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南抬眼一瞧,原来是刚刚那个看起来与她们年龄相仿,率先开口称她们是陪酒小姐的男子。
“我有说过,让你们走么?”
随着包厢内的灯光被“啪”得一声打开,温孤南只觉得这富丽堂皇的白光明亮得刺眼,也让她刹那间拥有窒息的感觉。
既然逃不出,她也只能暂时认命。在为自己内心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之后,温孤南才重新鼓起勇气面对身后那抹不知是泥潭还是地狱的场面。
方才包厢内灯光昏暗,温孤南根本看不清屋内的人物面貌与任何表情。如今白炽灯一开,她才看清屋内究竟坐着何许人也。
原来,除了一开始挑衅她们的染着一头鹦鹉发色的青年男子,屋内还坐着三男一女。本以为这一屋子人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可出乎她意料到,映入眼帘的人物,竟都是些颜值数一数二的俊男靓女。而坐在他们最中间的,在娱乐场所还罕见地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黑发男人,想必就是那位叫“易承言”的人了。
“哇,南南,我们今晚算是有眼福了。这一屋子帅哥,就算是比起明星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即墨昙悄悄地扯了扯温孤南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方才那副胆怯害怕的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俨然一副痴迷于正主颜值无法自拔的追星女姿态。
“昙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温孤南简直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既视感。
知道这个女人天生就极度颜控,根本就抵挡不了对帅哥的痴迷。说起来当初她能跟即墨昙认识并成为朋友,中间还少不了顾廷泽的缘由。
高中刚入学的时候,即墨昙就喜欢上了学校管弦乐团团长兼任钢琴手的校草顾廷泽。在顾廷泽还在对温孤南“狂追不舍”的时候,即墨昙便来找她宣战,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不打不相识”,最后还无厘头地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要说这人生的戏剧性,还真是变幻莫测。
虽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可以理解,但眼下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应该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吧?话说回来,她们可是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些个大人物啊!
“小妹妹,看你们俩的模样,应该才成年吧!怎么,高考完不学好,跑来这里当陪酒小姐赚外快了?”
......
“夜臻,跟一群小丫头废话什么?赶出去就是了!”
此时,坐在易承言另一侧的男人开始发话了,看他对女人极其不耐烦中还带着些许厌恶的模样,倒真不像是佯装的。
“砚宸,知道你向来不喜欢陌生女人的靠近,可这两个小丫头是我点来的人,你不喜欢,就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好了!”
“真是,懒得管你们!”
俗话说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见劝阻无果,司砚宸一脸愤懑地举起酒杯,瞬间将一杯烈酒一饮而下,索性不再理这些杂乱之事。
“承言,前两日给你介绍的那位小网红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很刺激?”
祁夜臻见一旁的司砚宸心情不爽地闷头灌起酒来,也不再继续激怒对方,转而就将不怀好意的打趣目光再次投向了包厢中央正襟危坐的易承言。
“一般般吧,目的性很强,倒是不如上一个知趣。”
“要我说啊,你的品味还真是越来越低了,之前还非那些大明星和千金小姐不可呢,怎么,现在都开始打起那些个小网红的主意来了?”
“祁夜臻!”话音刚落,不远处沉默了许久的年轻女子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都说了承言有未婚妻,你还给他介绍那些不知名的女人做什么!也不怕那些不入流的人带坏了承言。”
“哟,菲晏,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顺从承言的心思给他介绍些干净知趣的女人罢了!你又何苦对我发脾气?再说了,承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女人所影响?若真是如此,那也太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了吧!”
纵使相识了这么多年,祁夜臻还是见不惯荔菲晏只要是对于易承言的事一点就炸的性子。
“要我说,承言哥,你也该收收心了吧,像菲晏姐这么美艳知性又能力强的女人,这么多年死心塌地追随着你,也不介意你身边有过那么多女人,真不知道你还执着些什么?”
“景云初,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管起我的私事来了?”
易承言本就是话不多的脾性,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调侃,他多半都会搪塞过去。可唯独对于这一件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此为玩笑。
“对不起,承言哥,我不敢!”
“好啦,好啦,就当我没说过还不行么?”
......
景云初自知“在太岁头上动土”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索性摆手道歉,溜去一旁专心开酒去了。
“小丫头,你几岁了?”
本来温孤南还饶有兴致地站在不远处静悄悄地吃着他们的瓜,可不曾想,下一秒,这个男人竟然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十,十八了......”
温孤南颤颤巍巍地回答,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哦,那也就是说,有些事情,也可以开始做了!”
正当温孤南还未琢磨透这个男人话中隐含的深意之时。方才气恼的女子再一次恼羞成怒起来:“承言,难道说,你是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感兴趣么?”
“为什么不呢?”
——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东西”,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这个男人回答得如此镇定自若,就好像这件事的起因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似的。这让她如何继续忍耐下去?
“噌”得一下,荔菲晏便生气地起身,随之强忍着泪水夺门而出!
即便如此,男人面上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波动。相反,他不紧不慢地掐灭了指尖的雪茄,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香槟,悠然地品鉴了起来。
“承言,你刚才这话,的确有些过分了,你明知道菲晏对你......”
祁夜臻到底是挑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他们几个人毕竟相识多年,于彼此来说早就已经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他都会非常自责。
“怎么,心疼啊?”冰凉的香槟丝滑地滑过喉头,却依然解纳不了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烦躁,“心疼的话,你就去追好了!”
“易承言,你——”
祁夜臻显然被对方这事不关己的态度惹怒了,可这陪酒小姐的确是他为了气荔菲晏才点来的,可不曾想却更进一步伤了对方的心。
说起来,这件事倒还真的怪不到他易承言的头上。
“罢了,我去追她回来,你们几个先玩!”
大半夜的,祁夜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荔菲晏一人在这鱼龙混杂的场所随意“闯荡”。虽然他深知对方要强的脾性,但在别人眼中,无论荔菲晏有多么骄傲知性,在他看来,她依旧是是一个需要时刻被人保护的小女孩。
面对这尴尬的场景,温孤南真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观即墨昙,已然是看中帅哥走不动道的状态,已经彻底把自己融入到陪酒小姐这个身份里面了。
“帅哥,来一起喝酒啊!愣着做什么?”
即墨昙倒是聪明,知道易承言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主儿,自然是避之不及,选择去跟看起来有着厌女情节的司砚宸敬酒。这样,她既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还能顺道近距离观察帅哥,岂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你的朋友都已经去工作了,怎么,你想偷懒?”
见温孤南还傻傻地愣在原地,易承言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不想做的话,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
敢情,这个该死的男人真的把她当成了陪酒小姐?
若非是即墨昙还留在这里,温孤南此刻真想一走了之。
“不就是敬酒嘛,这有什么难的?”
说罢,温孤南上前,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未开封的酒,迅速开启之后,就直接一饮而下,连往杯子里倒的想法都没有。
“小妹妹,第一天上班吧?陪酒,可不是这么陪的!”
这个小丫头,让她来陪酒,反倒自己一人开一整瓶开吹,真把他当成傻子么?
“陪酒,不就是陪你喝酒么?我都已经喝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话音刚落,温孤南又举起酒瓶,试图将剩余的半瓶酒喝下去。
今晚的事她都历历在目,更难以介怀,若是喝酒能够让她暂时逃避现实世界的虚无与难过,那么,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可你似乎,看起来并不会喝酒?”
一个真正会喝酒的人,是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猛灌的。至少,自己的酒量几斤几两,还是有定数的。不像那些不会喝酒的人,只是一味的猛灌,最后连自己怎么醉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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