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最终还是得由我来决定。”安迪点点头。
“当然。”莹莹耸耸肩。
“我会认真考虑的。”安迪再点点头。
“安迪姐，没有复杂的情况，仅是两个人的爱情，可以想简单一点就好。”都没开始就想什么伤害呢，安迪姐是真想复杂了。
“这话，之前你也说过。”安迪的记忆绝对厉害。
“是呀。”莹莹偏头，是她说的没错。
“那什么情况会复杂？”安迪是真一点经验都没有。
“嗯，当你们的感情开始牵涉到两人后面的东西时，比如彼此的家庭情况，彼此的工作，财务，甚至生活朋友圈都会让你们的感情开始复杂起来，所以，刚刚胜美姐才说门当户对，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这样似乎更不容易产生太多复杂甚至不可调和的矛盾。”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所以，樊小妹现在是提前把复杂的都想到了？她才会有现在的选择？”安迪似乎明白了。
“樊姐现在需要的不是爱情，是婚姻，所以，只能复杂了。”莹莹想了想才开口。
“为什么？”安迪不理解。
“因为樊姐有很多难处，她不愿说，我们也不知道的难处。”认识樊姐这么久了，樊姐大概是个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善良但又死要面子又艰难撑着面子的人，可是如曲筱绡这种早就眼睛养刁的富家千金，早就把樊姐的里子看透了，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大家都不知道，明明樊姐在上海工作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其中又是什么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樊小姐的难处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字。”安迪一样看得明白。
至于是什么字，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不用明说，都已心知肚明，除了钱还能是什么呢。
“所以樊姐只能复杂，就算不是选择婚姻而是期待的爱情也依然不能离开这个字，我们希望樊姐可以自强自立，但也能理解樊姐想靠着婚姻摆脱经济问题的心情。”莹莹嘘吁。
“关于樊小妹，其实我有些话想对她说，可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或者能不能说。”安迪现在依然很犹豫，曾经她很困惑为什么看着已经是江湖老手的樊小妹到现在还依然混得平平，慢慢的，安迪看明白了，知道了答案，想到樊小妹说过的朋友间的帮忙，安迪有心想提点樊小妹一二，可是再不通世故的安迪也知道怎么说是门艺术，说不好，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关于什么？”莹莹猜不到安迪想说什么。
“关于樊小妹的为人处事吧，由此到工作。”安迪想想，组织一下语言。
“安迪姐也觉得樊姐有时过于圆滑世故，太自私功利了吧。”莹莹一听，这就明白了。
“这样的处事原则带到工作中，肯定就让樊小妹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事事以自己优先，这样的工作态度，只要是在一个正常发展的公司都很难让她有晋升的机会。”安迪自己就不会喜欢这样的手下。
“安迪姐，其实我想樊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吧。”莹莹也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什么意思？”安迪不明白了。
“就像樊姐刚才说的为什么不能选择王同学的原因一样，这样的选择其实就是一个对赌的局，结果五五开，而樊姐因为承受不住百分之五十失败的可能，所以，她连选择试一试得到百分之五十胜率的勇气都不敢有，同样，放到工作生活中，我想也是一样的，积极工作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勇于上进，同样也有五五分的成功和失败，樊姐同样不能承受这样的失败。”因为无法承受，所以不敢迈出。
“难道樊小妹一直都是这样？”年轻的时候，初入职场的时候也是这样，早早失了朝气与勇气吗。
“这个，我想大概也是现在樊姐会这样窘迫的原因，可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莹莹为胜美叹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难事让樊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样子。
“那我们就帮不到她了吗？”听了莹莹的分析，安迪觉得应该拉樊小妹一把。
“她不说，她不动，我们无从下手，先这样吧，前面樊姐都能撑过来，现在暂时也不会有问题，以后，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左右我们在，还怕什么问题呢。”虽然俗气到不行，但这句话在此时确实最应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不是问题。
“你说的对。”安迪点头。
“行啦，安迪姐，我也回去了，其它的问题都可以放一放，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思考吧。”莹莹也离开，给安迪个人空间。
回到家的莹莹洗漱好，并没有多少睡意，反而突然间有了兴致想弹奏一首，不需要听众，自娱自乐就好。
沐浴焚香，抚琴赏菊。
刚好沐浴出来，点上香，掀起琴帕，没有赏菊，但她有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赏窗外风景，星夜繁华。
轻轻呼一口气，莹莹闭眼，再睁眼，接着琴声扬起，这是她自己的仪式感。
弹完一曲，莹莹吟了口旁边的红茶，然后拿起手机打给谭宗明，就是这么自然地，她就想让宗明与她共赏琴曲。
“莹莹，怎么了？”莹莹的兴致所起，让电话另一端的谭宗明吓了一跳，刚刚说了晚安的人，突然来电话，发生什么了。
“没有什么，睡了吗？”莹莹笑着摇头。
“没有。”就算睡了，这会儿也得说没睡，何况是真没睡。
“与我共赏琴曲，可否？”此时此刻的心情，莹莹只想这般文人墨客。
“可”爱情里的男女必须是我懂你，你懂我，一定程度上，门当户对确实没有错。
莹莹不再出声，开着电话，按了免提，不开视频，就这样静静的琴声流徜在两个手机之间。
“晚安，我的爱人。”不知道弹了多久，莹莹收了琴，轻轻和电话另一端的爱人道语。
“晚安，我的爱人。”那边，谭宗明亦然，之后，谭宗明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的爱人这时不需要听到什么，只要静静等着她就好。
果然，莹莹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谭宗明等到莹莹挂了电话，轻笑，然后也收起了手机，窗外星光点点，今夜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挂了电话的莹莹也躺进了自己舒服的小窝里，今夜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