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七蟒喃喃道。
他现在知道,镇彪和星鱼为什么会说这福喜巷子是重要保卫点了,自己不仅是保镖,还得照顾人?他可做不来。
就算自己能,也不敢啊……谁知道这是江二少的什么人,等江御行在医院醒了,找他过去谈话,他可不想解释不清。
要是其他人他肯定会置之不理,或者经过时候踢一脚看看死没死,可这是江御行点名过的南翊。
七蟒蹲下,一把将他扶起,直奔那挂着大红灯口的大门。南翊脚下的平地,被他自己走成了坑坑洼洼的小路。就十几米远,这人都走不到头儿了,快到家了却倒下来。
七蟒扶着他,很轻松,他健壮有力的臂膀,撑得起身高183,可最近消瘦柔弱,体重135斤的南翊,他自己都有怀疑南翊是吃鲜花露水的,不是吃人饭长大的。
这大门早就换成了指纹感应的,他拿起南翊的手指试了一下。推开门,是月光下干净的院落。摆了一些盆栽,有些枯萎,他没兴趣看一眼。
客厅的门也是指纹感应,七蟒心笑,幸好是指纹,万一在这醉鬼身上找不到钥匙,就踹门进去了。
南翊是个爱干净的人,樊希以前教他的每日打扫整理,他都记住了。即使她不在,这里整洁如常。
七蟒把他扶进卧室,只替他脱掉鞋子和羽绒服,就盖上被子转身要走。他是保镖,不是保姆。
他胡乱猜想,这房间是不是江御行住过,怎么有种感应似的,这里被他占据过。正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待下去。身后传来声音,是南翊在小声嘟囔。
七蟒以为他要喝水,大步离开房间。在客厅找到一瓶矿泉水,正要拿进去,瞥了一眼院子,有人影闪过。
本能反应促使他往后腰去摸,标准的举枪姿势,顺着客厅靠近院落的墙壁贴近,很容易占据对方视区盲点。
客厅门被轻轻推开,来人也举着枪。
两人虚惊一场,星鱼尴尬笑着,收回手里的枪,别再身上。
“我蹲夜巡视,在墙头看见这里有亮光但是没人影。
不放心,就过来瞧瞧。”。
七蟒看了看他,也收起枪。又从桌上拿起矿泉水,递给他。
“他喝多了,要喝水,你去!”。
星鱼摇摇头,拒绝道:
“我不行,我不会照顾人。再说,二少只说了保护他,没说要伺候他吧?”。
七蟒抬起脚,作势要踹他,星宇迅速夺走矿泉水,跑进卧室。
不太放心这个二哈,跟着进去,眼看星鱼拿着瓶口往南翊嘴边倒。这傻子,这样倒下去就上半身凉透了。
“扶起来,后面放只枕头。”。
星鱼听他指挥:
“果然是蟒哥,是懂照顾人的。”。
南翊嘴角有点干涩,七蟒也脱掉外套,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去。
“江御行……你回来了。”。
星鱼和七蟒对视一眼,感到无语,这里就三个人,多出一个那就是恐怖故事了。星鱼看他不喝了,就放下水瓶,准备出去。
两人还没起身,就听见喃喃细语:
“我知道的,你喜欢我……我很想你。”。
???……!
星鱼像个大傻子张着嘴,惊讶的表情十分夸张。他脑子应该没问题,耳朵……应该也没问题。七蟒和他再度对视,捏了捏眉心。
他俩太难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保镖夜护男大学生,撞破豪门二少绯闻。
标题太吓人,尤其主角是江御行。瓜也太大,震惊他俩一整年都足够了。不仅明确了为什么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一个和江家毫无关系的人,还给了他们这么大的震撼。
星鱼转身看去,南翊模样白皙清秀,这家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监视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南翊有其他不良嗜好。
二少喜欢男的,喜欢这样的。
七蟒看星鱼仍旧站在原地,冲他打了一个响指。星鱼乖乖出去。
“把你嘴合上,都快下颌骨错位了。”。
七蟒说着就往客厅外面走,星鱼跑去跟上他。
“蟒哥,你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吗?二少居然有喜欢的人,看不出来啊。他平时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居然喜欢男人。”。
七蟒训斥道:
“你再大声点儿,大家都听到。到时候二少醒了拿你做典型。”。
七蟒和星鱼站在院子里。
江御行出事之前,并无异常,甚至冷静的可怕,这就是二少,喜怒不形于色,连喜欢人都偷偷摸摸。
星鱼笑着道:
“有这么谨慎吗?派我们来就是为了护好这院落里的人?金屋藏娇吗?可这是人家自己的地盘。”。
七蟒掏出抢,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星鱼有点怕了:
“我不说,打死不说,我保守秘密。”。
星鱼看着天上的圆月,又大又亮,照在两人身上,影子拉的长长。
“也不知道二少到底如何了。他留我们在这,到底是什么棋。”七蟒轻声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江御行倒下的很突然,他出事之前,下面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提前调到这里,虽说不缺钱,不缺吃喝,但大家总是一天到晚的吃饭,睡觉,蹲点,训练,还不如在桔山庄园的时候,至少能上后山打打野训。
“蟒队,我猜二少一定有更大的计划等着咱们。他不是缩头乌龟,也不是轻易就被算计的人。”。
星鱼说完,又低头滑手机。
“咦?顶级官员聚众赌博?不雅态大惊众人。”。
七蟒拿过他手机,死死盯着屏幕。耳边是星鱼的怒火:
“这不是咱桔山后楼里面吗?谁拍的,不要命了!”。
这个角度拍出来,和全景差不多。谁有这么大胆子,把桔山的内部发出来,牵扯这么多林州上层的公子小姐,画面甚至没有打码,还能清晰的看出来每个人的表情。许孚和许国华占据着视频的c位。
够狠!不管是谁,不管是林州水潭里的哪一条鱼,都要把他炸死。
“这会是张家?还是孙家?
蟒哥!我听说,这次桔山出事就是有人在通风系统下了药。二少杯子里下的化工用品,量多致死!
谁这么惹江家……”。
星鱼接过手机,震惊又不解的望着七蟒,他是他们的队长,是二少身边的人,必须得有个主意。
“很难说,让我好好想想,现在还来得及。”。
一个成年不久的七蟒,和一个刚刚成年的星鱼,两人心思虽不如江御行那么深沉,那么成熟,那么理性,但比起同龄人,已经绰绰有余。
“二少没那么傻,不可能谁给他一杯水,一杯酒他都喝下去。
他命令我在后山放火,又换了作战服,那就说明他知道后楼会出事。而且确定无疑,只有我能领会小院屏风那副画的意思。
那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七蟒掏出后腰的枪,在手上玩转,这是他从前在山洞无聊的时候,江御行教他的。后来在很多时候,他都习惯这样。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和星鱼的月下密语。
“小院的屏风?是说上面的那副古董画吗?我看过啊,不就是画的树林吗?有什么稀奇。”。
星鱼在小院分给七蟒的时候,羡慕了好一阵子。
“那幅画是二少想让我看明白的,只是以前我总看不清楚自己的路。”。
星鱼道:“那幅画原来大有寓意啊?怪不得我之前偶然撞见二少站在屏风前,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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