二师兄略显惊讶的目光。
“……是的。”大师兄便无奈地笑了笑,看回了京官,笑得越发苦涩,“我也没办法,至于我所说的不致命……那几个四体不勤的撑不到三天就没了,您说这东西不致命么?”
他说完后,京衙里一时变得无比寂静。
几个中了芳牙的看守脸色惨白,表情茫然地看了看他们的官衙大老爷,又看了看大师兄,尽是无助之感。
但都无法改变些什么。
京官不死心地找来了京城里的几个名医,但结果都是大夫们摆了摆手,回答他,不会解、无药可救。
徒添绝望。
看守们的眼神从无措渐渐变成了痛彻心扉的绝望。
我好像理解这种感觉,明知不到几天就要步入死亡,却无法改变,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还不如不说出来,不去点破……
京官沉默了许久,冷静下来了,竟下意识用目光寻找沐临的身影。
在高堂的桌案边上的沐临没作声,他在刚才的沉默时间里就已经沏好了茶,亲自递了上去给京官。
而后,也先后给我们递来了茶。
不知是茶香的缘故,还是看沐临深邃的眸子便有种安心的感觉,这一阵子,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沉重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劫狱的人有什么特征?”知道看守是被打晕的,沐临也没问劫狱人的相貌了,只是想找出一点信息。
“……有、有一点,是深粉色的衣角……”看守们回忆道,“还有,好像是个男的……”
“可以了。”沐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看向京官,“大人可以下令把城里穿粉衣服的男子都捉来京衙审问,封锁城门口。”
“……那他劫完就换衣服怎么办?”京官问,“而且这工作很复杂,要动员很多。”
“你愿意的话做做样子捉几个粉衣男子回来就行,反正我们都清楚杀手就是秦淮秀。”沐临平静地,“关键是要捉到秦淮秀,然后指证劫狱是他所为。”
“可要是他换下了粉衣服呢?”一个捕快问。
“他平日里是粉衣示人的,照捉便是。”沐临平静地。
“沐老爷,你这、这……”京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个形容词:“够阴的。”
在捕快行动之前,沐临拉过凛锋寒的手,轻声地:“我们去查封醉花楼。”
而后,他看向了我们。
“行,我们跟你一起去。”大师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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