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做零

陆怀英用风衣裹着辛星上楼,阿姨把饭端在茶室。

陆怀英看着自己的战绩还是有点儿心疼,擦一次药他就要边骂边躲,这是固定的项目。

“要不...”陆怀英倒是想过为爱做0,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那一身牛劲儿泄在辛星身上他得超载,辛星又白又小,这伤看着又粉又肿。

要是让他哥看见了每次都折腾成这样估计能给他杀了。

“要换一换吗?”陆怀英问。

“干不了那活儿。”辛星插了一块玉米吃。

“你试过吗你,你就干不了。”陆怀英抱着他给他擦药,“疼呀。”

“懒。”辛星瘫在陆怀英的身上又插了一块肥腻腻的三文鱼吃,吃了一口又不要了,塞陆怀英的嘴里。

“这事儿你都懒?”陆怀英说,“还是你对我没兴趣啊?”

“毛病。闭嘴吧。”辛星说。

陆怀英给他穿上棉质的裤子,把人放在边上,倒了杯茶给他喝。

“诶,怎么了,你陆少爷这身材,啊?”陆怀英扒了一块儿露出肩膀,撩起睡袍露出大腿,“这不行吗?不值得你硬一把吗?”

“没兴趣。”辛星架着腿,白净的手腕儿是陆怀英给他送的手链,他捏着茶杯,看也不看他。

“不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陆怀英有点儿急了,把药一扔,“你喜欢我你是个男人啊你为什么不干这活儿啊?”

“不是,”陆怀英非得给他掰过来,“不行,下次就得你干这活儿啊,你不能这样!”

“有病。”辛星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怕疼吗?那会儿你不是抖得跟筛子一样吗?”

“是因为我怕疼吗?可别是你找的借口星星,我跟你说,你必须得干这个,”陆怀英说,“我不怕疼,我不怕。”

“滚一边去。”辛星踹了他一脚。

“不对,你...怕我疼?”陆怀英又把唇抿成了一条线,“那好吧...”

啵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刚给我舔感干净你都没刷牙你亲我干毛线啊草!”辛星蹦起来去洗脸。

“怎么的自己的东西还嫌弃,至不至于。”陆怀英敞着睡衣,看着又在那里七步洗手法的辛星都要乐了,“我都不嫌弃。”

“你能不能滚了你。”辛星搓着脸。

陆怀英也过去了,“我还要贴面膜呢,我要青春永驻,我这个面霜牛逼了,它广告词说,我几岁开始用,我的美貌就停留在几岁。”

“别跟精神病似的。”辛星说。

陆怀英给自己贴上一张面膜,拍着脸上的精华,“我有什么办法,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的道理我不懂吗?我还不是没招,我人品又不好,做好人那不得要时间吗?我这就是缓兵之计,你等着吧,”陆怀英从镜子里看见正在身后倒茶的辛星,“以后,我出去当个人,回来给你当狗。”

辛星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一会儿还要去同学会,都折腾这会儿了,去不去了你。”

“我这不是想多陪你一会儿吗,还赶人,”陆怀英浇着茶玩,“一会儿你无聊楼下看会儿电影,你要玩那个乐高,楼下那个柜子里给你买了,啊,还有那个什么,车库边上那给你开了个箭道,选了点美猎弓跟传统弓那些东西,我不太懂,感觉你能喜欢,那个磅数你自己看别抻着手,回头跟我说喜欢玩哪种,我给你买啊。”

陆怀英起来要去换衣服,选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低头挽着开衫袖子的时候,“真丑,像棉毛衫。”辛星在边上说。

陆怀英照了照镜子,“有吗?”接着又换了一件白色长袖遮着手的薄薄法式连帽毛线卫衣。

“看着真邋遢。”辛星说。

“有吗?”陆怀英又换了一件中古咖色立领衬衫,正在扣纽扣。

“像我爷爷穿的。”辛星说。

“啊?”陆怀英看着一柜子的衣服,“我现在穿衣服都这么没品味了吗?”

“那穿什么啊?”陆怀英问。

“这个。”辛星用手指勾了一件自己的粉丝夏日的涂鸦短袖,又拎了一件墨绿的皮衣,豹纹元素的袜子,还有一条他自己的浅蓝色破洞牛仔裤,又给扔了一根叮叮当当白色镶钻皮带。

“你认真的?”陆怀英着床上的搭配,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有病到这么穿。

“给我留点面子吧行吗宝贝儿。”陆怀英嘶了一声,“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太漂亮出门啊?”

“闭嘴吧,爱穿什么穿什么。”辛星说。

陆怀英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最是喜欢在冬天叠穿,但是今天没骚,正经八百地就穿了堆着脖子的咖色毛衣外套穿了一件美拉德风格的杏色麂皮大衣就要走了。

辛星也没看他。

何叔送他过去贝格丽,门口豪车倒是停了一溜,陆怀英就打算走个过场就撤了,他还着急回去看他的星星呢。

那个叫吴闯的同学呢,家里是有点儿钱,听说有个舅舅在东南亚,所以在一票的同学里面都得装大哥,从前的陆怀英还是有点儿傲,瞧不上他,他结婚的时候大家都上杆子给他随礼,他也给陆怀英发微信了,就群发一个请帖,下面艾特全体,陆怀英看了一眼,给他拉黑了。

有毛病。

你但凡给我单独发一个,「怀英,届时有空一起来喝杯喜酒。」陆怀英都随了得了,谁给他的优越感啊。

但是后来年纪大了点吧,就觉得没必要了。

结婚大喜事,随个礼而已。

他俩之间就这点事,后来听说吴闯在外面说陆怀英不给他面子。

这样的人陆怀英是没有跟他起任何冲突的必要,敬着就行了,三字箴言。

「对对对,是是是,太牛了。」

“呀,”吴闯正在门口接电话,见陆怀英来了,挂了电话就上来揽着肩膀,“好久不见,还是帅得不同凡响啊。”

“哪有哪有,”陆怀英不太喜欢这个陌生的胖子把手臂搁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也没办法,“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做点投资。”吴闯招呼着前面的人,叼着根粗大的雪茄,嘴唇一张一合的,啧,这死皮,这黑色素沉淀,陆怀英有点儿强迫症起来了,可能是和辛星待久了。

众人进了酒店,定在贝格丽大楼顶的一层,顶楼的泳池,k歌房,还有自助的宴席,大厨们带着高高的厨师帽,看起来像欧洲人。

硕大的龙虾张牙舞爪,金枪鱼正在被活剐。

“看看,谁来了?”吴闯喊道。

“好久不见。”陆怀英与各位打着招呼。

“呀!怀英!”老同学们还是给面子的上来叙旧,但实则就陆怀英那点子破事儿谁不知道。

陆怀英倒是厚脸皮,也不是很在乎各位怎么看他,毕竟落井下石才是常态,雪中送炭的可遇不可求。

陆怀英靠在沙发上,摆弄他自己那个老牙手机,这手机上没什么好玩的游戏,下载了还说内存不足,但是服了。

「想我了吗」陆怀英刚打出来这几个字还没发过去,框里跳出来,「别墨迹」三个字来自辛星。

嘿,陆怀英微微勾了勾嘴角,什么叫心有灵犀,什么叫心意相通,什么叫灵魂伴侣,不过如此。

「我会早点回来的老公。」陆怀英回复。

「死外面吧。」辛星回。

陆怀英还想回消息,只见吴闯他们游了一圈回来,是恒温的泳池,人也到得差不多了,得上桌吃饭了。

陆怀英找了个传菜的位置,只想赶紧吃点儿饭,一会儿有人撤了就赶紧走,在这儿也没什么好事。

吴闯过来了,拍了下陆怀英的肩膀,“怎么坐这儿呢陆总,上主位啊。”

“不敢不敢,我就坐这儿挺好。”陆怀英屁股都没挪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吴总坐鱼头位,快入席快入席。”

各人纷纷落座,陆怀英就只是低头吃饭,与边上混得不咋地的东西说点客套话。

“啊,是,对对,是啊,好久没见了。”

“瞎忙,什么也不会。”

“害,真是混日子。”

上了酒了,女同学在边上宽大的紫色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唱歌,大波浪缱绻着,边上利落的女生一身笔挺的西装,是职业女性。

吴闯招呼着他们一块儿来吃,酒倒是喝上了,吴闯说,“年年我们这些高中同学都聚,就我们陆总难约,今天终于赏脸到场了,我们一起敬陆总一个。”

“别别别,”陆怀英站起来,端着酒杯闷了,摆摆手,“吴总太客气。”

吴闯的粗大的戒指套在他像猪爪子一样的手上,镶了个绿宝石,今天的手表也是很讲究,怕人看不着,总抽烟,一副手太干吧了的样子。

“怀英,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不错啊,有辛家帮衬,得步步高升啊,以后咱这些老同学都得你多帮衬帮衬,”吴闯主场气势明显,“都是同学,是吧。”

陆怀英说,“吴总说的太客气。”

“你这么说来,诶,王鹤,你不是说搞了批那个印度的神油现在弄不进来么,你今天跟陆总喝明白了,找他那个辛老板帮帮忙不就成了?”吴闯一指挥,姓王的那个小子马上就过来了。

“得看批号,嘶,这个海运的事情我不太懂,”陆怀英说,“在哪个...”

陆怀英话还没说完,吴闯就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怎么就这么点事儿,屁大个事,你推什么啊,还批号,正儿八经能弄进来的还跟你说什么了。”

“这东西不好讲,药这块儿我真不懂,”陆怀英说,“我回头给问问行吗,今天同学会,这主要就是...”

“辛家干那些的,混个神油都这么费劲吗?”吴闯有点儿不悦,“怀英,好不给面子哦。”他还嘟嘟嘴,真服了,嘟嘴的时候跟黑黢黢的屁/眼一样。

“哪有哪有,”陆怀英躬身说,“不瞒您说,我他妈的就是个小开,说出去我是个总,辛家哪有我说话的份啊,真是不怕大家笑话,我今天来我还想着各位同学看在往日的同窗情意上给我点生意做做,不然人一脚给我踹出去了。”

连女生都不唱歌了,席面上都静悄悄地看着陆怀英,陆怀英夹了片三文鱼,“啧,这东西我现在都不太能吃的到了。”

吴闯嗤了一声,“啊,那你多吃点。”

“谢了啊。”陆怀英说。

“要给你打包一点回去吗?”吴闯问。

“也行。”陆怀英擦擦嘴,“谢吴总了啊。”

陆怀英刚站起来打算走,只听见玫红色绸布上懒散堆着的那摊黑肉吴闯说,“反正吃不完也得只能喂狗了。”

吴闯今天的本意想通过陆怀英攀上辛家来着,毕竟他舅舅做东南亚那边的生意,苦于跟辛家搭不上,听说陆怀英是他的同学,就撺了这个局,那批药也是吴闯想让陆怀英帮忙来着,但是谁知道这陆怀英这么废物啊,眼见着用不上不奚落他两句都对不起今天这局面。

桌上都静默了。

顶楼今天还是招待了一些散客,都在大厅隔壁的环形露天包厢内。

只见有人推开门出来,拎着一个红酒的瓶子,嗙地一下砸在吴闯的头上,红色的汁液崩开,吴闯的眼镜都歪了,他夹着烟的手都还在抖。

那人摘了自己的卫衣帽子,露出一头金色的头发。

吴闯的脑袋渗出血来,颜色比红酒更艳一点,慢慢吞吞地转过去看着辛星。

辛星木着脸说,“不会说话,我教教你。”

众人都吓了一跳,陆怀英倒吸一口凉气,“赶,赶紧,找那个120呀。”

有人匆匆打着电话,陆怀英跑过去抓了辛星一把,“胡闹呢你怎么。”

半截的酒瓶子还在辛星的手上,指着吴闯说,“再逼逼一句我现在塞你嘴里。”

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就是辛老板的那个宝贝弟弟。

吴闯张了张嘴不说话,辛星扔了酒瓶子,擦了擦手,问陆怀英,“你喜欢吃三文鱼?我怎么不知道,在家不吃来这犯贱。”

“不好意思啊吴总,你这个医药费的单子,你到时候拿给我行吗。”陆怀英说,“我知道你跟我闹着玩呢,小孩儿开不起玩笑,各位同学,慢慢吃。”

陆怀英给了吴闯一个台阶,要拉着辛星走。

吴闯摸着头,看见手上的血,也不装了,大哥的面子比天还大,这叫在自己的场子上打了,说出去还要不要当大哥了,他不敢搞辛星,他还不敢对陆怀英放两句狠话吗。“当鸭子当到你这个金贵的份上林港也是第一位了,你个野种现在有人撑腰,树倒猢狲散,猖狂有时候!回去是不是又得舔你金主的屁股啊?”

陆怀英听得头痛,被砸了总得放几句狠话出出气,反驳就实在没必要了,他倒也不是没骨气,他宁可跟聪明人打架也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意料之外,辛星单膝蹲下来用白色毛衣的袖子给陆怀英擦干净了他的皮鞋上的红酒印。

陆怀英还没反应过来,辛星起来扣着他的手腕,头也没回朝着吴闯比了中指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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