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哥,打球走。”
“等会儿。”
路星沉摆摆手,快步往门口走,直到看到站在走廊一侧的人,眼底的紧张才散去。
修狗一样凑上前,瞳仁弯弯:“我很高兴,哥哥没走。”
宋时雨跟他对视两秒,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有些僵硬的回答:“只是好不容易回一趟母校,想稍微多待一会儿。”
“哥哥也是这里毕业的?我们也太有缘了吧。”
宋时雨无声哂笑,这家伙也太夸张了些。
“我们走……”
“路哥!”
黑皮男大抱着篮球,赶在路星沉离开前把他拦住,一脸狐疑的盯着他质问:“你该不会忘了,待会儿跟建筑系那边有一场友谊赛吧?”
“没忘。只是我临时有事,不参加了。”
黑皮男大立刻垮下脸,哭唧唧的哀嚎:“不要啊路哥,你可是主要战力,少了你,比赛肯定要输。求你,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留下来。”
路星沉嫌恶的皱眉,往宋时雨旁边站了站,拉开跟对方距离。
“说话就说话,怎么黏黏糊糊的。”
宋时雨在一旁听的有些想笑,心说,最黏黏糊糊的可不就是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说话黏糊。
黑皮男大双手合十,情真意切的哀求:“我好不容易才约到女神去看我打球,绝对不能输。”
眼看对方就差跪地叫自己爸爸,路星沉只能为难的看向宋时雨。
“哥哥,要不,你等我比赛完?”
大学的篮球场向来不缺人,可想而知如果去的话,会有多拥挤。
宋时雨下意识要拒绝,却在对上路星沉那双满是请求的狗狗眼后,就忽然说不出口。
像是看透他是怎么想的,路星沉连忙补充:“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哥哥。”
黑皮男大意识到最需要搞定的是宋时雨,立刻更换目标,自来熟的凑上去:“哥哥,拜托拜托,帮帮忙呀,我……”
话还没说话,就被路星沉揪着衣领拽到一旁。
“路哥,你干嘛呀?”
“不准叫哥哥,只有我才可以。”
“啊?”
“还想让我去打球吗?”
“想。”
黑皮男大用力点头,他比一米八的路星沉还要高一些,应该有一米九多,长的格外壮实。虽然脸的确算帅哥那一挂的,但总体看着憨憨的,有些反差感,有些像熊。
两人没走多远,路星沉说了什么,宋时雨听的一清二楚。
不许别人叫哥哥,还威胁对方,是占有欲吗?还是一切雄性生物,无法忽略的本能?
只要是自己有意识想要圈入的领地或者人,都必须独属于自己,哪怕未来自己可能会丢弃,也照样不允许外人触碰。
路星沉重新回到宋时雨面前,又一秒从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乖巧温顺的小狗:“哥哥,你同意了吗?”
看着他脸上的小心翼翼跟眼里的期盼,宋时雨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既然不许别人叫我哥哥,你也不能叫。”
路星沉没想到会这样,顿时急了:“不行。”
“我说行就行。”
掌握着主动权的宋时雨神态悠闲,故意欺负可怜的修狗,眼看修狗的尾巴失落的垂下,肉眼可见的委屈,心情顿时大好。
大发善心的决定给点甜头。
“走吧,不是要打球。”
纵然成功让宋时雨留下看自己打球,路星沉的心情却飞扬不起来。
去体育馆的路上格外沉默,时不时偷看一眼宋时雨,眼神幽怨,想要谴责又不敢表露。
而恶劣的宋时雨明明察觉了,却假装没有。
同行的黑皮男大并不懂两个男人之间的推拉,只隐约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但更多的,是即将在女神面前孔雀开屏的期待跟喜悦。
宋时雨被安顿在单独的一张长椅上,为了显得不那么特殊化,路星沉还体贴的把自己的包放在他身边,做出‘位置被占,没办法再坐第二个人’的假象。
于是剩下的五个首发跟七个替补,总共十二个人高马大的男大只能可怜兮兮的挤在另外两张长椅上。
双方队员上场,哨声后,裁判跳球,路星沉身为跳球队员,抢在对方之前拍击球,尔后毫不犹豫的传给黑皮男大。
比赛打的激烈,对方似乎知道工程学院这边的主力是路星沉,竟然派出两名队员对他严防死守。
尽管如此,路星沉也总能找到机会,摆脱他们的防守,顺利拿到球。
他站在三分线外,起跳,投球,球进了。
体育馆内顿时响起激烈的尖叫声,屋顶都能被掀翻的程度。
队员们冲向路星沉,跟他击掌庆祝。
他的脸上是意气风发的笑,张扬、耀眼,闪闪发光。
宋时雨想,他肯定有很多追求者。
或许他们就站在观看比赛的人群中,在他一次次进球时,投去仰慕又崇拜的目光。
但那个人的眼睛,只会看向自己。
这让他难免有些自得。
但无关乎喜欢,只是情绪的一种投射。
人人自恋,不管你是否认可,它都存在于你的骨子里。所以当你成为诸多人群中那个独一无二,自得就无法控制。
比分很快被拉开,又被追平,再次拉开……终于到了决胜时刻。
气氛变得紧绷,火药味十足。
球场上的碰撞开始多了起来。
在一次路星沉起跳投篮,对方队员跳起来阻拦时,宋时雨清楚看到对方的手肘在隐秘地方狠狠撞向路星沉的腹部。
他的眉也狠狠皱了下,显然很疼。
手却依旧是稳的,球进了,工程学院再得三分。
比赛还有最后两分钟,对方愈发狗急跳墙。
隐蔽的犯规动作开始多起来,尽管路星沉尽量避开,依旧无法避免被对方得逞。
宋时雨皱眉,有些焦躁,甚至想让裁判中场换人。
可他不是教练,没有权利。
好在比赛终于在两分钟后结束,工程学院赢了对方足足二十分钟。
路星沉没有跟队友庆祝,而是径直跑到宋时雨面前,充满汗水的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跟得意。
“哥哥,我厉害吧?”
“恩,很厉害。”
宋时雨回答时,眼睛盯着路星沉的小腹,心想上面肯定有很多淤青。
忍不住问:“疼吗?”
被夸的路星沉美到不行,根本不觉得疼,傻兮兮的摇摇头。
宋时雨没说话,递给他一瓶水,路星沉接过,拧开,仰头喝了几口,闭上眼,把剩下的全部浇在身上。
水珠沿着发梢、脸颊滚落,有一颗故意似得划过喉结,没入衣领中。
路星沉撩起衣摆,擦掉脸上的水珠。
露出的腹肌蓬勃跳动,沾满了热气跟汗珠,惹来女生们震耳欲聋的尖叫。
宋时雨看的,却是上面遍布的红痕。
想来很快就会变成青紫色。
这时,黑皮男大跟队友们狂欢完,想起最大功臣还在这边,一窝蜂的冲过来,抬起他就走。
欢呼声响起。
“够了够了。”
路星沉笑着扭头看向休息区,却没看到宋时雨的人。
笑容顿时凝固。
休息室。
其他队友早已洗完澡,换好衣服离开,只有路星沉,脸色阴郁心情低落的坐在长凳上。
显得形单影只。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垂头丧气的,怎么看怎么像落水狗。
宋时雨拿着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心酸又有点好笑。
“以为我走了?”
听到宋时雨的声音,路星沉身上的失落瞬间清空,他猛的扭头,欢喜的看向他。
“哥哥!”
修狗的尾巴又开始摇晃啦。
“先把头发擦干。”
宋时雨丢过来一条毛巾,买药的时候顺便买的。
路星沉接过,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就急忙放下,眼睛牢牢盯着宋时雨,好似生怕他再不见了。
“给我。”
宋时雨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过毛巾,替路星沉仔细擦干头发。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坐着的人颇有心机的岔开腿,不露声色的把站着的人纳入自己长腿范围内。
唇角一直是飞扬的。
视线落在宋时雨的腰上。
他的腰很细,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摸过。
那天带他回公寓后,为了让他好受些,路星沉倒了杯水给他喝。
谁知宋时雨醉的厉害,杯子是接过了,但水一口没喝到,全洒在衣服上。
不得已,他只好脱掉对方衣服。
跟自己充满了力量感的肌肉不同,宋时雨身上都是软肉,但并不胖,相反腰还很细。更神奇的是,他有腰窝。
不省人事的躺在他的床上,让路星沉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人性。
幸好最终,他把持住了。
但这会儿,盯着宋时雨的腰看的越久,心就越痒。
明明他此刻衣衫完整,甚至连帽卫衣外面还穿着夹克外套,却比露出来时更加诱人。
大抵是因为想象能让原本就香艳的画面更加诱人,路星沉到底还是放纵了心底的渴望,抛却人性,义无反顾的抱住宋时雨的腰。
擦头发的动作骤然停止。
纵然路星沉心跳如雷,生怕宋时雨抗拒,但开口的声音依旧镇定又坦然:“怎么不擦了?”
“没事。”
宋时雨抿唇,回答的也很淡定。
大约抱了一分钟,路星沉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识趣的松开手。
头发也擦好了。
“我买了药,你自己涂下。”
宋时雨退后几步,靠着衣柜说。
“哥哥刚才离开,是去给我买药的?”
“恩。”
宋时雨扭头看向一旁的墙壁,好一会儿才别扭的回答。
路星沉故意歪着脑袋,笑着看他,得寸进尺的要求:“那哥哥,可以帮我涂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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