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回京的路上,不出意料的他们又遇上了袭击,木郎看着重重包围的黑衣人,知道他与沈繁之间已是形容水火,最后的那一层窗户纸早已捅破,早已道了不是他死就我活的地步,所以无论如何沈繁是不会让他活着进城的。

可木郎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早就飞鸽传书给叶临轩,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只要他能坚持到援军到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当黑衣人黑压压的一拥而上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是十分惊人的,虽然他们面对不少江湖仇杀,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直到此时,大藏和宝玉才知道,当初木郎对他们围剿真是太小儿科了,要是木郎真想杀他们,那么他们是真的插翅难逃的。

这群黑衣杀手跟那次城郊不同,这里不但有锦衣卫,有东厂的人还有军队中士兵和杀手。看来这次沈繁是釜底抽薪,不杀了他绝不罢休。

即使是武林高手,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双拳难敌四手,这场拉锯战很快便落下了帷幕。

他们大都受了伤,而那群黑衣人始终前仆后继的涌来。龙傲天解决掉一个黑衣人对他旁边不远处的木郎说“你这个浑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了,别人下这么大血本杀你,老夫被你这个臭小子害死了”

木郎便躲开攻击说“没人让你来,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来”

“你···”龙傲天光顾着跟木郎吵架了,没有注意到一抹寒光,正向他刺来。金祖杨眼见那柄铁剑就要刺进龙傲天腹中,他飞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来到他面前帮他挡住那柄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斗嘴”

龙傲天解决在次攻过来的黑衣人说“等我解决了他们在跟你算账”龙傲天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直犯嘀咕,这样的情形,跟垂死挣扎有什么区别,他要怎么脱身?他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他们就要陷入屠杀的时候,夏漠带着锦衣卫赶到了,泼天的剑雨便从黑衣人身后射来。那密集又狠准的羽巳让木郎,大藏,方宝玉,金祖杨,龙傲天等人有了一丝喘息之机。黑压压的箭雨过后,在射程之内的黑衣人死伤惨重。

弓箭手攻击完之后,夏漠带领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向木郎靠拢。远处观战沈繁,见夏漠带了人赶到,沈繁脸挂寒霜,手一举,他身后近百名黑衣人立刻全数参与战局。他拿出黑巾蒙面,拔出佩剑,踏着重重人头,犹如大鹏展翅一般直扑木郎,手中的利剑向木郎刺去。木郎转动身躯堪堪避过,可胸前还是被剑锋划出一条伤痕,不过入肉很浅,血很快便凝固了。

黑衣对木郎步步紧逼,招招杀机,木郎经历恶战疲惫至极,不出十招便已落败,沈繁趁胜追击,他的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木郎下腹。

大藏见状失声惊呼“木郎!”他虽有心救他,却无奈脱不开身,眼见那柄寒剑就要刺进去,夏漠及时赶到,用手中的玄铁扇挡住沈繁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过了二十几,夏漠虽然从沈繁手下救下木郎,但是一转身,木郎便被十几个黑一人团团围住险象环生,夏漠见木郎遇险,从袖中划出数枚暗器,攻向沈繁。趁沈繁躲避暗器的时候,夏漠分身去救木郎。夏漠甩出手中铁扇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将围住木郎的黑衣人一一解决,然后在飞回夏漠手中。夏漠刚一接住铁扇,就感觉身后一阵狠厉之风向他袭来,沈繁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后腰。正要在用力结果夏漠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金祖杨,不顾一切的纵身扑了过来,手中的剑挥向沈繁的手腕。

金祖杨出手急速,沈繁为保手腕,立即松手避开。金祖挡在夏漠面前对持沈繁,夏漠将手伸向后腰,把出沈繁的剑,金祖杨见状立刻惊呼出声“夏漠”

夏漠镇静自若的说“老金,你们快撤山中密林,我断后”

金祖杨诧异的看着夏漠,从他镇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受了伤,金祖杨知道他在硬撑“不行,你受伤了,你先走,我断后”

“我在林中设下陷阱,我自有办法阻断他们的追击,你们快走!快走!”

夏漠来到木郎前说“三哥,你们先撤进密林,我留下断后”

由于厮杀严重,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迹,所以木郎并没有发现夏漠有何异常,他说“你自己当心”

他们且战且退,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不一会他们全都撤进山林中,只留下夏漠和十多个卫兵,夏漠跟吹响暗哨,密林中埋伏的弓箭手,便从树上一跃而下,他们一部分拖延阻断黑衣人的追击,另一部分手持火箭,点燃早已布置在林中的引火之物,山风迅速将火势蔓延开来,不一会便烧成一道阻碍。

龙傲天见身后升起一滚滚浓烟,停下脚步说“不好他们放火烧山了,我们在往里跑,岂不烧死在里面?”

众人停下脚步,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势,心头皆为一颤。

木郎问“这是怎么回事?”

和他们一起撤退的卫士说“大人,我们还是撤到安全之处,夏督讨,自有应对之策”

龙傲天说“这里四处都是密林,那里有什么安全之处?”

卫士说“一里之外,有一道山溪”

他们撤到安全之处,便开始互相检查伤势。

木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山林方向。当他看到夏漠的身影的时候,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

夏漠带着卫士过来索桥之后,便下令砍断索桥。

看着夏漠气喘吁吁满脸黑灰的样子,木郎走过去问“没事吧!”

夏漠说“没事,这一带的地形我昨天就探察清楚了,东西两面都是陡崖,要是绕道北面,起码得两天的时间,虽说现在是春天,可照现在着火势,他们这一两天内也进不来,大哥带着千户营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进了京城我们就安全了”

木郎看着远处的火光轻轻嗯了一声。过了片刻说“你带来的人受创严重,先安排人将伤员送回”

夏漠说“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人在做了”

木郎转过身来,见夏漠脸色苍白,担心的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没事?三哥···”夏漠掩饰道

“没事?你被人捅了一剑,怎么可能没事!”金祖杨说

木郎关切的看着夏漠,想要看他的伤口,夏漠笑着说“我没事,三哥,你别听老金瞎说,我··”话还没说完夏漠便昏了过去。木郎赶紧去接住夏漠的身体。

“夏漠,夏漠···”木郎将夏漠放到一边,赶紧检查他后腰的伤口,伤口虽然被紧紧束住,可是还是有血渗出。

木郎并没有带伤药,看着流血的伤口,他心乱如麻,他刚要开口要伤药,金祖杨便递过来一个药瓶。木郎接过药瓶道了声谢,便赶紧处理夏漠后腰的伤口。

撒上止血药粉后,木郎从衣襟上扯下一快布条,想紧紧束住夏漠的伤口,可他的左手使不上劲,他试了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时候,金祖杨扶起夏漠让他靠在木郎身身上,拿过木郎手中的布条,紧紧束住伤口。或许是金祖杨太大力了,包扎伤口的时候夏漠发出呼痛之声。

木郎让受伤较轻的卫士带着伤重的同僚先行撤退。留下少数人作战。

天渐渐黑了,他们就地休息,等天亮在离去。半夜夏漠却发起了高烧,木郎心急如焚,他走到金祖杨身边说“金大侠,你酒囊里还有酒吗?”

金祖杨掂了掂酒囊说“还有一点?”

“可否借酒囊一用?”

“你借它干吗?”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迟疑。

木郎接过金祖杨扔过来的酒囊,说“谢谢”

木郎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将酒囊中的水倒在布条上,擦拭夏漠的额头与身上。

大藏不解的看着木郎的动作问“你在做什么?”

“夏漠发烧了,这样可以让他的温度降下来”木郎说

金祖杨说“这里有水,何必这么浪费非要用酒”

“酒的效果更好”

等到夏漠的烧退下之后,东方晨曦已现。

木郎看了看远处越来越小的火势,趁他们没有攻过来的时候,赶快迅速撤离。

夏漠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很不乐观,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所寺庙。便让金祖杨先带着夏漠进寺庙医治,而他则带人去制造逃离的假象。又飞鸽传书给叶临轩。

庙里的主持精通岐黄之术,经过他的一番诊治,夏漠虽然昏迷,却性命无碍。

木郎慌张的走进房间问“夏漠怎么样?”

大藏说“你不用担心,他没事”

木郎松了一口气说“谢谢”

叶临轩带着千户营的人在半路上与到了东厂的袭击,领头的正是张福平,虽然他黑巾蒙面,但是在交手的过程中,两人都认出了对方。

那日在少林寺上两人交过手。

叶临轩打量着眼前的人心想“东厂果然倾尽全力,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想以木郎为引,将他们连根拔起”

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彩绝伦,惊险万分,只可惜这不是一比试,若这是一场比试,在场所有的人都会赞不绝口,一饱眼福。只可惜这是一场生死决斗,毫厘之间便会丢掉性命。

叶临轩虽然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又习得东瀛绝学幻影斩,但是他的幻影斩对阵张福平的诡异剑法,还是稍逊一筹,毫厘之间,叶临轩败下阵来。虽然他的刀锋划破了张福平胸前的衣衫,但张福平却一掌打在他的胸前,那一掌带着张福平九层功力,叶临轩被打飞一丈远。

张福平乘胜追击,一剑刺向叶临轩胸前。

两名卫士见此情形,立刻提刀格挡,挡住了张福平这一剑,可下一招便被张富平一剑了结。

在这场战役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带发蒙面的尼姑背着一捆柴在暗处观看,她砍柴回来,路过此地便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她本想绕道而行,可无意间见看到跟黑衣人交手的是叶临轩,她便留了下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看到叶临轩被打伤,她的心仿佛人狠狠割了一刀。当看到黑衣人拿剑刺向叶临轩的时候,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扔下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张福平的第一剑被叶临轩手下拦住。当他杀了那两名卫士之后。便提剑刺第二剑。叶临轩深受重伤,一时无力还击。

眼看那柄剑向自己,叶临轩努力运起真气,做最后一博。

没等他做最后一博,一个纤瘦的身影便倒在自己面前。用她的身躯挡住了张福平,致命一剑。

叶临轩震惊看着眼前缓缓倒下的蒙面女子“你...你怎么会...”

蒙面女子没有丝毫痛苦。反而满眼放心的看着叶临轩,口中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面纱。

张福平眼见致命一击被一个女子挡住恼羞成怒,他刚要拔出剑,准备在次袭击叶临轩。

还未等张福平拔出剑,叶临轩便用力全力一掌打在张福平胸口。令他身体不由后退一米多远,他借由掌力后退的时候,将插进女子体内的剑也拔出,他后退了好几步才化解了叶临轩的掌力。

虽然叶临轩深受重伤,用进全力的一掌仍不可小觑,无论张福平如何压制,那口鲜血终究还是喷出。

叶临轩缓缓站起,与张福平四目相对,两人皆受重伤,在纠缠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张福平带人撤离。

张福平走后,叶临轩便站不住,倒向地面。幸亏离他最近的卫士扶住他“大人,您没事吧”

叶临轩从怀中掏出一粒凝香丸,服下之后,连调息都顾不上,就赶紧去看那名救她一命的女子。

当他扯下女子面纱的时候,血液瞬间凝重了,面纱下奄奄一息的女子正是鸾香。

那日她离去的时候,在城外漫无目的走,昏倒在山间,被尼姑庵的尼姑所救。

她本想剃度修行,主持见她尘缘为了,便让她戴发修行,等到她真正想明白放下的时候,在帮她剃度。

叶临轩扶起鸾香“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鸾香微笑着抬手想要摸一摸叶临轩的脸,手抬到一半,却因没有力气而落下,叶临轩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脸庞。

“你怎么这么傻?”

鸾香轻轻抚摸着叶临轩的脸颊,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这一生犹如风中柳絮,从来···从来由不得自己···我不能选择自己如何生,我却能选择如何死,能死在你怀中,我真的好开心··”

“鸾香···,不要说了,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叶临轩慌忙掏出一粒凝香丸,送到鸾香嘴边,鸾香摇摇头说“我知道我不行了,能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憾···我是个坏人···娘娘视我为知己,而我却恩将仇报··”

“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鸾香把药吃了,你会没事的”

“我不叫鸾香,我叫宛如,我原是教坊司的一名乐妓,一次宫廷宴会上,我遇见了娘娘,她把我带出了教坊,从此以后我留在她身。她的琵琶声总是那么忧愁,有一次我问她缘由,她便跟我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们在一起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只有她在讲故事的时候,她才会笑,六年的时间,她讲了无数遍,可每一次我有不同的感觉,渐渐的我发现我仿佛变成了她故事中的女主角,虽然我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可是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她故事中的心上人,叶大哥,我是不是很可笑”

“不,不可笑,怎么会可笑呢?”

“叶大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木郎,更对不起娘娘,我知道她这一生,除了你,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家人,不但伤害了你,还伤害了她最在乎的人,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会的,兰湘她不会怪你的”

“叶大哥,不要在浪费你的内力了,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见鸾香不肯吃药,叶临轩便将自己的内力输进她的体内希望救她性命,所以她才有力气说这么多话。

“宛如,你不要在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鸾香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叶临轩的胸前,嘴角含着笑意“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这样在意我的生死,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只听故事就会爱上你了,我跟兰湘命运相同,她很幸运,从小有你的照顾,疼爱,和怜惜,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渴望和她一样,能有个人照顾我,爱我,疼我,怜我,所以我爱上了她的心上人,叶大哥如果没有兰湘,你会爱我吗?”

叶临轩愕然的看着宛如,对上她那双满含泪水带着希望的眼神,心中隐隐作痛,愣了片刻说“会的,一定会的”

听到叶临轩的回答,宛如满足的笑着,泪水却越流越多“真的吗?你不嫌弃宛如是教坊司的乐妓?不嫌弃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吗?”

“在叶大哥眼里,宛如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叶大哥,说你爱我好吗?”

“好,我爱你,叶大哥很爱你··”

宛如的泪水潸潸而落,她说“叶大哥,你可不可以说,叶临轩爱宛如,很爱很爱宛如”

叶临轩察觉到宛如的气息越来越弱,悲痛难忍,泪水滚落下来,他不假思索的说“叶临轩爱宛如,很爱很爱她,叶临轩很爱宛如····”

宛如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交给叶临轩说“叶大哥,在京城外十里外有一所清心庵,你把这个交给主持师太,兰湘在那里等你”

叶临轩不可置信的的看着宛如,嘴唇轻颤,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走的很安详,嘴角含着莹莹笑意,那样的笑容,只有她在讲故事的时候,才会有,我知道她终于解脱了,可以和她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了。她是贵妃,死后是葬入皇陵的,她生前被困在皇宫,我怕她死后也得不到解脱,所以我就和她宫中的得力的宫女太监一起把她当作犯错被处死的宫女偷运出”

“谢谢你,”叶临轩颤抖的接住宛如递给她的玉佩。

“叶大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这天下是姓朱的,是姓朱的你明白吗?”

叶临轩怔怔的看着宛如,像是明白她的话,又好像不明白。

“叶大哥,你一定要清楚明白的知道,你是谁的臣子,天下是谁的天下,叶大哥,你一定要清楚,你是谁的···谁的臣子··”宛如一口气未喘过来,脸色苍白,咳出一口血来

“宛如,你别说了,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宛如知道,像叶临轩这样聪明的人,一点就透,她笑着看叶临轩,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次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叶大哥,谢谢你,谢谢你··骗我···谢·谢谢你·骗··我··谢··谢··你··骗··我···”宛如的气息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抚摸叶临轩脸颊的手猛的落了下来。

叶临轩身子轻颤。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刘武带着的锦衣卫在半路上也遇到了袭击,袭击他的是大档头,只是他不是刘武的对手,不但没有伏击成刘武,反被他给杀。刘武担心叶临轩,留下一部分善后,便快马加鞭赶去追叶临轩,担心他也遭受伏击。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看着叶临轩神情痛苦的抱着一个身穿尼姑服饰的女子,他见叶临轩嘴角挂着血迹。

当他看到叶临轩怀中的女子时,便猜到了几分。

刘武试探着将鸾香从叶临轩怀中扶起,见叶临轩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便把她抱离叶临轩的怀中,转身交给身旁的一个卫士,吩咐他将鸾香安葬。

卫士接过鸾香,便下去了。刘武走到叶临轩身边说“大哥,你受伤了,我先帮你疗伤”

见叶临轩没有拒绝,刘武便走到他身后,双掌抵上他的后心,为他运功疗伤。

不一会,刘武双鬓冒出豆大的汗珠。叶临轩的内伤很重,为他疗伤,刘武感到很吃力。

一个周天下来,刘武收回内力,关切的问“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叶临轩说“好多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伤得了大哥?”

叶临轩说“是张福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这时卫士已经将鸾香安葬好了,回来复命。

叶临轩在鸾香墓前,默默站了一会,便和刘武一起去找木郎汇和。

林中的大火扑灭之后,沈繁便开始追查木郎的下落,他们按照木郎事先留下的假线索追了半天之后,沈繁发现了不对劲,尤其是在他接到东厂的飞鸽传书,沈繁内心开始恐慌起来,东厂失败了,叶临轩和刘武马上就要带兵赶来。他必须在他们赶来之前,速战速决,先发制人。于是他将手中所有的探子全部派了出去,当天下午便找到了木郎的下落。

找到木郎藏身的寺庙之后,沈繁潜入寺庙,将昏迷中的夏漠给捉了出来。沈繁扛着昏迷的夏漠,还未出寺庙,便被龙傲天看见,龙傲天从金祖杨口中得知,夏漠便是木郎口中那位精通奇门阵法的高认,便一直在等他醒来。

“站住,你是什么人,把他放下”龙傲天想要拦住黑衣人的去路,他们的打斗声引起了寺中人的注意。听到小和尚说客房那边出了事,木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木郎见龙傲天与黑衣人交手立刻吹响铜哨想让隐身暗处的卫士现身包围,可是却半天没有回应。

沈繁说“不用等了,他们是进不来你,我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寺门外,躲在暗处的卫士,被沈繁带来的人挡在门外。

就在他们准备硬闯的时候,木郎的哨声在次响起,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夏漠在沈繁肩上缓缓醒来,沈繁觉察到夏漠醒了,立刻将他放下用刀抵着夏漠的脖子说“要想他死尽管过来”

木郎压制心底的怒气说“你想干什么?”

沈繁边后退边说“你说呢?你以为我来游山玩水来了,木郎神君要想他活命,你就自我了断”

夏漠说“三哥,你别管我,杀了这混蛋”

沈繁手中的刀又逼进了几分刀锋划破皮肤,鲜血流了下来。

木郎眼中的射出摄人的寒芒“你别动他!”

见木郎神君这么在意夏漠的死活,杨湛的估计真是没错,无情之人,一旦有情,会比任何人都多情。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或是爱情,他都会不顾一切的紧紧抓在手里“只要你死了我自然不会动他,怎么木郎神君是你死还是他死?选一个?”

随后赶来的大藏,宝玉,金祖杨三人,见木郎与沈繁对峙,由于沈繁背对着他们,大藏拔出长光想要趁其不备砍下他持刀的右手,救下夏漠,沈繁感觉到背后寒光乍现,下意识躲开,抵上夏漠脖子的刀也松了下来,夏漠趁机挣脱刚要逃离,怎料沈繁甩出缠在他腰间的细绳,紧紧缠住夏漠的脖子,将他又重新拉回自己面前,沈繁加重手中的力气,紧紧勒住夏漠的脖子,一时间夏漠满脸通红,气息加重,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抓住绳子,想要让它松一点。

金祖杨说“你住手,你想走,我放你走,你别伤他”

沈繁说“我早就说过,不要轻举妄动”

木郎厉声道“沈繁!”

沈繁说“我数道三,你自行了断,否则你就给他收尸吧!一!”

木郎掌心冷汗不停的渗出来他定了定心神说“我死了你就会放过他?你还不是会将我们全部灭口!”

沈繁说“我说会留他一命自会留他一命,多说无益!二!”二字一出口,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许多,夏漠呼吸困难,他说不出话,却一直用眼神告诉木郎,不要管他

金祖杨,龙傲天,大藏,宝玉四人眼神复杂的齐齐看向木郎。

木郎冷冷的看着沈繁,他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他决定以进为退赌一把。

木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寒芒乍现,他看着沈繁沉声道“你动手啊!杀了他,快点杀了他!我不会妥协的,夏漠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此话一出,龙傲天,大藏,宝玉沈繁五人面上皆是一惊,只有夏漠眼神突然放松下来。

沈繁心底渗出丝丝寒意,木郎的反应他始料不及,他强装镇静的说“怎么,你不顾你弟弟的死活了吗?枉费他不辞辛苦的赶来救你,夏漠你听到了,你的好哥哥,为了保全自己弃你的生死不顾,你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说着松松手中的绳子。

夏漠得到片刻的喘息,他费力的说“三哥,别管我,杀了他···”

夏漠话音刚落,沈繁就又加重手中的力道,他没有想到夏漠会这样说“怎么,木郎神君,你弟弟不让你管他的死活,你就真的不管了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冷血,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手中再次加重的力道,让夏漠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看着痛苦挣扎的夏漠木郎心如刀绞“沈繁,你要杀他,就快点动手,我是一定要杀你的,放过你我死不瞑目!你动手啊!快点勒死他!我姐姐已经被你害死了,我不在乎在赔上一个弟弟!”

木郎冷冽的目光,看的沈繁心头一颤,他知道自己就算杀了夏漠,在场这么多高手,他一时很难取木郎性命,而他们取他性命却轻而易举,叶临轩一到,他的死期也就到了,自古成王败寇,他不怕死。

若他杀了夏漠,惹怒木郎神君,恐怕会连累沈氏全族,他不在乎父亲和他那些所谓血缘兄弟的生死,他怕连累他的母亲跟妻儿。

他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仰天长笑,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甘。

“自古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木郎神君,我们只是政敌,不是死敌!”

木郎见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虽然心中大喜,可面上却看不出一丝变化“我只想要你一人性命,绝不株连”

“我不会平白无辜欠你一个人情,当年我无意间在宫中看见她手下的宫女和太监正在偷梁换柱,已病死宫女的身份将他偷运出宫,在宫门外守卫要验明正身,若不是我帮他们,她到死都出不了宫,那你们真的是死生不复相见。”

“一人一次,两不相欠”

沈繁松开绳子,可却没有将奄奄一息的夏漠还给木郎,他盯着木郎说“如果你是我,面对今日处境,你会怎么做?”愣了片刻见木郎并没有回答,他又说道“你一无亲眷,二无族亲,你一个人便是九族。我想你一定会找一个最有价值的人,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对吧!”

木郎冷冷的看着沈繁,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沈繁说的没错,或许有朝一日,他面对这样的处境他也会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见木郎并回答,沈繁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木郎愣了片刻说“没错,你说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惜,你也说了只是如果!”

得到木郎的答案之后,沈繁笑了笑说“看来,我不是技不如人,我只是缺了运气,还有你跟叶临轩,夏漠,刘武,兰贵妃之间这样的情谊”

说完沈繁将夏漠推了出去,捡起地上的刀,吻上了自己的脖颈。

看到沈繁自杀,木郎并没有去接夏漠,而是拔出大藏手中的刀,走向沈繁,趁他还没有断气之前,给了他一刀。

金祖杨接着夏漠,紧张关切的查看他的情况,见他还有呼吸,便松了一口气。

木郎刺了沈繁一刀之后,走过来问“夏漠怎么样?”

“怎么样?你还知道问他怎么样?”金祖杨生气的抱起夏漠回客房。

宝玉和龙傲天在金祖杨走后,也相继离开。

大藏走过说“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木郎将长光还给大藏说“谢谢”

大藏拍了拍木郎的肩膀之后便离开。

木郎拿出沈繁的令牌,去寺门外将他带来的人全部调离。

第二天一早,木郎来看夏漠他还在昏迷之中,木郎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伤痕,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心如刀割。

金祖杨,龙傲天,大藏,宝玉四人,进来看见木郎举动,金祖杨看着木郎的举动,觉得他装模作样没好气的说“假惺惺”

宝玉碰了碰金祖杨说“金大侠,别这么说”

金祖杨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木郎站起身看了看金祖杨,便往外走。大藏见木郎脸色不好看,便跟在他身后想要宽慰他一下。

木郎还未走到房门口,就看到叶临轩走进来。

大藏见到叶临轩出现有些惊讶道“是你?”

叶临轩并不理会大藏的疑问,他径直走进房间走到木郎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问“阿漠呢?”

“在里面”木郎回答道

见木郎跟着叶临轩走进内室。大藏愣了片刻,想到叶临轩也是锦衣卫,他们认识很正常。便没有多想,也跟着他们进去。

叶临轩看到夏漠额样子,本就沉着的脸,又阴了几分。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对木郎沉声道“你怎么回事,你一天出来做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叶临轩的声音本就带着怒气,不等木郎回答,他继续道“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没带脑子是不是!”说道你没带脑子这句话时,叶临轩声音陡然提高,吓的木郎身体一颤。

看见木郎这个样子,金祖杨,龙傲天,宝玉,大藏,四人面上一惊,他们静静打量着木郎,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木郎低着头小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叶临轩抬头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四人说“处理好你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然我保的了你一次,保不了你二次!”说完叶临轩转身就走。

木郎愣了片刻也离开房间。

等到木郎和叶临轩都走了以后,龙傲天说“这人是谁啊,他真是太厉害了,把那浑小子训的一愣一愣的”

宝玉说“木郎神君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冷静样子,认识他这么久,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刚才那副样子”

大藏说“我也没有见过”

宝玉说“刚才我们是不是看错了?”

金祖杨说“没有,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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