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阮娇娇坐起来揉了揉腰,幽怨的看了一眼背着他穿衣服的林淮。
忙了这么些天,每天腰酸背痛脖子疼,好不容易结束了,林淮居然不让她好好休息下,阮娇娇想起来就气得不行。
“哼!”
坚决把自己的脾气拿出来,阮娇娇难得没懒床,愣是忍住没和林淮说一句话,等某人陪笑帮她倒水洗漱,这才心情好点。
虽说双抢过了,但村里人除了冬天,那是没什么时候,是能好好歇息的,阮娇娇这边只要不下雨,还是要继续去上工。
看着天,已经连续暴热了好些天,阮娇娇想着,那就再辛苦点,依照她那么点经验也知道,不两天肯定会下一场雨。
再坚持一下,阮娇娇觉得自己现在不算太娇气了,能行的,便不是太抗拒上工去这件事。
不过,今天阮娇娇还是要林淮骑车送她去的,谁叫昨晚惹着她了呢?
自己的面子不要了么,阮娇娇总是要找回点场子,她是发现了,白天里,林淮是要好说话些,夜里不太行,假哭都没用。
“好了,你先进去,没什么事了,自己先休息休息,我中午也来接你回去吃饭。”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可不管林淮说的什么,阮娇娇回了一句,直冲冲的进去了,看他敢不来接她试试!
好在忙完这段时间,阮娇娇每天的活不是太累,经过之前每天跟打仗似的忙碌,阮娇娇甚至觉得,这会儿有点闲。
村子里,再次归为平静,每天上工下工,循环着无聊的日子,人总是不会让自己越来越无趣,肯定会再找乐子。
时间多了,婆婆大娘们便是个不能闲下来的群体,渐渐和村里熟悉起来的阮娇娇,偶尔能听到一些八卦。
这日,下工换完农具,看着日头早,有大娘主动来跟阮娇娇唠嗑,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她还觉得挺神奇的。
“阿淮媳妇呀!”
“诶?”
被人拉着聊闲话,阮娇娇还有点不适应,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内心不断的怀疑自我。
“所以,现在我已经列为中年妇女的一员了,是吗?”
听闻哪家的小子和谁家的闺女订婚了,阮娇娇总觉得,这事,是一个妇女间永远不变的话题啊,一次次的轮回。
从这家到那家,说完媳妇说孩子,人类的不断繁衍,结婚生子就少不了,哪怕同一个主题,其中也有不少故事。
这便是阮娇娇佩服这些婶子的地方,明明只是个稀松平常的事,到了她们嘴里,那事情是没一个是顺顺当当的。
其中的事,各种曲折离奇,不断的反转,令人忍不住啧啧称奇啊,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
没了连环画解闷的阮娇娇,也爱听上一耳朵,直感叹,这位大婶儿,不去当说书先生可惜了。
“东村头的柳家知道的吧?他们家的小闺女,差点跳河得嘞!”
“啥,还有这事?”
没等阮娇娇发出疑问,旁边另一位刚签完字没走的大娘,大嗓门的一问,顿时,留住了几个驻足旁观的大婶儿。
一时间,阮娇娇这个仓库门口,热闹的不行,不过没挡住进出的人,她也没赶人走,顺便听点乡村爱情故事。
原是,农忙过后,一般到了年纪的姑娘和小伙子,爹娘便开始要给准备相亲说人家了。
要是早已经定了亲,那要是年龄到了,两家看看日子差不多要商量成亲的事宜了。
柳家的小闺女和吴家的小子,那是早前几年,双方长辈都是知根知底的熟识人家,说着就定下来了。
情窦初开的两个小年轻,相互看对看对眼了之后,感情也是要好的,在外人眼里都非常般配。
经常在村口.活动,遇到婆婆大娘们,不管是小姑娘家,还是大小伙子,时常被打趣着,问他们什么时候成婚。
被问及到这个,姑娘家肯定是娇羞的低头跑掉了,只剩下憨直小伙会停下来,嘿嘿一笑,扣着脑袋和大家说,“快了。”
婶子们最是乐得见到这样,八卦归八卦的,还是都笑着祝福,人走远了还大喊到,等着吃喜酒呢!
只是啊,有好心的人,就有坏心眼的人,有不安好心的,见不得人好,或者说,是见识短罢了,光盯着别人家的日子了。
吴家在村子里头的日子算是不错了,家里的人口多,吴小子上头有三个哥哥,都是青壮年劳动力。
这年头,这样的家庭才吃香,而吴家小子是家里的老小,在他没成婚前,家里接了三个嫂子,愣是没分家。
而他三个哥哥,也都是憨实的性子,最是孝顺,一家人劲儿往一处使,那老太太手里头不得有些钱么!
听说,柳吴两家商量的聘礼彩礼钱可不少,在村里是数得上数那个。
其中就免不了,各家打听来比较一番,当初林淮和阮娇娇结婚的时候,可是议论过好久的事。
到目前半年多过去了,林家也是村里出手最大方的,暂且无人能及。
林家三转一响,是都能拿得出手,家里有些底,给两个儿子娶媳妇都够的。
而缝纫机是家里有的,林父老早给林母备置上了,既然家里用得上,那便买。
但阮娇娇她五体不勤的,有也不会用啊,这大件可以省下来。
自行车呢,是林淮工作后自己买的,还没两年,一直好生爱护着的用,还算比较新。
处上对象后,阮娇娇是走哪儿有人接送,她自己便不想骑这大架子车了。
剩下一件是手表,这金贵的东西,确实不便宜,一块稍微好一点,一百来块钱。
一般家里不是什么很大的事,自然是不会轻易拿出这笔钱,还要工业票,也难搞。
就是林淮自己,以前学习工作,其实是很需要一块的,但仍旧是没舍得买,宁可早起一点也没事。
后面订婚买东西,阮娇娇一要求,林淮便没犹豫的买了一块和她一样。
这样算下来,最终的东西,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阮娇娇本来就有,其余东西,她用不上又不要的。
最后,结婚了,只让人来你家,啥也没有算怎么回事?
当然是林家要拿出诚意来,即使阮娇娇独自一人下乡来,亲人不在身边,爷爷暂时不好赶过来,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知道阮家对阮娇娇不缺钱花,林家凭良心,用不上不买的东西,都折现算进去了,收的礼钱,也全让俩人自己拿着。
林父和林母想着,虽然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但林淮和阮娇娇两人,总归是要过自己的小日子,先他们放手里也没啥。
经媒人嘴里说出来这事,听得令人咋舌,加之阮娇娇在村里风评,一向低调的林家,瞬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这也是林母不太爱去村口,跟那些个人讲话的原因之一。
她家向来是做实事为主,不爱理这些闲言碎语,要不然早年间,林母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现在看着两个儿子都有了出息,也知道当初咬牙坚持,作出的正确选择。
大儿子结婚这事,林母也是没什么意见,听当家的就好,按照儿子的喜好,她从不插手。
这彩礼钱传得神乎其神,聊多了大家也就回味过来,林家是有些家底,早年林父当兵,再因伤退伍,肯定是存了不少钱。
林家大儿阿淮,一直是个省心的孩子,又是有了正式工作,他们家不差娶个城里媳妇的钱。
说来,人家阮娇娇家里条件也是挺好的啊,不然,养不出这样的闺女,活儿都不会干的娇气娃。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娘们正讲柳家姑娘跳河的话题,一下歪到了天边了。
转头来瞥了眼阮娇娇,见她没看这边,继续扯回来讲。
“咳!”
“柳家那闺女跳之前啊,其中还有一事呢,另一姑娘真栽到小溪口了。”
“嗨,我说嘛,听到不是柳家闺女跳啊,果不其然,那是谁哟?”
“这倒霉孩子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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