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向楠的离别礼物,许岁安苦思冥想了很久。
本来以为还有大把时间留给她做准备,但眼下向楠要提前过去,这倒更加让她苦恼了。
清早起来,脑子还有些懵,昨天到家有些晚,今早本想多睡一会儿,但是礼物这件事她一直惦记的,有些睡不着,但还是想赖在床上。
许父起床准备下楼买早餐时,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是路怀峥。
他手里提着早餐,包子,饺子,油条,豆浆,还有粥,他都各自买了两样。
一开门,他身子往后倒了下,看到许父后叫了声:“许叔。”
“怀峥?”许父到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疑惑道:“你这么早过来啊?”说完,他赶忙让路怀峥进门。
“不用换鞋,”他招呼着:“随便坐”
路怀峥把早餐放在饭桌上,他说:“我买了早餐,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许父关上门,笑着对他说:“我刚准备下楼去买,你就买上来了。”他把钥匙放到门口的柜子上,边换鞋边问:“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路怀征双手插着腰,显然是有些局促的,他摸了摸后脑勺说:“着急过来,就先买了。”
“许叔,您先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许父笑着说:“我不挑食。”接着就去厨房拿碗筷。
三个碗被整齐的摆在桌上,路怀峥见状问:“许岁安起了吗?”
“起了,出来倒了一杯水,又进去了。”说完去乔敲了门叫许岁安出来吃饭。
许岁安答应以后,房门很快打开。
她穿着一条带粉色的睡裙,她眼神松惺,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才对。
许岁安揉了揉眼睛,说:“我刚才又躺了一下,好困……”她打着哈欠,后面几个字发音不清。
许父问她:“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许岁安摇摇头,像是清醒了一点,她抬头,路怀峥正站在她面前,直直看着她。
许岁安眼睛慢慢睁大,她笑着说:“你怎么来啦?”
“找你。”
两人走到桌边,路怀峥帮她把椅子拉开,自己则拉开旁边一个椅子坐下
许岁安和他说了“谢谢”,就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松软的面皮带着一丝甜味,她一口就咬到了里面的豆沙馅,红豆的香味和甜味填满口腔,让整个人都愉快的几分,许岁安好吃到身子左右摇动。
她笑着说:“爸,今天的包子真好吃。”
“怀峥买的。”
许岁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侧头看像旁边的路怀峥,她的眼睛像是在说:“你来这么早?还带了早餐?”
路怀峥喝了一口粥,说:“喜欢吃的话,以后都给你带。”
许岁安轻快应了一声:“好!”
路怀峥继续喝粥。
不过许岁安心里还是疑惑,路怀峥这么早过来肯定是因为他没考好所以被干爹和干妈教训了,这才过来,躲一躲。
不过她先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那豆包实在是太好吃了。
三人吃好。
许父收拾好餐桌,对沙发上的两人说:“我去上班了,你们两个在家玩不要打架啊?”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这样似曾相识的话,许父对两人在一块儿时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小时候,总是打闹的日子里。
许岁安说:“我俩早就不打架啦!”
许父说:“好,那你们好好玩。”说完走几步过去开门,门还没开又退回几步来说:“岁安,你吃药了吗?要按时吃啊。”
“我马上吃。”许岁安答应完,就把早早准备在茶几上的药丸倒进嘴里,连喝几口水才咽下去。
许父这才安心离开。
许岁安到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路怀峥正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没看什么。”路怀峥转头看她。
许岁安今天穿的是淡蓝色的长裙,腰处又做的松紧,能更好衬出人的身材,不过许岁安偏瘦,这样的裙子她很也很少买,这件还是她姑姑非说她穿着好看,买给她的。
路怀峥看到胸口出有一小段疤,但他的视线没有过多停留,自己的内心也有些慌乱。
许岁安看向小区楼下的绿化带,她在找一种植物名字叫广玉兰,它的花瓣和荷花很像,因此又叫“荷花玉兰”。
广玉兰的枝干很高,行人从树下路过很难注意到上面的花朵。
许岁安了解到玉兰花也象征着友谊,所以送给向楠的礼物里她最先想到的就是玉兰花。只是玉兰花很容易氧化,而她想送一件能够长久保存的礼物。
远处的绿色的枝干上有着点点白色,许岁安仔细看看了确定那就是广玉兰。
广玉兰和其他品种的玉兰花不一样,它开花时有这满树的翠绿,白色的花瓣点缀在其中,仿佛更加让其珍贵。
她高兴地和路怀峥分享。
“路怀峥,你看那边,那边树上有朵白色的花。”
“嗯,看到了。”路怀峥认真回答她,也问道:”是什么花?”
“广玉兰。”
她趴在栏杆上说:“本来想送这个给向楠的,但是玉兰花不好保存,也没有花店能把它做成永生花。”
路怀峥安慰她说:“没事,还可以送其他的嘛,我们一会儿去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有更好的。”
许岁安点头,像是重整旗鼓。
她又想到什么,一个坏笑看向路怀峥说:“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没干爸干妈教训了?”她的样子倒是想听到“我确实被教训了”这个答案。
路怀峥拍了下她的头说:“盼我点好吧。”
许岁安捂住头顶说:“路怀峥,你真讨厌。”说完气鼓鼓地看向另一边。
“小气鬼!”
路怀峥得意地笑了笑说:“你才知道我小气啊?”
许岁安说:“你知不知道打脑袋人是会变傻的。”
“哦,这样啊,那我以后可不能打你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已经够傻了。
随后又补了句:”万一你真傻了,我不就砸自己手里了吗?”
“路怀峥!”
许岁安要上手打他了。
看来许父临出门时的嘱咐是对的,两人还是没有改掉三两句就“翻脸吵架”的习惯,虽然是开玩笑但总是会擦出一些火花,好在就是不影响两人之间等我感情。
路怀峥制止住战争说:“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许岁安收回手说:“那你别逗我。”
路怀峥笑着说:“好,不逗你了。”
他问:“接下来什么安排?”
“买礼物你得陪我一起,作为刚才你打我的赔偿。”许岁安两只手抱在胸前,一副大哥的样子。
路怀峥爽快答应道:“行!”
下午两人去了步行街,那是一条充满古韵的商业街道。
路怀峥走在许岁安后面一点,他问她:“来这里干吗?”
许岁安说:“拿东西。”
很快,她在一家银铺店前停了下来。
门口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刻着一行字——“谭氏传统工艺”。
店里的装横也是用的古典木制结构。
边往里走,她一边和路怀峥说:“我其实定制了一个玉兰花胸针,但是因为时间太赶,还没做出来,我上次来看,这家店里里的其他饰品也挺好看的,而且是传统手工工艺,我觉得很有意义。”
路怀峥点头说:“现在很少有人关注这些,你是怎么找到的?”
许岁安笑着说:“我爸妈的婚戒就是在这里定制的。”
说完,老板注意到她,笑着上前对她说:“岁安,你来了。”
许岁安笑着点头。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士,笑起来和蔼可亲,看起来到不像是一位手艺人,更像是书香世家的**。
他说:“你上次定制的胸针还没有做好,实在是抱歉。”接着他拿出一个提早准备好的饰品盒,打开后说:“这些都是做好了的花卉系列的胸针,你可以看看。”然后又邀请许岁安到柜台前,说:“这里也有一些,都可以挑。”
眼前琳琅满目的饰品,许岁安到是不好抉择。
当时定制时,老板告诉过她工期至少要半个月,原本是能赶上的,但是向楠离开地时间提前,店长家里也遇到了一些事休息了两天,所以如今那胸针只有一块雏形。
许岁安看向路怀峥,想让他帮忙选一选。
路怀峥上前看了看,别的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但一朵形似玫瑰花的胸针到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指了指说:“你要不要送这个,送你自己喜欢的。”
“啊?”
送自己喜欢的?许岁安觉得不妥。
路怀峥解释自己用意:“我的意思是,玫瑰花代表你,送这个相当于你陪在她身边。”
许岁安顿时恍然大悟。
她笑着和老板说:“那就要这个吧,帮我包起来。”
老板打包的间隙,路怀峥在她旁边有些小得意地说:“我比你聪明吧。”
许岁安懒得理他,她又选了一条项链,上面的坠子是一朵莲花,寓意为“好运连连”。
两样饰品都打包好,许岁安付了钱,两人出来,往街口走。
路怀峥说:“你买项链是送给谁?”
许岁安说:“送给向楠。”
路怀峥不解,他问:“你不是买了胸针吗?”
许岁安说:“那个对我来说有别的意义,”她语气顿了顿说:“我要自己留着。”
她这样说路怀峥倒也没再多问,反而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地和她说:“诶,许岁安,你不说送我一个礼物?”
这样的话从路怀峥嘴里说出来,许岁安到没觉得很意外,毕竟相对一直都是这样,要对方什么东西都是直接说,对方不给抢,抢输了有人哭,抢赢了也有人哭。
许岁安思考片刻说:“那等你过生日,我给你买。”
路怀峥心里默默算了算自己生日,一想今年生日他就十八岁了。
他离一个愿望又近了一步。
“行吧,那到时候要买个更好的。”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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