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戏

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回去吃饭吗?”陆怀英问。

“不回去吃饭吃你啊?”辛星说。

“都行。”陆怀英说。

“你香啊,我吃你。”辛星说着话,前面的车就到了。

二人走在街上的时候看不出是少爷跟狗,看背影的气质,还以为是两少爷。

“诶!”酒吧门口有人朝着他俩喊了一声,“小星?你上次生日刚过完你就玩去了,我生日你都没来呢!”

“啊。”辛星抬了抬眼皮,那人来一拉,“走啊今天赶巧,喝两杯。”

陆怀英问,“我在外面等你吗?”

“这位是?”拉着辛星的少爷年纪更小一点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个陆字刚出来,辛星与他进了门,“喝两杯我走了。”

“我给齐若民打电话啊,叫他过来一块儿。”少年还在说话,辛星已经进去了。

陆怀英坐在车上等辛星。

司机下去坐一会儿,现在这车上只有他,他坐车的时候有点儿习惯伸着腿半歪着,但是现在只能板板正正地坐着。

他下了车,在树底下抽烟。

林港的环岛路在晚上非常漂亮,

这天气的风还不是特别寒,扑在人的脸上容易让人温柔。

棕榈树下的陆怀英揉了揉太阳穴,他舔了下嘴唇,酒吧的外调放着夏日漱石的前奏,他在去岛上之前过了一个闷热又绵长的夏天,他当时觉得林港的夏日实在糟糕,他记得他在这个酒吧里与人一起看了欧洲杯,每一年都有小将脱颖而出,他压了一点儿钱,不是给自己喜欢的球队。

他喜欢的球队不在欧洲杯。

他喜欢的球队似乎没有下一届世界杯。

冰啤酒,点球赛,每年高考落幕后疯狂的青春,陆怀英觉得自己在岛上过了一整个世纪,等他重新站在这里的时候晚风都有些烫得眼睛疼。

陆怀英抽了最后一口烟,这里有只流浪的花猫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陆怀英重新坐上了车,他只配享有一点点偷来的自由。

不知道多久之后。

“累。”辛星上了车就脱了鞋,把脚翘在陆怀英的腿上。

陆怀英看都没看就给他揉脚,揉小腿。

辛星靠着车窗,一个颠簸砸了头一下,转过来靠在陆怀英的身上。

“我刚给你按脚了,没洗手,就不能给你按头了。”陆怀英说。

“你们那里按摩也教吗?”辛星闭着眼睛问。

陆怀英说,“我妈之前的美容院里有,我就去按,按多了就会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辛星嫌弃地说,“还想回去过好日子呢?”

“我伺候你就挺好,你这样的,都得抢。”陆怀英笑了一下,“我抢到了。”

“你妈赌输了多少钱啊?”辛星撑着手问。

“我不知道,”陆怀英看着窗外的风景,婆娑的疏影,“我看了也白看。”

“我哥叫我谁的话也不能信。”辛星闭着眼睛说。

陆怀英笑了一下对他说,“你哥哥说的对。”

“所以你的话也不能信。”辛星起来了,掏了掏耳朵,“耳朵怎么沙沙的。”

“回去我给你掏吧。一会儿就到了。”

“你要是敢弄痛我你就完了。”辛星说。

“那我不敢了。”陆怀英说,“我怕手一抖你把我扔出去。”

车到了,二人下了车,林叔已经在客厅等待。

辛星看了一眼菜色,站着拿筷子吃了几筷子,就说不吃了。

陆怀英跟林叔坐着吃。

“今天小星怎么样。”林叔夹着菜,也不看他问。

“挺好的。”陆怀英匆匆吃着饭。

“上课听了吗?”

“没,睡觉了,第一节课听了一会儿。”陆怀英顿了顿,说,“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上课。”

陆怀英吃完饭,匆匆上楼去找辛星,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说,“过来给我掏耳朵。”

陆怀英洗了手,从洗漱台下面拿东西,说,“这个我不是很专业,只能说试试。”

“废话真多。”

陆怀英跪在床边,这样的高度刚刚好,他给辛星戴上了耳罩,免得刺眼的灯闪着他的眼睛。

他反着掏耳勺去刮耳壁,又特别小心的用镊子去一点点夹出来,类似一根睫毛掉进去了。

陆怀英用棉签蘸湿了一点儿的水去清洁,最后缓缓的伸进去擦了两圈,动作轻柔,孔雀毛钻进耳朵的时候辛星眉头都舒展了。

陆怀英想让他换一只耳朵,他乖乖地就转过来了。

“疼吗?”陆怀英在他耳边问。

他鼻音了一声没。

继续刚刚的动作,用鹅毛棒在他的耳朵里打着转儿,接着用云刀慢慢地刮过他的放松着他的耳朵,马尾丝似乎是辛星最喜欢的工具,酥痒的触感他多次都发出了哼声。

“好了。”陆怀英从地上起来,收拾着东西。

“帮我摘了。”辛星躺在床上,眼罩还在他的脸上。

陆怀英跪着一条腿去取,却鬼使神差的亲吻了他的嘴角。

他觉得僭越,但是不多。

陆怀英要摘他的眼罩。

他的手被按住了,辛星有一瞬的慌神,又恶狠狠地说,“你是真能伺候人,生来就是当鸭子的命。”

陆怀英的手从他的腰下伸了过去,把人一抱,说,“玩了一天,正经的班还没开始上。”

陆怀英亲吻他的唇角,把人抱在怀里亲吻,从耳朵开始。

“我让你亲我了吗?”辛星阴着声音问,但是酒气儿全扑在陆怀英的脸上了。

“我已经亲了,要打要踢的,一会儿再说。”陆怀英把他抱的更紧了,舌尖点过他的脸颊,钻一样探去口腔,他捧住了辛星的脸,像亲吻宝贝似的轻拿轻放,若即若离。窗外忽有大雨来访,打砸在玻璃上让人听不清交换唾液的声音。

“星星,”陆怀英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我...”

辛星被遮住了眼睛,被吮吸得有点儿没劲儿,搭在他身上,“星星也是你能叫的吗?”

“那我叫你什么?”陆怀英扶着他的后脑,还在口齿不清地询问说,“主人,客人,或者别的?”

“我让你叫我野爹你也叫吗?”辛星摘了眼罩,又露出了那双乖戾的眼睛,他打量着陆怀英。

“你高兴就行。”陆怀英抱着他,从床边柜拿了件东西,便抵住了辛星,他浑身颤栗,又露出了那个表情,又是这个让陆怀英觉得无法控制的表情,打压,戏弄,贬低他的辛星流露出来的耍娇**的神色,对他的渴求不加掩饰,像一只绵软的狐狸被捕猎。

“星星...”陆怀英又叫了他一声,“我当你的狗好不好。”

辛星太烫了,他嗯了一声,圈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颠得床都吱呀作响。

“我可以...”陆怀英捧着他的脸牙床都颤抖地亲吻,“留在里面吗,会不会...弄脏你...”

辛星没说不行也没挣扎,就任由他磨蹭着,滑荡着,蔓延着。

流淌出薄薄的汗,只听见他娇横又无辜地说,“凶一点...”

陆怀英似乎被这句话点着了火,埋在他颈窝粗糙地哼着气儿,死死的搅动着,呢喃,“星...星星,你来的时候,我的天都亮了。”

“我什么都给你...星星...”陆怀英的幅度太大了,深得辛星又有点儿想哭了。

“别哭...”陆怀英舔去他的眼泪,按着他的唇舌,那一顿,昏暗的海上岛屿在陆怀英的脑海中被剔除,一切的潮湿跟黑暗都不再可怕,他颤抖按着辛星的唇舌,把救命的稻草吻了一遍又一遍。

这东西有没有冲动,陆怀英自己也不清楚,他也不是不清楚,确切地说他不清醒。

男人那点儿事儿上来,激的就是征服欲,还偏偏遇上辛星这种人。

还有什么比他在自己的身下哭更有快感的事儿啊?

虽然辛星看起来也不太清醒。

*

辛星又睡着了,陆怀英泄在了他身上,这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他看着辛星白皙的腿,没觉得自己是个低贱的鸭子,落魄的少爷,反而觉得自己是战胜的勇士。

少年白璧无瑕,像是陆怀英现在这阶段不能染指之物,但是就这样,陆怀英觉得他像只猫。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早餐店有只猫,谁都碰不得,以至于老板给它立了个牌子,「这是凶猫,不可以摸」。

陆怀英见过很多人想摸那只竖瞳的猫咪,却都被抓了去,他也去摸了,猫不愿意,他把他抱在怀里,跟它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老板只看见了陆怀英抱他,却没见猫的爪子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你能抱它,”老板说,“它谁都不让抱。”

只要能忍痛,没什么不能抱的。

陆怀英上了床,抱着辛星一起睡。

辛星哼了一声,转过来,窝在陆怀英的臂弯里。

忽然,他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在陆怀英脸上啄了一口,“赏你的。”

外面的暴雨骤歇,陆怀英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好快。

翻云覆雨不如这事后略带娇嗔的一吻。

他只有这个时候是乖巧的,但是也是自己能独占的,这感觉像踩在图钉上捡钻石。他感觉自己爱上了一个施暴者,但这绝对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效应,他没说谎,他看见辛星的时候,天真的亮了。

他开始欺骗自己,欺骗自己辛星的话语不能打乱他心之一二,小小羞辱与从前相比更是不值一提,陆怀英把下巴磕在辛星的发顶慢慢摩挲,他的手背不自觉地在刚刚辛星吻过的地方流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坠地。

陆怀英不能抑制地想要回吻,抱着辛星在怀里肆意的索要,他似是睡迷糊了,对于他的试探都纵容了,他吮吸着辛星的唇舌,在黑暗里抬眼,漆黑的眸子里分不清是源于沉浸角色之后的即兴表演,还是真的被一个吻击溃。

他捧着辛星的脸颊,似调戏,又似安抚,辛星给他的枪上了膛,没有人能走出温柔乡,如果绝对安全的地方能让人卸下防备,无疑,辛星现在正在他的取景框内,九宫格的中间,就是辛星的心脏。

陆怀英来到卫生间洗脸,对着镜子凝视自己,他妈的,陆怀英你不会真的在这里搞纯爱了吧?

他把脸闷在水里,突然不明白那些骗钱骗色的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儿愧疚,但是陆怀英的良心早就让狗吃了呀,难道这东西还会像肝儿一样切了还长出来呀?

陆怀英透过卫生间的玻璃看到床上金发的辛星,他整个人陷进被褥里沉睡。他可真胆大,就这么大点儿的人就敢带他回家,陆怀英体格跟力气都胜于他他还敢跟他独处一室放心睡觉。

陆怀英湿漉漉的脸对着镜子,他觉得自己还是人日少了,只要多日几个估计就能习惯了,就知道这事儿跟谁做就都那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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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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