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夜时外边依旧是狂风暴雨,大师兄带着卜渊和二师兄回来时,他们几乎都被雨水淋得湿透,走上的台阶都带着水痕。
在他们换穿干净的衣裳时,顺便讨论起了城内来的那群江湖人士:
“你们看你们看,我捡来这几个镖,有没有印象?”卜渊从他原本湿答答的衣裳里翻出了几枚银镖,“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只不过……”大师兄拿来了方才从柳钧的伤口处取下来的银镖,比对了一下,两者皆是十字镖,每一面都带着个小倒钩。
“确实不像是正派人士的作风。”大师兄把飞镖放置在桌面上,“不过,上面没有淬毒,也没有什么别的标志,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人。”
“我觉得不像是附近的。”二师兄说,“他们追我的时候,我把自己绕迷路了,他们也跟着打转,找不到方向。”
大师兄:“……感谢我们路痴玉的现身说法。”
“我觉得对呀!要是他们知道这里的路的话,怎么会跟着绕晕自己,早在出入口蹲着啦!”卜渊帮腔地。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快些擦擦头发。”大师姐拿来了几块干净的毛巾,我便帮忙拿过去帮他们擦擦早被水珠粘成一条一条的头发。
“唔唔,既然连你也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是不是正派的啰!”卜渊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那怎么办?不认识的?”
“而且我怀疑,不止一个门派。”大师兄说,“他们的内息不一样,作战的方式也不同,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那么厉害,能把这些人给请来——而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打伤魇华教的长老?然后呢?”
“有可能是误伤吗?”我忽地结合起来不久之前柳钧所说的,岑栾向他递来了盟约,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必要对柳钧出手吧?“他们也在追捕什么人,或许是魔教中人,所以误伤了柳长老。而长老刚好也是魔教中人,应该是魔教的招法和他们过了几招,所以他们也在追捕他的踪迹。”
“误伤?你倒是为他们寻了个好路径。”这时,红影轻轻推门进来,浑身都湿漉漉的,“他们递了一纸盟约后却伤了柳钧,误伤倒是个好的借口。我找遍了整个城,也见不着其他魔教中人的踪迹。”
“那他们为什么非得打伤柳长老?”我问。
“那当然是要挟我了。”红影说罢,拿了一盆清水来,取下来头上的绷带,顷刻之间就染红了整盘水。
此时恰好走过来看看的柳钧,低声骂了句:“看看像什么样……”
“我真的挺好奇的……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刚刚看你打架也没卖力啊?”大师兄目瞪口呆。
“打架。”红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处理着他的伤势,“也没多大事,之前的伤没好,伤筋动骨一百日,只不过遇到了那个面具后,我追到这里,跟他的人打了几架,又恰好下大雨,狼狈了些。”
“教主。”这时,夕海悄悄地走近他,小声地:“长老让我跟您说,请您不要在下雨天的时候乱来……”
……他们这是有些什么代沟吗?
“哦,下次再说吧。”
“……”
待到大家都安置好了,换上了清清爽爽的衣裳,窗外依旧下着暴雨,为了不让雨水飞溅进来,我们便关上了窗户。
“可惜那些人也没有腰牌啊之类的证明身份,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一帮什么人。”夜色深了,我们围坐在室内的圆桌边,大师兄一边倒着茶,一边叹了口气,“方才我们出去找人的时候,教主大人倒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倒几个,吓跑了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嗯,我心情不太好,不好意思了。”红影平静地,也半点看不出来有什么反省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这时候,他们也该歇歇了吧?若是找到了他们的歇脚处也许还能知道点什么,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大师兄说。
“现下都藏起来了,也找不着了。”红影说罢,摆了摆手,起身就要走,“睡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现在就出去找他们。”大师兄有些惊讶地。
“现在可是休息的时候。”红影回头看向他,笑了笑:“当然,你若是愿意帮我去找他们的话,我自也欢迎。”
“那还是早些睡觉吧,晚安,我的教主大人。”大师兄随即也扬起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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