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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牌上的“30”被晨光染得鲜红，叶旺栀咬着笔杆盯着数学卷上的圆锥曲线，草稿纸已经被涂得密密麻麻。隔壁房间传来翻书声，孟淮友总比她早起半小时，此刻正压低声音背英语范文，偶尔夹杂着克制的咳嗽。

“咔嗒”，房门轻响。孟淮友端着两杯黑咖啡进来，发梢还沾着水珠，显然刚冲完凉。他把糖罐往她手边推了推，喉结滚动：“最后一道大题，用参数方程解更快。”校服袖口蹭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咖啡在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午休时的教室闷热得像蒸笼，叶旺栀趴在桌上假寐，听见孟淮友的椅子轻响。睫毛颤动间，她瞥见少年小心翼翼地将校服外套盖在她身上，薄荷味的气息混着油墨香拂过脸颊，“空调太冷。”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耳尖红得滴血。

深夜的书房，台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叶旺栀解不出物理题急得眼眶发红，孟淮友突然抽走她的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受力分析图，手腕上的银色手链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正是她从姥姥家带回的那条。“别着急。”他的手指点在关键步骤上，“我们一起...”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叶羌瑜的梦呓，两人慌忙分开，像藏着什么秘密。

模考成绩下滑那天，暴雨倾盆。叶旺栀抱着湿透的试卷冲进雨幕，却在小区转角撞进带着体温的怀抱。孟淮友的白衬衫洇着水痕，怀里护着的错题本却干爽如初，“我整理了常考题型...”他的声音混着雨声，“等放晴，我们去天台复习？”

距离高考还有七天，叶羌瑜举着加油牌堵在门口，上面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手。孟淮友在玄关换鞋的动作顿住，耳尖泛红。叶旺栀偷偷将叠成心形的纸条塞进他校服口袋，上面写着：“考场上见。”

晨光穿透窗帘，倒计时牌变成刺眼的“1”。叶旺栀站在镜子前系纽扣，手机震动——孟淮友发来消息，是张空荡荡的书桌，两本摞得高高的复习资料中间，摆着两颗草莓味糖果：“等交卷铃响，我在老地方等你。”

奔赴考场的晨光

高考当日的清晨裹着蝉鸣的燥热，叶旺栀第三次检查准考证是否妥帖地放在文件袋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袋面凸起的纹路。镜中倒影里，孟淮友倚在门框，校服领带歪斜却固执地攥着两个保温袋，耳尖泛着薄红："茶叶蛋和红糖姜茶，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区楼下，叶羌瑜踮着脚给两人别上亲手折的幸运星，三年级女孩的眼眶泛红："姐姐哥哥一定要把试卷写得满满的！"温若尔递来遮阳伞时，目光在两个少年交叠的影子上停留片刻，突然从包里掏出两罐旺仔牛奶塞进他们手中："水水从小考试前都要喝这个。"

考场外的梧桐树荫下，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叶旺栀握着文具袋的手沁出薄汗，忽然被孟淮友拽到阴凉处。少年垂眸将冰凉的矿泉水塞进她掌心，喉结滚动着开口："选填控制在四十分钟内，大题遇到卡壳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叶旺栀突然伸手将他歪斜的领带扶正，指尖擦过发烫的脖颈。

"友友。"她仰起头，晨光在睫毛上跳跃，"考完试一起去吃糖醋小排？"孟淮友僵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涟漪，最后只是点点头，转身时却偷偷将两人并排的影子用手机定格。

预备铃响起的刹那，叶旺栀随着人流迈向考场，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孟淮友举着她遗落的橡皮，在警戒线外红着脸喊："好好考！"周围家长纷纷侧目，少年却固执地站在烈日下，直到她转身朝他比出胜利的手势。

考场上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里，叶羌瑜的幸运星在笔袋中轻轻摇晃。叶旺栀解出最后一道数学大题时，恍惚看见窗外的梧桐叶间，孟淮友正坐在树荫下反复翻看错题本，耳尖被晒得通红，却始终朝着她所在的教室方向张望。

散场后的夏夜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叶旺栀的钢笔在答题卡上洇出一个墨点。她望着交卷后渐渐空荡的教室，忽然想起三年来和孟淮友并肩刷题的无数个夜晚。走出考场时，晚霞把梧桐树染成橘红色，蝉鸣声里混杂着此起彼伏的欢呼。

校门口的香樟树下，孟淮友的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手里攥着的草莓冰淇淋已经化了边缘。看到她走过来，他慌忙把冰淇淋藏到身后，耳尖迅速泛红：“路上堵车......”“笨蛋。”叶旺栀接过已经有些变形的甜筒，“化了也好吃。”

两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谁都没有提未来的志愿或是成绩。路过常去的文具店，孟淮友突然停住脚步：“要不要......进去看看？”玻璃柜台里还摆着他们曾一起挑选的荧光笔，叶旺栀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听见身后传来少年局促的呼吸声。

暮色渐浓时，他们在江边的长椅坐下。江风掀起叶旺栀的发丝，孟淮友几次抬手又放下，最终只是把矿泉水瓶盖拧开递到她手边。对岸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倒映在江面上晃成细碎的光。“其实......”孟淮友的声音混着江水声，“我整理了我们这三年的错题本。”

叶旺栀转头看他，发现少年正盯着远处的轮船，喉结不安地滚动：“等成绩出来，我们......要不要交换志愿表参考？”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那里还留着某次模拟考时，她不小心蹭上的蓝墨水。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叶羌瑜发来十几条消息，配图是她用蜡笔画的“庆祝大餐”：歪歪扭扭的糖醋小排旁边，画着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孟淮友探过头来看，两人的发梢不经意间扫在一起，他触电般坐直身体，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小魔王说要去新开的游乐园。”叶旺栀把手机收回包里，瞥见少年偷偷攥紧又松开的拳头。江风送来潮湿的水汽，孟淮友突然站起来，背对着她指向对岸：“那边的烟花要放了。”其实夜空依旧平静，可当他转身时，叶旺栀分明看见他眼底藏着的、快要漫出来的温柔。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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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是最好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