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做决定都挺快的，决定好选文还是理几乎可以说是脱口而出不用怎么犹豫。

自从昨晚，程骄在姜以眼里好像变得有些怪——似乎更“粘人”了，几乎是每节课就要跑他们这儿刷个脸。

连张于川都发现了。

“大哥，你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张于川终于在程骄第不知道多少次往他们这儿待的时候把他拉了出去。

程骄出了教室门以后，一只手揣在了衣服口袋里，“啊？明显什么？”

“你来的频率高得有点过分了吧。”

“是吗？我以为我一直都来这么勤。”程骄似乎没意识到，“我关心你们啊，这不是更好。”

“哦——关心我们啊——”张于川拉长声音，有些欠揍。

“不是，张于川，你怎么回事，”程骄笑骂他，“被李语扬带坏了是吧，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高冷学霸的样啊，ooc了啊。”

“我只是暴露本性了而已。”张于川站在厕所门口的洗手盆那，轻描淡写地说。

等选科意向表收齐以后，大家就又回归到日常学习中，因为对自己选的科心里有底，现在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谁选文谁选理了，毕竟他们上课两极分化太过于明显了。

他们每天下午第八第九节课都是周测，今天下午是物理测验。

选文科的同学另外开了一个大班到楼下的阶梯室上历史课。

姜以坐在他们班靠前的位置，许容轻坐在她旁边。

姜以看了一眼坐在许容轻旁边的林屿，低声混哼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讲台。

给他们上课的是他们班的历史老师，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扎着半马尾，看起来很温婉秀气。

“大家找好位置坐下吧，拿出笔记本和纲要，我们开始上课了。”

姜以听这些课意外的认真，目光一直放在屏幕的PPT上，听老师在上面讲新石器时代。不过讲得会比平常上课要详细和更深层次一点，姜以把多的笔记内容批注在教材的文本旁边空白的地方，偶尔拿着荧光笔标记重点。

“春秋战国时期，礼崩乐坏，宗法制分封制逐步瓦解，”老师已经讲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简要讲述了一下背景，“礼崩乐坏，社会动荡不安，这个时候各诸侯国就要开始争夺霸权，纷纷变法，其中，我主要讲的是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的商鞅变法。”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老师扫视了一眼全班，“有人知道封建制度和封建社会有什么区别吗？”

“封建社会是一种社会形态。”姜以听到有人回答。

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那封建制度呢？”

姜以转了一下手上的笔，不假思索地开口说：“封建制度是指最高统治者将政治、经济权力分封给各个领主的制度。”

“没错，”老师点了下一张PPT，“封邦建国，西周的分封制可以说是一种封建制度，是狭义的封建制，而封建社会是一种社会形态，从奴隶社会过渡而来。”

“商鞅变法中有一个内容，废除井田制，”她示意大家抬头看屏幕，“这个时候，中国初步建立了封建土地私有制，这是一个很大的跨越。”

......

等老师设置的闹钟响起以后，她伸手摁掉了闹钟，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今天课就上到这里，每个班推举一个课代表吧，过来拿一下作业，负责收齐你们那个班的历史作业。”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姜以伸了个懒腰，对张于川说：“你去。”

“好嘞班长。”

张于川很自觉地去领了他们班的作业，剩下他们几个人在这儿等着。“你们要先去吃饭吗还是怎么样。”几个选文科的同学都是关系比较好的，“第二饭堂应该开饭了，一起去吃吧。”

“我要先回趟教室放东西。”姜以把本子都收到自己的帆布袋里，“你们不回班放东西吗？”

“对哦，那我们先上去吧。”

张于川把一沓作业领了回来分给他们，“明天早上交。”

“辛苦了。”姜以点了点头。

“走吧。”几人组团回班。

程骄他们刚把测验卷收齐，他坐在位置上往靠走廊的那侧窗外看，谈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逐渐变大。

“还有谁没交吗？”物理课代表站在讲台上问。

“没了没了，科代我们能走了没？再慢点饭堂就要被别的班洗劫一空了。”有人很大声地回道。

“行了，解散。”物理课代一声令下，教室里一下就空了。

“他们这是被考试逼疯了？”林屿目送班里那群饿狼冲下楼梯，“幸好没选理科。”

“我听出了幸灾乐祸的语气，”张于川把手肘靠在林屿肩上，“别庆幸，我们也要考，只是没这么快。”

“嗐，那我们现在也没考啊，让我得意一下。”

“我们也去吃饭吧。”

程骄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进来，听到林屿有些惊疑地问：“诶？你不去吃饭吗？”

“我们俩等你们呢。”李语扬在验算刚才自己不太确定的题，“程骄，第十题你选了什么？”

程骄手一翻翻到李语扬说的那一页，“我选了D。”

“啊？”李语扬倒回去看，“怎么算出来的，我算的选项没有。”

“你算错了。”程骄把自己的过程写在了草稿纸上，把那一页撕下来递给李语扬，“送你了，不谢。”

李语扬赶紧接过去对着看，“这儿没错......这儿也没......诶？这条式子怎么来的？怎么用这个？”

程骄站起身，“行了，回来我给你讲，先去吃饭。”

“等我们？”林屿把书放下，故意用恶心人的语气撒娇，“小程哥哥真好~”

“别恶心人。”程骄抬脚一踹，“走。”

剩下那几个选文科的同学和姜以她们两个一块儿吃，看到这么多人，李语扬感慨道：“你们团建呢？”

“是啊，在第二饭堂团建，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啊。”跟他们关系不错的一个男生在门口等，开玩笑说。

“这么巧？我们也去第二饭堂。”

他们找了大一点的桌子七八个人坐在一块儿，打了饭围在一起。“你们考试考怎么样？”有人问了一句。

“还行吧，可能是你们选历史的没在，我感觉这周的卷子难度直接上了一个等级。”李语扬回答道，“这种事你问我就好，程骄那个变态完全感受不到的。”

“谁说的，我也有不会的好不好。”程骄拿着筷子夹起菜心，“比如今天最后那道大题我就不确定答案是什么。”

“......我最后一题连公式都憋不出来。”李语扬默默地说，引来一桌人哄笑。

姜以专心致志地对付盘子里的鸡翅，没有纸巾又不太方便直接上手，弄了好久有些不耐烦，轻啧了一声，下一秒一只有些白皙干净的、修长食指和中指夹着张纸巾的手横在她面前，伴随着手的主人好听的嗓音：“直接上手，我有纸巾。”

“哦。”姜以接过去，很快就把难咬的关节处撕开，擦了擦油沾到的手指，换了筷子夹着吃。

姜以不知道，这桌人基本上都是他们cp后援会的成员，看两个人交流就嗑得内心尖叫眼神交流。

“诶，林屿，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有人开口问。

姜以下意识抬起头看向许容轻，许容轻耳根都烧了起来，没答话。

林屿垂着眉眼，嘴角微微上扬，偏过头去看许容轻，“你说我们俩在一起没。”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和认真。

许容轻有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说，“没有，别传谣。”

林屿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过了几秒才开口说：“行，她说没谈就是没谈。”

“真的假的？”

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姜以开口接道，“我们容轻谈恋爱了会和我说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哪来的消息，官方打假还能有猫腻？现在确实是没谈的。”她咬重了“现在”两个字，意思是肯定了许容轻现在的态度，难说两个人未来会不会有进一步发展，也是暗示林屿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要问八卦的不如来问我这个班长，我消息渠道还挺灵通。”

林屿脸色好看了不少。

“别，问我也行，”程骄笑着开口，“班长日理万机忙得很，我是她助理，问我一样。”

“......嗯，对。”姜以看着自己给自己安了个角色的人，“问他。”

“咦——”众人起哄。

姜以瞪了他一眼，程骄从她眼里看出了她的意思。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了个助理，要不是为了转移一下他们注意力，她才不会应。

吃完饭后，他们先回了宿舍，留下六人组在操场的某个角落。

“交代一下吧。”姜以找了个高一点的台阶站上去，“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她环着胸，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

“站这么高，你小心一点。”程骄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姜以点了点下巴，“小李，同桌，你们两个防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李语扬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小李”是在叫自己，笑出声来以后咳了两声，配合着她说，“好嘞。”

“交代什么。”林屿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

“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姜以嘴角平直，眼神冰冷，“解释一下。”

两人都没出声。

“其实......我应该知道一点。”程骄默默举手。

姜以皱起了眉。

“林屿过年那天给她表白了。”程骄顶着姜以杀人的目光解释，“可能两人互表心迹了但是许容轻她......咳，欸，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我们俩也有账要算，你先一边去。”姜以听完以后，才开口说，“小李，你过来站着。”

李语扬和张于川看着三人跟犯错了似的，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林屿看了一眼许容轻，才开口说，“差不多就是他说的那样。”

许容轻手背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知道了，”姜以思虑了一下才开口，“小李，分开审，人你带走。”

“程骄，我们两个的事放学算。”姜以坐了下来，“我们两个要单独聊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你们注意看着别迟到了。”程骄开口提醒她们。

“知道。”

等四人走了以后，姜以的表情才松动不少，挪了个位置拍了拍，“过来坐。”

许容轻舔了舔唇。刚坐下来，姜以就靠过来抱着她，下巴垫在许容轻肩上，语气轻松，“我刚才演得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感觉？”

“小以......”

姜以坐直身体，很认真地对着许容轻说：“其实没什么的，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如果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就别憋着，你要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我听着就是了，不想说也行。”

“他除夕那天晚上给我发的信息。”

“那你什么感觉？”姜以身体微微后仰，手撑着台阶，“你也喜欢他吗？”

“嗯。”许容轻用很低的声音回复她，“可是我怕谈了恋爱会影响我成绩。”

姜以点了点头，没回答。

“其实吧，”姜以皱着眉头，在想怎么开导她，“你有这个想法确实是好的，毕竟我们都看了这么多例子了，高中谈恋爱吃亏的确实女生会多一点，毕竟女孩子的感性会大于理性，情绪各方面会受到影响。你可以试着和他说清楚，两个人互相喜欢不代表着一定要现在就谈恋爱，你们如果确定了两个人是真的互相喜欢而不是青春期的一时悸动，那什么时候谈恋爱不是一样的吗？”

“而且两个人没在一起也可以让自己和对方都想清楚一点，没谈恋爱也可以互相进步啊，而且知道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也希望能够更加优秀，不是追着对方，也不是共同堕落，而是和对方并肩而立，共同进步，承担起两个人在一起的责任。”

“谈恋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姜以拍了拍她的肩，“我妈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考虑到未来共同生活等等各个方面，要想清楚对方价值观是不是真的和你契合，对方身上的优缺点你是不是都知道，或者说你能够接受，不要一时脑热上头了就一脑袋扎进去，到时候两个人闹掰了谁都不好受，伤己也伤人。”

姜以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见许容轻确实有在好好思考，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回去啦容轻。”

“好。”

想了想还是决定写长一点的弥补一下前几天一直没更的过错

明天又要回去了我的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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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选科（2） 恋爱开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