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遥告诉我们说,浮生海市开办的地方靠山,得启程到横山镇里。
于是,在收拾妥当后,我们就继续乘坐马车,穿过几个江南小镇,一路来到横山镇的时候,天色将近黄昏,天空被斜阳晕染出一片橙红。
相比起一路过来的小镇上的流水人家,横山镇上只有一条细细河流,再往里边走,便是一座座高山。
镇上的人们说,要往山里走,就只有通过城里的一条大道。
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快至山脚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热闹了起来,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在一处,细一看,发现是个木制的大矮擂台。
擂台上挂着宽大的旗帜,朱砂书写了三个大字:“海市擂”,两侧都摆放着两排武器架,上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而守擂台的,一眼看过去,似乎有三个人——
一个是身穿银甲的男子,手持红缨枪,立在擂台中央,一个身穿布裙的女刀客正在擦拭武器架,还有一个**着上身的魁梧男性,在跟上前来挑战的人进行疑问解答。
“请问各位大哥哥大姐姐,这是什么擂台?”卜渊好奇地走入人群之中,询问道。
“这个呀,是海市楼主特意设下的擂台……”随后,便有好心的群众向他解释道。
原来,因为浮生海市为江湖人士所设,为了避免略懂皮毛甚至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进入反而赔了性命,所以海市主特意设下海市擂,只有打赢海市擂的人才能获得入场门票。
当然,拿了门票进入浮生海市之后的生死性命,也就不归他责任了,因为浮生海市认为,打赢了擂台的人,都有一定的武学水平,需要自己为自己的行为与生命负责。
只不过,据说浮生海市挑选出来的三位守擂人都是他们之中最菜的。
“通常这个说法,主打的就是排面。”大师兄听完后,低声地跟我们说,“跟你们说啦我们派出的是我们之中最菜的,那你们可想而知我们有多厉害呀?”
“怎么办,你这么说话,我真的好怕有朝一日你会被打。”花花师姐担忧道。
“你想的话,你现在就能被打。”大师兄说。
花花师姐:“……所以我跟你们说吧,这个人,狠起来师妹都揍。”
我:“他揍的人还少吗。”
花花师姐闻言后点了点头,附和地:“也是哦。”
大师兄:“……”
“必须要打这个擂台吗?”这时,忽闻大师姐轻声叹息,转头一看,看到了她眼里蕴藏着些许失落之意,可她却是微微笑了笑,“那我就不去了吧……”
以她的实力,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这个擂台——细想之下,作为“千秋雪”的传人,与之前打的那场架不一样,那次因为要去救柳长老,拦截我们的人都可以杀了,但这一次,都是些看热闹的江湖人士,甚至平民百姓,所以确实不宜展露出她的功夫。
“我帮你想想办法。”看得见她眼底的失望,大师兄马上就一把拉着她走到擂台前,向那负责解答疑问的魁梧大哥行了个礼:“大哥,这是我妹妹,能不能由我打赢这场擂台两次,换取两张门票?进去浮生海市后发生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安全,全都由我负责。”
“呃,也不是说不行,我们海市向来都是通情达理的,不过呢……”大哥以打量的目光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师兄这身板在他眼里就是纸板——
毕竟,他们靠近的时候,大哥比大师兄还高一个头有多,那**的上半身,看起来差不多有两个大师兄那么宽。
只见他颇为不屑般地扬了扬嘴角,“我们还是劝人不要过于自信。”
“……”大师兄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阵仗,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脾气突然就被对方的眼神激起来了,张嘴就是:“行啊,你们三个一起上,我要是输了,我姓都倒过来写。”
“哈哈,侠士确定吗?当真是自信。”大哥见状后,便爽朗地笑了,“行,这样吧,我们三个一起上,你赢得了的话,门票就给你两张,若你输了的话,我们也就算了,当没这回事啊,免得说我们三兄妹欺负人。”
“那倒不必,愿赌服输,”大师兄一本正经地,“你们输了的话,就把你们的姓倒过来写。”
——然后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话。
“门票呢大哥!?”这一下把卜渊都给看傻了。
“还是说门票的事吧。”
——甚至就连守擂的大哥都给唬傻了,一愣一愣的,说话的底气都减退了一大半,许是被眼前这个自信执着到一定要他们倒写姓氏的人的气势给唬住了,“你赢了的话,给你两张门票。”
于是,大师兄就以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执着要他们把姓倒过来写就显得自己有病为由,顺着他们给的台阶,走上了擂台。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没病。
这时,那三位海市的守擂人便也陆续踏上了擂台。
一位是银色盔甲的男子,手里提着的红缨枪上还反着夕阳下的光点,另一位是提刀的女刀客,经过擦拭后的长刀更显得锋利,最后一位就是那位身材魁梧的大哥,他从武器架里挑来了一双大铁锤。
他们围着擂台中央的大师兄,形成了三角包围。
“若侠士有需要,也可以从我们的武器架上挑选一把武器。”女刀客拱手道,“若是想的话,也可以与我们手里的武器交换,我们的擂台,务求公平。”
“我们三打一就不用说公不公平了吧?”大哥小声提醒她道,“他想的话,我让个武器都可以。”
女刀客:“……哦。”
虽然他们看起来自信,但一开打甚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位大哥的底气就被道道凌厉的剑光扫平了。
从大师兄飘忽的动作里看得出来,他所使的是新领悟的无上剑意,只转身挥剑便以一人之力迅速拿下守擂的三人。
而随着那纷乱的剑光,每每都剑过留痕,擂台的地板上尽是道道剑气痕迹。
大师兄从擂台上走下来的时候,他甚至发型都没乱,仍是一头散落的长发,据他本人所说,也没抽到自己的脸。
在围观人群的一阵掌声中,守擂的银盔甲男子拿了两张门票过来,递了给大师兄,笑道:“侠士厉害。”而后,他还拿出来一支金色的羽毛,递了过去,“这是海市里的货币,因为侠士武艺高强,还请侠士收下。”
“哦?谢谢啊。”大师兄便朝他笑道。
“不客气。”那人说罢,折返回去时跟那大哥说道:“我见过上次这么快打下我们擂台的……呃,好像还是在上次。”
大哥:“?”
女刀客表情无语:“上次,就是在几天前,一个红衣服的人,什么武器都没拿,照我们大哥话说的,看起来也就个纸片身板,结果赤手空拳的一下把我们大哥干趴下了。”
大哥:“?”
许是为了缓和一下尴尬,这位大哥“嘿嘿”一笑,“不过说起来,那个红衣服的确实厉害哈,长得那细眉大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可能外族人的体格好点啦哈哈……”
这个描述……莫非,还是我们的故人,魇华教的那位教主大人?
“你们所说的那个红衣服的人,长得怎么样?”我上前好奇地问道。
“怎么,你们想去找他比划比划啊?去就去呗,还问人家长得好看不好看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想相亲呢。”
“……”这位大哥的想象力是不是丰富了一点点。
“不用了,我们还是来挑战擂台拿门票的。”我说。
“那行啊,你选哪个?”大哥看向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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