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战斗平息时正值黎明时分,灰蒙蒙的一片天空,渐渐出现的光辉慢慢地驱散了灰暗,迎来了冬日的暖阳。
我们最终也没能等到大师兄回来,但见此地已经没有多少战斗的尘烟与声响了。
于是,我们便收拾回去了。
临行前,三师兄把他脖子上挂着的流苏仔细清洗了一遍,让它恢复了洁白的模样后,珍而重之地送给了袁霜灵。
花月掌门为此还调笑了一句:“这么喜欢,不如留下来?”
三师兄当时只是朝着袁霜灵笑了笑。
“只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后来大师姐知道了这件事后,向三师兄笑道:“没想到您还挺有仪式感?”
“那可不,她有没有亲口说喜欢我啊。”三师兄说,“万一是我自作多情,那可就丢人了。”
“……噗。”大师姐闻言后摇了摇头,“这傲娇劲儿跟谁学的?咱们二师兄?”
无辜受到牵连的二师兄:“……”
然而,随着两位师兄充满默契的沉默,这件事便没有了下文。
我们回到客栈的这天,街道上已经是非常干净整洁了,大师姐也早把早前在房间里布置的符纸阵法都清理了,整齐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大师姐说,赵老板回去打理他的账簿了,林昔言大清早就自己去医馆复诊了。
一切平静得好像之前弦心大举攻打北云城是一场梦。
——若不是官衙里存下了这份记录的话。
官差们说,那天城里来了个紫衣侠士相助,很快就平息了弦心的乱事。
“我就知道是他。”大师姐说,“搞得神秘兮兮的好像抽离事外的局外人一样,最后还不是得现身入局。”
“他定看不过无辜的人们受到牵连。”我说,“就好像他去阻止红影继续对三联门派的弟子们动手一样。”
“红影……?”大师姐闻言后,略显疑惑地睁大了眼睛,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那可是埋藏了十多年的仇恨呀,咱老大这都能劝住了吗?那可真的是厉害啊……”
是啊,事实上他真的成功了。
凌信云说,战后的三联门派里都是破败不堪,霜临门半壁江山需要重新打理,花月门情况比较糟糕,许多花草树木、地面房屋都被毁了,需要重建,而北华派现下正办理着林蘅的丧事,以及……寻觅吴峻峰的踪迹。
他们惊诧地发现,自从在北华派把林蘅他们救出来后,吴峻峰就不知所踪了。
现下的北华派可谓是一团糟。
凌信云能为他们做的也仅仅是去给林蘅献上了一束花。
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另一件事——他说,他买了许多花,想着也去给他的表姑凌燕献上一束。
“可当我走近我表姑的墓碑前时,我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两束还带着露珠的鲜花。”
“……”我猜想是我大师兄和红影送的。
大师兄是过了几天后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一眼便看见了他右边裂开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绑着绷带的手臂。
只不过这绷带打得看起来非常娴熟整齐——完全不像是这个人的风格。
倒有几分药师堂老先生的风范。
但是隔着这么远,药师堂老先生总不可能飞来这里吧?
所以我猜是那位医术高明的红大夫。
“打你的是他,帮你包扎的也是他?”我不可思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嗯。”他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后来,他才跟我们说及那日他和那位红大夫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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