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这才抬眸望了姜意一眼,但是很快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嘲笑一般的笑意,如同姜意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笑意让姜意极度不舒服。这大概就是他就算装喜欢钟宴也不能有多像的原因吧。
仿佛他永远和所有人不一样,他永远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的人犯错。看着别人像小丑一样费尽心思谋划,但是却永远都没有办法从他这里取得一分一毫的好处。
钟宴:“很遗憾地告诉你不可以。我对谁送的向日葵给我并不感兴趣。还有,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现在离开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姜意和钟宴对视了几秒,最后意识到男人好像真的不在意这些东西。姜意败下阵来转身离开了。
从钟氏走下来的时候,姜意握紧了拳头,他觉得钟宴这种人真的冷情到了极致,就像一只蛇一样,血就没有热过。
也对,钟宴这种害死自己亲哥的人怎么可能血是热的。
像钟宴这样绝情的人永远配不上别人的爱,就应该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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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
谢深的助理小陈同志还没有说完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被“啪嗒”一声关柜子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深关柜子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小陈根本没有看清楚谢深再藏什么,只看见一片明黄色的残影。
谢深理了理紧绷的西服,已经没有了刚才关柜子的慌张,“有什么事情?”
小陈:“谢总,姜小少爷过来找您了,需要让我叫他上来吗?”
谢深一想到小绿茶每次都在他面前各种叫钟宴哥,谢深就不想见这个人。
钟宴哥,钟宴哥,钟宴让他叫哥了吗?他就那么主动?
青梅竹马了不起啊?他不就是占了一个近水楼台的便利吗?
每次姜意这个小绿茶一在他面前蹦跶,他就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小绿茶。
蚂蚱都没有他会蹦。
谢深刚想说不见,但是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改变了主意,他现在和小绿茶不一样了。
他可是和钟宴睡过的人。
他和小绿茶的地位可不一样。
谢深很快有了一种“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的正宫威严。
于是谢深一下子就大度了起来,“让他上来。”
姜意:“谢总在看文件吗?”
谢·正宫·深十分高贵冷艳地“嗯”了一声。
姜意:“谢总和钟宴哥都好忙啊,我刚从钟宴哥那里过来。我还以为钟宴哥忙我可以来找谢总陪我聊一会儿天。”
呵呵,小绿茶就是小绿茶,一来就开始挑战他的底线。刚从钟宴那里过来了不起啊?
他刚从钟宴床上下来他炫耀什么了吗?他没有,果然他和小绿茶这样的妖艳贱货不一样,钟宴上床都选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深:“确实,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闲得发慌,到处蹦跶。
姜意:“……”
啊喂,谢深听不懂他是来找他聊天的吗?
姜意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不高兴,反而嘴上还挂着笑,“我昨天还去钟宴哥家里给钟宴哥送了小点心,谢总喜欢小点心吗?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也给你送点儿过来。”
小绿茶去了钟宴家里了了了。
谢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裂了一道痕。
不行,他可是和钟宴睡过的人,他要保持正宫的体面,就算小绿茶再怎么挑衅也不能失了体面。
谢深嘴角挑起疏朗的笑意,“你做的?”
姜意握了握拳,看来这次有戏了,于是重重点下头,“是啊,谢总尝尝吗?”
谢深:“你做的能吃吗?钟宴应该全部进垃圾桶了吧?”
姜意:“……”
小黄人裂开.jpg
累了,毁灭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谢深这样的人,他妈的,这人看不懂别人的示好吗?
谢深再接再厉,“所以,钟宴吃了吗?”
姜意:“……”
不是很想和谢深说话。他送的东西钟宴就没有动过,一律进了垃圾桶。
谢深察觉到小绿茶脸色没有刚才的生龙活虎,于是就知道他这次算是踩到了小绿茶的痛处了。
哎呀呀,原来某些人送上门都没有人要。
小绿茶和正宫就是不一样的。
紧接着,谢深凉悠悠地说道:“我还以为钟宴有多喜欢你呢?原来你送的东西钟宴都不会吃啊。”
“不过,也是应该的,狗都嫌弃的东西钟宴肯定看不上。”
姜意:这两个人是绝配吧?
一个高高在上地蔑视,一个一遍一遍地踩他的痛处。
他本来是想来谢深这里撞撞运气的,但是现在看来多待一秒都是折寿。
不过,既然钟宴让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谢深又这样打击他,他也不能让这两个人如意。
他知道谢深喜欢钟宴,所以他偏偏要挑拨他们,偏偏要这两个人没有办法互通心意。
他要让谢深以为钟宴对他从来没有一丝感情,也让钟宴孤独终老。
“诶?谢总,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给钟宴送过向日葵。我前几天还和钟宴哥提起来你送的向日葵呢。”
谢深一听见向日葵,刚才正宫斗恶毒嫔妃的戏码很快在他脑海里过去了。
谢深还有点儿紧张。姜意和钟宴说过他的送的向日葵了,所以钟宴会喜欢他一点一点勾出来的向日葵吗?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时间和耐心,有的也只有是用时间堆砌出来的向日葵。
他还记得他看见钟宴带走桌面上的向日葵的感受,他很开心,感觉自己仿佛被钟宴接受了的开心。
所以钟宴应该是喜欢那些向日葵的吧?否则钟宴应该不会把向日葵带回家。
谢深:“嗯,钟宴说什么了?”
谢深这句话问出来,他才意识到他有多希望钟宴说一句喜欢。
姜意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也没有说什么?钟宴哥就说没有印象,回来就扔了。我觉得还多可惜的,我看你那一阵白天上课都有黑眼圈呢。”
“或许是谢总技术不太行,太粗糙了。所以钟宴哥不喜欢吧。”
姜意说完就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和谢总多说了。”
谢深把姜意的话仔仔细细都听完了,听完了之后又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
仿佛一个拿到不及格试卷的学生,一遍一遍查看试卷,想要找出一两个误判的答案一般。
知道是徒劳的,但是却还是抱着那点儿侥幸的心理。
等听见办公室的门关上,谢深才回过神来,从柜子里拿出来勾到一半的向日葵。
谢深什么都没有说,勾了半天才把整个向日葵都勾完。勾完之后又把向日葵放在手上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
最后得出结论,姜意懂个球?这个技术叫不行?这也能叫粗糙?
都可以网上开店了好不好?
五块钱的东西能做出五十块钱的效果,他谢深技术根本没有不行好不好?
他不管什么技术都很好的。
忽然谢深又叹了一口气。
没事儿,钟宴不喜欢向日葵,他以后换其它的勾就好了,玫瑰,小苍兰,满天星,总有一样会是钟宴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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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的房间里摆放着几百支向日葵,傍晚的阳光穿透空气中的细小的微尘形成光柱,光柱落在这些向日葵上,也落在站在向日葵之间的男人身上。
落日的余晖仿佛温柔的大手抚摸这男人精致漂亮的眉眼,让本来冰冷的男人有了一丝温度。
模样俊朗清逸的男人正抚摸着向日葵的花瓣,男人垂眸看向日葵的视线是温柔的,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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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B市,
钟宴这次来B市是为了谈一个合作。
合作是在合作方的庄园谈的,合作谈的很顺利,一早上的时间就已经签好了合同。
钟宴和合作方杨总钓了一会儿鱼准备离开回酒店休息了。
在钟宴准备离开的时候,杨总忽然提道:“要不钟总留下来吃个饭才走。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位A市来的客人。大家一起聊聊,玩玩不是挺好的。”
A市来的客人?
钟宴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深。
说来奇怪,明明两个人极度不对付,但是他和谢深出现在同一场合的几率却一直很高。
钟宴想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抵说的就是他和谢深。
钟宴婉拒:“杨叔叔,我准备回去了,就不打扰了。”
然而这位杨总仿佛没有听见钟宴的推拒一般,“嗯,留下吃饭是吧?正好我这里有一瓶好酒,一会儿我们就开那瓶酒。你刚才说什么?叔叔年纪大了,没有听清楚。”
钟宴:“……”
他早就听说了这两个现在商界风头正盛的后生凑到一起就会特别好玩,他要看!这顿饭就算花个几百万他都要看。
人老了就喜欢看小朋友在自己面前争锋相对的场面,这种场面会让他想起来他年轻的时候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过去。
有哪个老年人会不喜欢回忆起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呢?
并且,他还真不相信有谁能让一直清冷情绪不外露的钟宴有什么反应。看稀奇也是要捡着这些看的。
因为对方是年长的人,钟宴没有推拒到最后。
果不其然,钟宴在饭桌上见到了谢深。
谢深:“钟总好久不见。”
钟宴用叉子切开牛排,十分不给面子地回道:“前天才见过。”
哦豁,怪不得那些个老头子每天都在群里赌,今天谁能占上风,见面说的第一话就杠起来了,有意思。
杨总饶有兴趣地等着谢深接话。
谢深盯着钟宴把牛排咬进嘴里之后眸色深了深,勾了勾嘴唇,嘴角的笑意十分不怀好意。
“钟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明是昨天才见过。”
钟宴有些不爽,谢深这是在刻意提醒他,他们俩做过。
钟宴的不爽直接带进了说话的语气中,“谢总记得昨天才见过,还说什么好久不见?搞得好像我和你多熟一样。”
谢深:“我以为挺熟的,毕竟……”
钟宴怕谢深说出什么其它的话,瞪了一眼谢深。虽然他知道可能他就算瞪谢深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谢深居然没有继续接着往下说了。
不过旁边的杨总明显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了,“小谢,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怎么说话只说一半?”
谢深视线并没有从钟宴身上移开,但是却满足了杨总的好奇心,“毕竟,我和钟总是还是高中同学,我觉得挺熟的。杨叔叔觉得呢?”
杨总:“高中同学啊,那确实挺熟的。你们俩高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叔叔听听。”
钟宴:“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杨总:“是吗?我可不太相信,难道小宴高中的时候没有人追?小宴不好意思说。小谢,你说说。”
谢深盯着钟宴说道:“当然有人追,只不过钟宴高中的时候学习一直很认真,估计也没有怎么注意身边追求他的人。”
钟宴听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微微动了动,谢深怎么知道高中的时候有人追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谢深是误会了,以为姜意在追他。
姜意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直缠在他的身边的,只不过后面意外发生了之后,姜意就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了。
杨总:“我就说,小宴这样肯定有人追。那小谢高中的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也算弥补一下小宴这个学霸没有体验的青春。”
谢深:“那可就多了。”
于是谢深开始将他高中的时候有意思的事情,钟宴本来以为自己会听不进去,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听了,还觉得很有意思。
那是和他不一样的青春,谢深的青春仿佛一团火一团光,是灼热的夏日,带着刺眼而炫目的光闯进所有人的视线。
钟宴感觉自己心底涌起了一种类似于可惜的情绪,但是很快他又将那点儿情绪压了下去。
那时候的他更不适合接触像谢深一样的人,那时候的他还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甚至还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梦里泅渡。
“哈哈哈哈哈,我要是你的老师,我恐怕也会头疼死的。不过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肯定在那时候有很多人喜欢。”
谢深:“也还好。”
“那小谢有喜欢的人吗?你可不像小宴专注学习,你肯定有的吧?”
话题很自然地聊到了这里,自然到钟宴也顺其自然地抬头看着谢深。
《关于谢深那维持不了一分钟的正宫体面》
姜意:“我去钟宴哥家了给钟宴哥送小点心了。”
谢深:我忍,要保持正宫的体面。
谢深笑:“你做的?”
观众:不愧是正宫,体面!这都不生气。
谢深:“能吃吗?进垃圾桶了吧?我就知道会进垃圾桶,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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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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