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向利就拉着董笑就踏上了前往三沙村的路。
昨天下过雨,泥土路变得泥泞不堪,不知到谁家的鸡在道路上到处乱窜。
“啪。”
汽车前面的保险杠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董笑赶紧踩了刹车。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深蓝色罩衣的老头冲到他们车子旁。
老头佝偻着背,用他枯槁的手不停拍打着车窗。
“你们是……”老头的嘴巴一张一合,他们的车窗上溅了一片口水。
董笑慢慢摇下车窗,老头声音变得清晰。
“你怎么开车的!”
“你把我的鸡撞死了,你看要怎么赔?”
“啊?你要赔我好多?”
接着房子里又出来一个老头,这个老头走到车前拎起被撞的鸡,走过来。
鸡还没有死,它在老头手中不停抽动着。
向利认出这个拿鸡的老头就是他今天要找的李老头。
“老李。”向利笑着喊。
李老头扒着车窗下沿,探头往里看。
“你哪位?”李老头又仔细认了认。
“前几天我们见过的,我向利啊,那个警察。”向利说。
李老头想了想,说:“警察把鸡撞死也要赔钱。”
向利笑笑:“赔,我们赔。”
听到赔钱,两个老头才安静了些。
向利下车,跟两个老头一人发了两支烟。
“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们。”向利说。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都不作声。
向利把那一整包烟塞到李老头手里。
李老头没握住,他抬眼,说:“烟不能抵鸡的钱噢。”
“不抵,这是送你们的。”向利说。
听向利这么说了,李老头才把烟握住。
“进屋说吧。”李老头把鸡丢在门口,招呼几人进去。
“张刚生前和谁打交道比较多?”向利问李老头。
李老头想了会儿,说:“河边上褚祥,他跟张刚来往比较多。”
向利他们的时间有限,赔了五百块钱后便离开了李老头的家。
褚祥家是一间看来有些老旧的红砖房,门前的围着一块儿小菜地,里面种着韭菜、豆角之类的蔬菜。
门是开着的。
“请问,褚祥在家吗?”董笑朝屋内喊。
穿着汗衫短裤的男人,摇着蒲扇慢慢走到门口。
“你们是……”.
“警察,”董笑亮了下工作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哦。”褚祥说。
“你认识张刚吗?”董笑打开笔记本。
“认识啊。”诸祥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
董笑:“熟吗?”
诸祥摇头:“不太熟。”
董笑:“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诸祥想了想,“那……有些年头了,十来年了吧。”
董笑在本子上记录着,“他出事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董笑把本子一合,“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呀?我本来就跟他不熟,”褚祥抱着胳膊,“再说了,他出事不也是很正常的事,他那样的人,十步一仇人。”
“比如呢?他有哪些仇人,他是你的仇人吗?”向利问。
“我……这个……警察同志,我和张刚是真不熟啊。”
“可村里人都说你和他来往密切。”向利笑笑。
褚祥抓了抓后脑勺,“来往是有来往,但也只是……唉,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
“怎么?你是想去局里说吗?”董笑语气严肃。
褚祥把蒲扇往腿上一拍,叹了口气,“行吧,我承认我确实和张刚有来往,但我们两个只是身体上的关系,只睡觉,不谈别的。”
“付钱吗?”董笑厉声问。
“这个……犯法吗?”褚祥小声问。
“老实交代。”
“有时候他心情好了就不收钱……那个……警察同志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你们尽管……”
向利打断他:“你这属于□□。”
“警察同志,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褚祥有些急了。
“不过现在你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说他的儿子张却,知无不言啊。”向利说。
“那小兔崽子,野得很,是他杀了他爸都不稀奇。”褚祥抱着胳膊分析道
“张却平常和哪些人走的比较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说这小兔崽子十年前就跑到南边打工去了。这边的关系,你们估计得去问问他的同学和老师。”
向利和董笑对视一眼。
赤岔镇初级中学,八年级教师办公室内。
“张却在学校里有个死对头叫马诠,这俩孩子当年可是把这学校闹得鸡犬不宁,三天两头不是吵架就是干架,不过也就闹到初二下学期,不知道怎么了,两人一前一后双双退学了。”
“关于张却他爸,您有什么了解吗?”向利说。
老师“啧”了一声,“他爸,唉,估计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他爸听说比他还混,具体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出了门后,向利跟李莎打电话,说让她去查查马诠的身份信息。
董笑开着车准备回市里,途经三沙村的时候,向利说:“再去趟张刚家。”
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向利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他心里疑惑,按理说一个要出门的人,为什么一件衣服都不带?
锅里的东西检测出来是面条和豆豉辣酱类的东西,一个要出门的人为什么要留半锅面条呢?张却是凶手吗?
张却当年只有14岁,而张刚是一个体型高壮的成年男人,如果仅靠身体对峙的话,张却完全不是张刚的对手,他有帮手?提前给张刚下毒?
向利接到杨浙的电话,说他们发现一个年轻男人到旅馆这边找过张却。
“行,我知道了,我和董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向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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