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热开始以后，omega会产生一种激素，使他们发了疯的想要alpha信息素。

就像人饿了会主动的去吃饭一样，天生就知道有些东西能填肚子。

如果是伴侣omega产生了结合热，他的身体反应会更加“主动”，生殖腔道主动分泌液体润滑，润滑液中含有少量信息素以及一种蛋白质。

这种蛋白质唯一的细胞受体存在于alpha对应器官的表皮细胞上，接触后，细胞会向大脑传递出使神经亢奋的信号。

这就是非法售卖药品黑作坊的最初灵感来源，目前人工合成技术已经成熟，外敷药品正在逐渐退出时长。

连徽又一次抱起他，离开了流理台，转身走到了浴室里。

他打开灯，重新坐回那张高脚凳上：“台面和镜子太凉，我暖和，我垫着你。”

步樊的身体已经很烫了，意识也变得凌乱且抽象，不知道连徽在对他做什么。

直到自己的灵魂短暂地被填满了。

他们是那么的契合。

浴室里的水汽早已经散了，但温度还在。

步樊的生理泪水流个不停，整个人飘在云端上，软绵绵，似是每一脚都会踩空。

他也像风一样，扶摇起息，轻盈而柔软。

步樊捧着连徽的脸，凝望alpha那双充满了侵占欲的眼神。

他没忘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的他们根本不需要说出来，肢体的互动就能交流这一切。

omega想要更深层的安慰，alpha违背天性的忍耐令他极其痛苦，可omega得不到就会害怕，于是步步紧逼。

当步樊的双手掐住了连徽的脖子，汗水从他的鼻尖滴落到连徽脸上时，连徽的呼吸加重，胸膛连带着步樊一道起伏。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臣服在步樊手上。

得偿所愿，想要落泪的情绪在顷刻间将步樊淹没至顶，直至风平浪静，不枉此生。

这一次没有了空虚的感觉，步樊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至少在这个连omega人权都能轻易夺走的地方，自己还能拥有连徽的感情。

他被连徽紧紧抱着，还在喘息，找回了一丝力气后，迫不及待地对连徽说道：“如果我们，是在喷泉广场相遇的，就更好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好贪心啊。

连徽依旧没说话，但手臂加大了力道，头在步樊肩窝处拱得更深，像是在点头。

他们还是完成了彻底标记，连徽从生理上切实地感受到，课本上那句“拥有了自己的omega”是什么体会。

想来，步樊和他是一样的。

“步樊，我爱你。”连徽突然开口说，“如果最终会死在这里，我也不至于一无所有的离开，至少还有你给的幸福。”

彻底标记后，alpha和omega神经上新长出开的靶点只要没有人为医学干预，就不会再消失了。

所以，彻底的标记，又叫永久标记。

从此只认对方的信息素。

成结后完成彻底标记，步樊的发情期就算结束了，不需要熬过七天。

连徽带着他又洗了一个澡，水温调成接近正常体温的温度，对于结合热没有彻底退下的两人来说，有点凉。

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两双脚相向交错站在一起，白里透红的小脚抬起来，踩在大脚的脚背上。

“困……”步樊挂在连徽身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正是alpha最有责任方和成就感的时候，连徽给步樊洗澡、擦干、穿衣，抱着出去，让完全属于他的omega睡在充满他气息的床上。

然后半跪在一边，把胳膊下巴搭在床头，像巨龙看护自己的宝藏。

无比满足。

送餐的窗口传来窸窸窣窣声，那里已经攒了四个餐盒。

现在是中午了。

早餐有两个划开了皮的橙子，连徽沿着裂隙剥开，橙子皮的香味冲进鼻腔，很舒服。

他凑近又嗅了嗅，然后把剥好的橙子皮放到床头。

再让步樊睡四个小时。

连徽没有时间吃饭，他走近卫生间，给步樊整理工作服。

无意间，都落了一个包装。

他捡起来看，是omega的抑制剂。

在第一次临时标记之前，连徽就有提醒步樊，注射抑制剂，然后离开。

但步樊还是选择了他。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结果就是选择他。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眼里洋溢着笑意。

等步樊醒过来，保险锁还没有打开：“你的信息素真的很强。”

房间里的信息素已经散了很多，但保险锁感应器依旧判定为危险。

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也算是一种武器，是战力体系中的一部分。

连徽的编号是160304S1，其中的S代表的就是alpha身体素质的最高等级强度，这个等级划分的依据是alpha身体素质的极限。

每次制止他都需要两名以上的alpha武装，李季风那种级别的，直接就被他吓腿软了。

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六点，晚饭的时间。

曲番看他着装整齐，又在步樊身上闻到了让他害怕的那个alpha信息素气味，出来这么快，肯定是完成了彻底标记！

“你出来了？”他警惕地拉开距离，“记得喷了香氛再离开。”

步樊在值班室又看到了李季风，他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差了好多，皮肉伤都是小意思，影响到最严重的应该是连徽的信息素压制。

现在步樊用的香氛是自己萃取的，他想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买两个橙子，然后萃取橙子皮香味的香氛。

连徽应该也会喜欢。

他没打招呼就走了，留下师徒两人面面相觑。

从他身边经过的同事们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偶尔会有omega同事夸他的香氛味道好闻，问他是什么牌子的。

在食堂吃过了晚饭，步樊才是夕阳最后的余晖往宿舍区走去。

他经过了1号舱alpha同事跳楼的地方，那一处灌木已经变形，还有些秃，有人经过那的时候刻意绕了一点距离。

邻居是3区的omega同事，叫舒移。

“步樊？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又加班了。”他仔细看了看步樊，微笑道，“我觉得你今天状态不错呢，以前总是愁眉不展的。”

步樊笑了笑：“同事已经回来顶班了……对了，你知道乔史被调到哪个岗位了吗？”

“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同事。”舒移说，“档案管理。”

档案？步樊有些意外，得罪了李季风，还能被派去干最轻松的活。

舒移笑道：“你是不是以为现在档案部特别的轻松？最近真的是累死了，之前不是有一个同事跳楼？上头要彻查关于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事，以前有多闲，现在就有多累。”

“那个alpha同事的事，所里是怎么说的？”步樊问。

舒移：“说他是煽动社会恐慌的间谍，还找到了他父母与外籍交易的证据，主任说，他家人要上军事法庭了。”

步樊不可思议：“有人信？”

“谁管你信不信，”舒移无所谓，耸耸肩，“不信就查你，还有你的家人。”

步樊在连徽身边睡了个足觉，现在没有睡意了。

晚上的信息素所鬼森森的，他在2区的大楼外站了一会儿，又转到3区楼下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蹲着。

“……”步樊捂着脸，无声偷笑，感觉自己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两位3区的同事扛着条一个长长的袋子往里走。

步樊站起来，跟过去：“这是什么？”

那两个同时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说：“吓死我了……那什么，这不能说，得保密。”

另一个给他挤眉弄眼，头往后指了指，然后说：“boom！”

步樊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他们的宿舍区。

boom。

是跳楼？

“……”步樊大气不敢出，而他们手里的袋子越看越像。

想一个裹尸袋。

那轮廓也越来越清晰，里面装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他们进了电梯，步樊看着上面的数字，一路跳到了第6层才停下。

4号舱的值班室，李季风在大型设备遮光的角落睡着。

步樊整理了一下最近的历史文件和指令内容，又去实验室、器材室核对了数据与存量，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

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他打开了囚室的门，走了进去。

门刚关上，步樊被拖进一个怀抱里，alpha的气息吐在他耳畔和脸侧：“你终于来了。”

缠绵幽怨。

“嗯。”步樊转身摸摸他的头，“先坐过去，我有话和你说。”

连徽在床边坐好：“说什么？”

步樊垂着眼，神情严肃冷峻：“我明天可能会申请外出，如果能成，你就自己打抑制剂。”

连徽长眉往下压：“外出？”

“看望姜老。”步樊把一管抑制剂放到他手里，“现在你的信息素处于非正常状态，他们没法对你进行任何试验。”

最后摸摸他的脸：“乖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