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夏漠他们便驾着马车离开了,夏漠与宝玉在前面骑马,紫衣侯与大藏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伤,他们和木郎一起坐在马车里。

紫衣侯虽然知道夏漠所言非虚,但是看着脸色苍白,一脸冷汗的木郎,心中还是免不了埋怨。

虽然他们离开的迅速,一路上行踪不定,又有夏漠这样自小接受特殊训练的人坐阵,所以那些人并没有真正追上过他们。虽然没有被他们追上过,但是一路上还是遭受了很多次袭击。

京城城郊十里之外有一片人烟稀少却又不荒芜的山间密林。虽然距离城郊十分偏远,但却离官道很近,所以并不荒芜。

一进入这个地方,夏漠便立刻提高警惕,密林中响起一阵声音,接着便是树枝摇晃,数条黑色的人影,飞掠而出,与此同时山间也涌出数十名杀手死士。

没有任何的言语冲突,两名杀手,一刀劈开马车,大藏紫衣侯,木郎三人从马车一跃而下,血战便拉开了帷幕。这批杀手,经过特殊训练,招招杀机浓厚,每个动作都不拖泥带水,都以夺人性命为目的。即便是方宝玉,大藏,紫衣侯这样的高手,都一时间被这样的阵势所摄。

相比之下,木郎与夏漠两人倒是从容应对。

杀手步步紧逼,木郎因有伤在身,起初还能应对,渐渐体力不支,双足虚浮对手一个橫踢过来,木郎没能躲过,身体晃了两下,跌倒在地。

夏漠惊叫出声,无奈分身乏术。

木郎虽然勉力支撑,但却是险象环生。面对如此生死险境,大藏很快调整了过来,故而全力施展,一点余力不留,渐渐稳住阵脚,挡在木郎面前,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紫衣侯与宝玉也很快稳住阵脚,一时间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虽是城郊荒芜之地,但毕竟离官道近,木郎与夏漠两人,一心向官道靠拢。

杀手们所行之事都是速战速决,陷入僵局是十分不妙的事。于是林中又杀出数条人影,攻击也越来越狠厉,只求速战速决。

金祖杨与奔月每天都会在城外等消息,今日金祖杨听到打斗声,便过来一看究竟,却不料看到如此局面,奔月看到浴血奋战的宝玉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喊道“宝玉!”

也正是因为她这一喊,宝玉分了神,一柄长剑刺中他的下肋。

金祖杨见状,迅速加入战局,一剑杀死了刺中宝玉的黑衣人。幸亏宝玉武功高强,虽然避开了要害,不过伤口却很深。

奔月立即飞奔过来帮宝玉点血止血,随后和金祖杨一起护着宝玉。

黑衣人见有高手加入,先是一愣,虽后便调整了攻击,他们接到的任务主要是杀了木郎与夏漠,只要他们两个死了,其余人便无关紧要。

于是乎,黑衣杀手,便集中主要主力,进攻夏漠与木郎。

幸亏有大藏护着,否则面对杀手的近身舍命进攻,木郎根本应付不了。

面对如此自杀式的进攻,夏漠渐渐不敌,身上,手臂留下不少刀伤。

黑衣人的主要攻击都在夏漠与木郎那,宝玉这边,他和奔月可以应对,他便飞身过去帮夏漠。

太阳渐渐西移,时间越拖越久,杀手们显得有些急躁,于是躲在暗处的杀手首领,便吹起一阵哨声,一团团火药被拿来出来。一部分黑衣人截住去往官道的路之后,另一部分便快速的将大量的火药,遍布林中。

为首的黑衣人点燃引线,林中顿时爆炸四起,飞石乱走,火光四起。

起先的爆炸,并没有炸伤木郎,大藏,紫衣侯,夏漠,金祖杨,宝玉,奔月等人,却炸死炸伤,不少黑衣死士。虽没有被火药炸伤,但火药爆炸时,激起的碎石,他们却都不能幸免,或多或少都有些砸伤。

眼看林中火光四起,他们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艰难的向山间跑去。

他们刚跑到山间一个山崖陡坡,爆炸声就在耳边响起,脚下的土地瞬间晃动裂了起来,木郎眼疾手快在在山崖塌陷之前,将紫衣侯推了出去,与此同时宝玉将奔月,金祖杨将夏漠也都推到了安全地方。

山崖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夏漠与奔月趴在山崖上往下看,崖下云雾缭绕,不知道有多深。

“宝玉.....”奔月嘶声力竭的哭喊道

“三哥...三哥!老金!......哥......”夏漠凄厉的喊道。

紫衣侯怔怔的的站在悬崖边,脑海中一直闪现出木郎推开他情形,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他的心中慢慢生出一中深入骨髓的痛楚。

林中的爆炸声渐渐平息,黑衣杀手们正欲冲进去林中,想要斩草除根。就在此时许进勇带着将士从官道路过,听到爆炸声便带着将士过来查看。

杀手们一看士兵立刻慌了阵脚,虽然没有看到尸体,但是也不代表刺杀的目的没有完成。眼见许进勇的人马越靠越近,杀手们纷纷后退迅速撤离。

许进勇带人冲林中,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最后他在山崖上找到夏漠等人。夏漠坐在山崖上,神情呆滞。眼睛死死盯着山崖下面看。

奔月靠在紫衣侯怀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

许进勇走到夏漠身旁问“发生什么事情?”

“你怎么在这?那些死士呢?”夏漠问

“他们走了”许进勇说

见许进勇四处查看,夏漠冷笑道“你在找什么?在找我哥对吧,他掉下去了,你满意了”

许进勇脸色微变,他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女子绝色的容颜。

夏漠起身离开山崖,许进勇见他离去,拦住他的去路问“去山崖下找过没有?”

夏漠一脸怒色的说“我哥他不会死的,你死了那条心吧!”

许进勇在次拦住夏漠的去路,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夏漠便一拳打了过来,交手过程中,许进勇无意看到夏漠手腕上的红色手链。

他震惊的看着夏漠,耳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许将军,如果有一天你遇见手上戴着这种手链的人,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

就在许进勇愣神之际,夏漠一掌打在他胸口,许进勇的手下见状,立刻上前包围夏漠,刚要动手,便被许进勇厉声阻止。他怔怔的看着夏漠一会,便带人离去。

白艳烛他们来京城之后,如梅便把他们安置在木郎的宅院中。脱尘担心木郎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在如梅那吃了无数闭门羹之后,便经常来木郎的宅院希望能够打听到木郎的消息。

前不久,脱尘在宅院中见到珠儿,便偷偷溜进来找珠儿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从珠儿口中,脱尘知道了木郎的消息,听到木郎没事的消息脱尘很是开心,悬着多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当听到珠儿说木郎和大藏,紫衣侯,宝玉一起进了大漠,生死不明。脱尘刚放下的心,便又悬了起来。

蝶衣听说木郎要回来,开心不得了,她天天在门口等,直到深夜才回房间。

蝶衣一如前几天一样在门口等木郎回来,入夜后,便看见奔月和紫衣侯的身影,蝶衣本想上前询问,可以见他们失魂落魄一身尘土的样子,蝶衣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侯爷都回来了,那木郎哥哥一定也回来了”蝶衣边自言自语边继续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等了一会,依旧没有木郎的身影,蝶衣便转身进去,打算去找紫衣侯询问一下。

见紫衣侯安全回来,白艳烛很是开心,可一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心中隐隐不安。

珠儿不见大藏与宝玉的身影,便问“奔月,大藏和宝玉呢?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白三空见奔月红肿的眼睛,一脸憔悴的样子,以为宝玉受伤便说“奔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宝玉受伤了”

脱尘见奔月迟迟不语,一在落泪,心中直打怵,她看着紫衣侯问“侯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木郎呢?”

白艳烛见紫衣侯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的问“候风,你说话呀,大藏和木郎呢?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啊!”

紫衣侯深吸一口气,神情痛苦的道“我们刚到城郊,便遇到了袭击,大藏,木郎宝玉,还金兄,他们掉下了悬崖……”

紫衣侯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劈中了在场所有的人,他们看到紫衣侯回来,以为他们心中挂念的人也一定会平安归来,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他们摔落悬崖的消息。

紫衣侯的话就像一股寒流,将脱尘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部冰封起来,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听到不到。只剩下撕裂般的痛楚,和无尽的黑暗将她包围。

蝶衣刚到门口,听到紫衣侯说木郎摔落悬崖的消息,她缓缓的沿着房门缓缓坐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蝶衣抬手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不会的,木郎哥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我,等我病好要陪我出去玩的,他不会骗我的,不会骗我的,木郎哥哥!蝶衣病已经好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带我出去玩……木郎哥哥…………”

珠儿的心口仿佛被人用刀刺中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口绵延到全身。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除了身体轻颤以外,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白艳烛心如刀割,只觉得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白三空强行压制悲痛颤声问“悬崖下找了没有,他们不一定有事的?”

紫衣侯悲痛的说“没有,悬崖下什么都没有……”

夏漠神情呆滞来到涵翠坊,小翠看见夏漠的样子吓了一跳,慌忙把他领进房间“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梅虽然已经躺下却没有睡着,她听到夏漠来了,连忙起身披上衣服从内室走出来。看到夏漠浑身脏兮兮的样子问道“阿漠,发生什么事?怎么搞成这样”

夏漠扑到如梅怀中紧紧抱着她,失声痛哭“二姐,三哥他···他··”

如梅心中一紧问“他怎么?”

“他从山崖上掉下去了!”

如梅与小翠两人面上皆是一惊,面上的血色全无。

小翠问“怎么会这样?主人他··”

夏漠说“我在山崖下,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二姐,你说三哥他到底去哪了····”

如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夏漠扶住了她“二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了”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姐姐说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它什么都没有给过木郎,怎么会这么残忍将他生存的权利也夺走?不会的···”如梅边说,眼泪便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大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三面皆空的大平台上,他慢慢起身,虽然浑身疼痛难忍,却没有伤筋动骨,辛亏摔落山崖的时候,他见山崖上有凸起的树枝,他伸手去抓树枝,缓解了身体下坠的力道,才没有摔成重伤。

当他抓住手臂粗的树枝时,伸手拉了木郎一把,树枝承受不住两个下坠的重量,登时折断,两人同时摔落下去,这次并没有并没有下跌很久,不一会两个便落在山崖上凸起的大平台上。立即昏了过去。

宝玉与金祖杨两人也随后落在了平台上,他们两人坠落时,被凸起的树枝勾住,树枝虽然没有勾住两人,却让两人平安的落在了平台上。见大藏与木郎也落在平台上,宝玉与金祖杨顾不上自身的伤痛,立即上前查看二人的情况,见两人性命无忧,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便放下心来处理身上的伤处。

金祖杨的左手脱臼了,那是因为摔下来的时候,金祖杨一直护着宝玉,撞上树干摔的。宝玉轻轻帮金祖杨接上胳膊。胳膊上一片红肿,虽然没有摔断,却也伤的不轻。

大藏起身见金祖杨与宝玉两人正在闭目调息,见他二人平安,登时松了一口气。宝玉调息完毕,见大藏醒来面露喜色道“大藏,你没事吧”

大藏说“我没事,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幸亏有这些树枝,否则即使悬崖上有这凸起的平台,那么高摔下来,我跟金大侠非的摔死不可”宝玉看着悬崖上那些折断的树枝说。

大藏抬头看了看悬崖上的树枝想到自己也是因为抓住树枝,才逃过一劫,心中甚是感激。

金祖杨调息完之后,便开始打量这平台四周的环境,平台倒是不小有十余丈方圆,可是三面临空,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当真是死路一条。

宝玉见金祖杨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金大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金祖杨说“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我们该如何逃生?”

大藏跟宝玉听了金祖杨的话,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一点没有刚才死里逃生的喜悦。

“咳咳……”伴随着一阵轻咳木郎醒转过来。大藏慌忙过去扶起木郎。

木郎醒来,看见大藏心中很是感动,他想起在掉下山崖的生死关头,大藏拉了他一把,心中很感恩。

“你醒了”大藏说

“这是什么地方?”木郎问

宝玉蹬了一眼木郎说“这是个三面临空,悬在悬崖峭壁的高台,拜你所赐,我们没被摔死,反而要被饿死在这了”

金祖杨劝道“好了宝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木郎并没有理会方宝玉,而是环看高台四周,他怔怔的看着高台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木郎迎着初升的太阳,站在悬崖边上抬头看着他们落下的地方发呆。金祖杨醒来见木郎正在发呆,以为他在因为深陷绝境而伤神。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劝道“你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权利,荣华都享受拥有过,你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木郎仿佛没有听到金祖杨的话一样,依旧抬头发呆。而且神情越来越严肃。

金祖杨不解的问“你在看什么?”

木郎严肃的说“金大侠,你看那棵树后面是不是有一个洞穴?”

金祖杨顺着木郎的视线望去,在树枝的掩饰下黑黝黝的山壁似乎真有个洞穴。

金祖杨兴奋的将大藏与宝玉叫醒,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宝玉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飞上那棵大树,拨开树枝,山壁上果然有一个洞穴。宝玉大声的朝树下的金祖杨喊道“金大侠,这山壁下果然有一个洞穴”

金祖杨仿佛看见生机一样说“幸亏现在不是夏天,否则枝叶茂盛,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个洞穴”

大藏说“那洞穴不知通向何处,是否真的有出路?”

木郎说“是不是出路,试过便知道”

由于那洞穴一次只能容易个人躬身通过,木郎四人便先后分四次钻进洞穴。那洞穴越往里越窄,到最后只能爬行,越往里去越狭窄黑暗,爬在最前面的宝玉心中没底,他想返回,无奈木郎在最后面,不让他们返回,僵持了一会,无奈之下,宝玉只好前进,他们手足兼施爬行十余丈之后,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宝玉心中大喜,便加快速度爬行,爬了数丈之后,眼前的光亮越来越亮,空间也越来越大他们跳下洞穴,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石室里。木郎伸手摸了摸石桌,上面几乎没有灰尘,看着跳动的烛火,木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无气亦无风,这里一定有别的出口。而且这密室里的摆设,这里一定有人住。

他们继续往里走,走过七拐八绕的通道,来到一间像是药房的密室,四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也有炼丹用的铜炉。

他们走了许久,便在休息了一下。金祖杨看了看宝玉下肋上的伤,伤处虽用布条紧紧缚了起来,但还是有血渗出来。金祖杨在药柜左翻右翻,翻出了不少瓶瓶罐罐。

宝玉见状立马慌张的说“金大侠,您这是干什么?这是人家的东西,您别乱动啊”

金祖杨并不答话拿着药向宝玉走过来,将药洒在宝玉伤口上,重新包扎好。

处理好宝玉的伤口,宝玉便接过药瓶帮金祖处理,宝玉便帮金祖杨处理伤口。

金祖杨笑着说“不是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吗?你小子怎么又用了起来”

宝玉说“横竖都用过了,多用点跟少用点也没什么区别”

大藏说“这里的主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贸然用他的东西,万一他翻起脸来我们该怎么应对?”

金祖杨说“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我想这位世外高人应该不会怪罪”金祖杨说完将一个药瓶扔给大藏,让他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金祖杨处理好身上的伤后,便走到木郎身边,自从进来之后,木郎便一直靠在石壁上闭目休息,他拍了拍木郎的肩膀说“小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木郎并没有回应,金祖杨走到他面前,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发白。

大藏紧张的走过来“木郎,木郎···你醒醒!木郎···”

金祖杨打开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撬开木郎的嘴,塞了进去。他把手搭在木郎手腕处片刻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木郎便醒了过来,他们走出密室,在密道里走了片刻,便来到另一间密室,这间密室与之前的那间有不同。里面熏香袅袅,一应摆设,有些奢华。

走到内室,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桌前,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三个青铜杯子发呆,桌子的一旁里面小型的铜鼎里面装满了水,老人家手中拿着两个盛水的容器,老人一会看着桌上的青铜杯子,一会摆弄着手中的盛水容器,眉头紧锁。即使听到有人进来也并不抬头。

金祖杨拱手道“在下金祖杨,冒昧打扰,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前辈海涵”

老人仿若未闻,依旧摆弄着手中的容器,他用大一些的容器从鼎中舀出满满一勺子水,倒进杯中,一会又用小一些的容器舀水,一会又把杯中所有的水倒进鼎中,如此反复让金祖杨,大藏和宝玉三人摸不着头脑。

只有木郎一人在一旁看出些头绪,他见老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开口道“老前辈是想用这两种容器舀出三杯水吗?”

老人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挺聪明,竟然看出了我的用意”他抬头看向木郎,眼眸中精光乍现,眼神上下移动,打量着木郎。

宝玉有些奇怪的看着老人,又看了看桌上的容器说“不用是舀出三杯水吗?有什么难的?至于这么垂头丧气的”说着走到桌前,拿起稍微大些的容器,边舀边说“这不一下子就能舀出三杯吗?”他将容器中的水倒进青铜杯中“呐,这不还剩吗?”

老人起初以为方宝玉可以解出围绕他数月的难题,却没有想到他是这么解决的。他怒视方宝玉说“看你生的一副精明的样子,却没有想到竟这么愚蠢,这么简单,我还用你教?”

宝玉说“那前辈是什么意思?”

老人说“这两个盛水的容器,这个大的一次可以盛出五杯的容量,这个小的一次是三杯半的容量,只可以盛两次,如何才能不多不少,正好盛出三杯的量?”

宝玉为难的看了看老人,放下手中的容器说“这是不是为难人吗?这怎么可能,还只盛两次?”

老人蹬了宝玉一眼说“所以说你蠢那!”

金祖杨说“前辈,我们落难于此,还请前辈指路?”

老人说“指路?指什么路,你们闯进我的地盘,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还想指路?我告诉你没路!”

大藏心中一惊说“没路?这怎么可能?那你怎么进来的?”

老人看清大藏的容貌时,不由的一惊,心想“这人怎么长的那么像霍飞腾,难道他就是艳烛跟霍飞腾的孩子?”老人错开目光仰怒道“我三十年前就进来了,我在这住了快三十年了,从来没见人进来过,你们命够大的掉下山崖不但没死,还误打误撞找到我这来,不过你们也出不去了,这里根本没有出路,你们就在这陪我老人家吧”

木郎说“这里当真没有出路?”

“没有”老人斩钉截铁的说

“那这烛火为什么跳动?这里空气为什么还如此新鲜,你在这住了快三十年,若空气不流通你不早就憋死了?没有出路你骗鬼呢!”

木郎一语道破老人的谎言,他面上有些挂不住,他结结巴巴的说“烛……烛火跳动,那……那是因为……因为你们走来走去”说着老人在桌前走来走去见烛火摆动立刻兴奋说“你看,烛火动了。空气新鲜,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这里有别的出路”木郎打断老人的话说

“错!那是因为,因为你们进来的时候把通道打通了,所以空气新鲜”

听着老人拙劣的谎言木郎笑了笑说“是吗?老人家,你说谎的本领可不太高明”

老人心虚的看着木郎,他那略带威胁的语气,还有那看透人心的笑容让他觉的莫名的熟悉。

老人咽了咽口水指着木郎半天说不出一句成句的话“你··你···你”

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急急忙忙的进来“爷爷,不好了,药房那里出事了,爷爷···”小女孩看到房间内这么多人吓了一跳,躲到老人身后道“你们是谁,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老人安慰道“青青别怕,爷爷马上赶他们走”

木郎走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容器说“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要告诉我出路在哪?”

老人惊讶的说“你可以做到?我在这想了这多天都没想出个结果,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少在这里说大话”

老人心想“这小子是有几分聪明,不过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木郎说“若是我能做到呢?”

老人不以为然的说“做到了在说”

木郎拿起大的容器,置于铜鼎之内,老人轻蔑的看了木郎一眼说“小子,记住了,你只可以舀两次”

木郎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他将五杯的容器盛满,左手去拿三杯半的容器,由于他左手的旧伤,他的手一抖险些拿不住。

他稳了稳心神,将所有的精力灌输在左手上,拿稳了三杯半容器。他将五杯的容器的水倒进三杯半容器中,然后将三杯半容器中的水倒进铜鼎内,这样五杯容器就剩下一杯半,木郎将五杯容器内剩下的一杯半,倒进三杯半容器。

老人吃惊的看着木郎的举动,起初不解慢慢便有些明白。

木郎将五杯的容器置于铜鼎内舀满,将里面的水倒进三杯半的容器里,由于里面已经有了一杯半,所以三杯半只要倒进两杯就满了,所以五杯容器里就剩下三杯的量。木郎将三个杯子依次倒满。

将三个杯子倒满之后,木郎将容器道翻过来,看向老人说“一滴都不剩”

老人赞赏的看着木郎,笑着拍手道“妙啊,你是怎么想到的,你小子真是太聪明啊”

木郎说“那是因为你蠢”

木郎那种自信淡然又带一点蔑视的神情让老人想起了一个人,年轻时白艳烛。

老人本名叫龙傲天,是青萍剑客白三空的小师叔。

三十多年前龙傲天迷上九宫算法,将一至九这就个数字排成三行,不管是横排还是竖排,每三个数字相加都是十五,他废寝忘食苦心专研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白艳烛来找龙傲天,刚一进门就看到他颓废的坐在书桌前,地上桌上满是揉成一团的纸团。

白艳烛走到龙傲天身边说“师叔祖,您这是怎么了”

“走···走···别烦我”龙傲天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没空陪你这小丫头玩”

白艳烛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看到龙傲天对她这个态度,气得她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时,她蹲下身来捡起一个纸团,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变的这么颓废。

白艳烛打开纸团,看到图上的九宫格,她曾经在易经中看过河图洛书,花了两年的时间专门研究过,所以思虑了一会她便知道了龙傲天为什么变的这么焦虑了。

她拿着那张被揉皱的纸走到龙傲天身边说“师叔祖,您是在为这九宫算法烦心吗?”

龙傲天看了白艳烛一眼没有说话。

白艳烛说“这九宫算法这么么简单,师叔祖您连这都不会”

“你这丫头,说什么大话,你会?”

“当然了”

龙傲天惊讶的看着白艳烛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九宫图,便填数字,便说道“九宫之法,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龙傲天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艳烛画的九宫图,久久反应不过来。

“师叔祖,您可以算算看,看看是不是将一至九这就个数字排成三行,不管是横排还是竖排,每三个数字相加都是十五?”

龙傲天仔细摆弄算了一会,果然像白艳烛说一样,一脸惊讶喜色的问“艳烛,你真厉害,你刚才说的那句口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艳烛一脸蔑视得意的说“那是因为你蠢白”

龙傲天惊讶之色迅速褪去,有些生气的说“你这丫头怎么跟师叔祖说话哪?没大没小”

白艳烛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龙傲天拉住她讨好道“艳烛,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什么地方知道,好丫头快说呀”

龙傲天讨好纠缠了白艳烛好久,白艳烛才将易经交给龙傲天。

龙傲天上下打量木郎良久,开口道“小子,你姓白?”

金祖杨,方宝玉,大藏三人不解的看着龙傲天。

木郎脸色突变,眼若寒冰的说道“不是”

龙傲天说“那你姓侯?那老东西是怎么同意?”

木郎怒视老人,眼神犹如刀刃。

金祖杨看着龙傲天,从他话中推测道他好像跟白艳烛,侯风,侯渊有些交集。金祖杨在开口试探道“前辈,是否跟青萍山庄有些渊源”

龙傲天说“岂止是有渊源,那是···”龙傲天顿了顿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跟你说的着吗!”他看向木郎围着木郎走了一圈打量了木郎一会说“你这个臭小子,脾气大,戾气重,把你娘那些臭毛病全都遗传到了,父亲的好,一点也没遗传到,在不好好管教管教,迟早惹出大麻烦!”

木郎气急败坏的看着龙傲天“你····”他运气真气刚要对龙傲天动手,五脏六腑便剧痛不已,左手更是颤抖不止,他脸色苍白的捂着左手胳膊,额上冷汗直流。

大藏上前扶着木郎问“你怎么了?”

龙傲天说“青青,去看看他怎么了”

青青走过去,搭上木郎的腕脉,过了好一会,青青神色凝重的看着龙傲天,眼神好像在说情况不秒,要尽快治疗。

见龙傲天没有阻止,青青便对大藏说“带上他跟我来”

青青将木郎带到另一间密室房间,拿出针囊,便开始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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