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琵琶藏秘,宫宴前夜局

听竹院的暮色漫过窗棂时,黎汐岚指尖捏着那支刻“安”字的银簪,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刻痕。青禾临走前那句“琵琶弦藏纸条”,像根细针扎在她心上——昨夜在秦楚殇书房暗格,她只匆匆翻了书信,竟没留意紫檀木盒里是否藏着琵琶弦。

“宿主!直播间快炸了!”001的机械音突然拔高,半透明光屏瞬间弹满屏幕,在线人数冲破35万,弹幕刷得几乎连成一片:

“‘快去找琵琶弦!那是锤死安宁的关键!’”

“‘别等了!王爷肯定故意留了门!’”

“‘记得戴王爷给的令牌!暗卫不会拦你!’”

“‘刚刷到三年前玉琉璃的琵琶是西域进贡的!弦轴能藏东西!’”

黎汐岚攥紧银簪起身,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布裙。按001的实时定位,秦楚殇下午去了京郊军营,至少戌时才会回府,这是唯一的机会。她避开廊下巡逻的侍卫,熟门熟路绕到西跨院——书房的木门果然虚掩着,缝隙里漏出昏黄的烛火,像在刻意等她。

“宿主!观众都在猜‘王爷早知道你要来找证据’!”001的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这是双向奔赴查案吧!王爷连烛火都没灭!’‘刚看见暗卫在远处站岗!根本没拦你的意思!’‘磕疯了!这细节也太戳人了!’”

黎汐岚轻推木门,书房里弥漫着秦楚殇惯用的松烟墨香,混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她走到书架前,按昨夜的记忆转动最上层的《论语》,木质齿轮“咔嗒”轻响,暗格缓缓向一侧滑开——紫檀木盒静静躺在里面,盒盖微敞,除了叠得整齐的书信,果然躺着一卷用红绳系着的琵琶弦,弦上还沾着点点暗红色痕迹,像干涸的血迹,在烛火下泛着暗沉的光。

她颤抖着手解开红绳,指尖刚触到弦轴,就摸到一个微微凸起的硬物。指甲扣开弦轴的暗槽,一张卷成细条的桑皮纸掉落在掌心。展开时,玉琉璃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比昨夜那张纸片更完整,边角还沾着淡淡的药味:

“安宁送的汤药有问题,白色粉末似西域‘牵机引’,入口发苦。已让青禾藏药渣于老家灶台砖缝,砖上刻了‘璃’字。若我出事,求七郎为我报仇,勿信太后与顾家——琉璃绝笔。”

“牵机引”三个字让黎汐岚心头一寒——这是种能让人心脏渐衰的慢性毒药,发作时浑身抽搐却查不出明显痕迹,恰与三年前玉琉璃“心悸病逝”的症状完全吻合!更让她心惊的是“勿信太后与顾家”,竟直接将顾言泽也拖进了这桩旧案!

“宿主!找到铁证了!”001的声音满是激动,光屏上弹幕瞬间沸腾,刷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终于齐了!药渣 纸条 人证!安宁死定了!’”

“‘青禾老家灶台!快让王爷派人找!刻了‘璃’字肯定好找!’”

“‘牵机引!三年前西域只给太后进贡过!安宁肯定从太后那拿的!’”

“‘顾言泽也牵涉其中?难怪他要陷害黎家!怕被灭口吧!’”

“‘宫宴稳了!这证据链能把他俩一起锤死!’”

黎汐岚刚把纸条和琵琶弦塞进袖袋,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军营特有的尘土气息。她浑身一僵,转身时正撞进秦楚殇的目光里——他穿着玄色常服,墨发上还沾着星点草屑,指尖捏着个油纸包,眼神里没有半分诧异,反而带着几分了然:“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王爷……”黎汐岚下意识把袖袋往后藏,耳尖却不受控地发烫。

秦楚殇走近时,目光先落在她发红的指尖上,眉头微蹙:“牵机引的药粉会渗进纸纤维,别总用手碰,小心沾到皮肤。”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少许淡青色粉末,“这是解毒散,若不慎沾到,用温水调服即可。”说着又递过油纸包,“刚从军营带的糖糕,你下午没怎么吃东西。”

黎汐岚接过瓷瓶和纸包,指尖碰到他的指腹,温热的触感让心跳漏了一拍。001的声音在脑海里起哄:“宿主!王爷连解毒散和糖糕都准备好了!这不是心动是什么!”光屏上弹幕更是疯刷:

“‘王爷也太细了!连药粉残留都想到了!’”

“‘糖糕!是女主爱吃的桂花味!上次提过一次!’”

“‘这是把女主的安危和喜好刻在心上了吧!’”

“‘双向守护也太好磕了!刚看见王爷进院前让暗卫退远了!’”

“你早知道纸条在里面?”黎汐岚终于问出心头的疑惑,指尖捏着糖糕的油纸,纸角都被攥得发皱。

秦楚殇走到桌案前,将一个褐色布包放在她面前,打开时露出半块干枯的药渣,还沾着点点灶灰:“青禾说的灶台砖缝,我让人去她老家找了。这是药渣,太医已经验过,确实含牵机引的成分,还在砖缝里找到半枚安宁郡主的玉佩碎片。”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桌案上摊开的宫宴流程册,红笔圈出“献艺环节”,“从你第一次夜探书房,我就知道你在查玉琉璃的死因。接走青禾母亲,也是为了让她放心说出真相——你要的证据,我都会帮你找齐。”

黎汐岚盯着那半块药渣和玉佩碎片,眼眶突然发热。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孤军复仇,却没料到秦楚殇早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铺好了所有路。光屏上的弹幕瞬间被“心疼女主”和“磕CP”刷屏:

“‘原来女主从来不是一个人!王爷这是默默护了一路啊!’”

“‘玉佩碎片!安宁这下想赖都赖不掉了!’”

“‘刚去翻史料!三年前安宁确实去过青禾老家!’”

“‘这才是强强联合的天花板!一个敢查一个敢护!’”

秦楚殇铺开一张宣纸,用狼毫笔蘸墨圈出宫宴流程的关键节点,字迹凌厉却透着细心:“明日安宁定会借‘献艺’发难,她最擅长弹琵琶,定会用玉琉璃生前的那把西域琵琶——那把琴的弦轴是空心的,她说不定会□□粉在里面。你只需在她调弦时,‘不小心’碰掉弦轴,露出你手里的琵琶弦和纸条,剩下的交给我。”

他的笔尖顿在“顾言泽献礼”那栏,墨痕晕开一小团:“顾言泽那边,我已让人查到他倒卖边防物资的账本,还有他私通北境蛮族的密函,密函上的印章和当年诬陷黎家的一模一样。明日他定会借‘北境军情’邀功,我会当众呈出证据,让他和安宁一起翻船。”

黎汐岚点头时,秦楚殇突然从袖袋里掏出一支玉簪——簪头是朵玉雕的素心兰,花瓣上还刻着细小的兰草纹,与她母亲生前种的那丛兰草一模一样,玉质温润,在烛火下泛着柔光:“明日戴这个,别戴银簪。安宁看见银簪会起疑心,等她被定罪,再用银簪当收尾证据。”

“宿主!王爷这是在给你挑首饰!”001的声音满是激动,“‘兰草是女主母亲种的!王爷太会了!’‘这是定情簪吧!刚查了玉料是去年西域进贡的暖玉!’‘磕疯了!王爷连女主的念想都记着!’”

黎汐岚接过玉簪,指尖轻轻抚过光滑的簪身,耳尖发烫:“王爷为什么要帮我?黎家的事,本与你无关。”

秦楚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烛火在他眼底跳动,竟褪去了往日的冷硬,多了几分温柔:“三年前宫宴,黎国公带你来赴宴。三皇子说戍边将士‘耗空国库’,满朝文武没人敢反驳,是你站出来说‘将士守的是家国,不是金银;黎家三代戍边,没拿过朝廷一分私钱’——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京中那些只会吟诗作画的闺秀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进黎汐岚心里,漾开层层涟漪:“黎家冤案,本是陛下忌惮功臣的借口,顾言泽不过是推波助澜的棋子。我帮你,不仅是为了玉琉璃,也是为了朝堂上那些还敢说真话的人——更是为了你。”

光屏上的弹幕瞬间被粉色淹没,刷得像潮水般汹涌:

“‘!!!王爷这是表白吧!三年前就注意到女主了!’”

“‘这是什么神仙暗恋!从宫宴到现在!’”

“‘双向奔赴的剧情我哭死!女主当年敢为黎家发声,王爷现在敢为女主铺路!’”

“‘明日宫宴不仅是复仇局,还是定情局吧!’”

“‘刚刷到王爷书房有幅兰草图!跟女主画的一模一样!’”

黎汐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刚要开口,秦楚殇突然抬手,拂去她发间沾着的竹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着温热的触感:“夜深了,我送你回听竹院。明日宫宴,暗卫会全程跟着你,若遇危险,就吹我给你的银哨——我让暗卫调了十个人,都带了你的画像,绝不会认错。”

两人并肩走在月色里,竹叶在头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叶隙落在秦楚殇肩上,为他玄色的衣袍镀上一层柔光。走到听竹院门口时,秦楚殇突然停下,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香囊,绣着朵素心兰:“里面是安神香,你昨夜没睡好,今晚能睡得安稳些。”

黎汐岚攥着香囊和玉簪,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头满是暖意。回到房间后,她将纸条、琵琶弦和药渣小心收进锦盒,001的光屏还在闪个不停:

“宿主!观众扒出三年前安宁的贴身丫鬟妙音,现在在城外静心庵!”

“‘妙音当年负责给玉琉璃送药!肯定知道更多!’”

“‘刚联系到庵里的香客!妙音总在佛前念‘琉璃小姐对不起’!’”

“‘明天宫宴前可以去一趟!说不定能拿到更多证据!’”

她吹灭烛火躺在床上,指尖摩挲着秦楚殇给的银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人心安。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竹影落在床榻上,像撒了把碎星。黎汐岚闭上眼,心里无比笃定——明日的宫宴,不仅是复仇的终点,更是她与秦楚殇并肩同行的起点。

而此刻的书房里,秦楚殇看着听竹院方向的灯火,指尖摩挲着黎汐岚方才碰过的《论语》,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他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黎汐岚”三个字,笔锋不再凌厉,反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从三年前那个敢在宫宴上据理力争的小姑娘,到如今并肩查案的盟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风卷着竹叶的清香漫进书房,烛火轻轻晃动,秦楚殇将那支刻“安”字的银簪放进紫檀木盒,与玉琉璃的书信放在一起——他早已知晓一切,却陪她一步步寻找证据,不是为了试探,而是为了让她亲手复仇,让她放下过往的枷锁。

宫宴前夜的宁静里,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局,正悄然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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