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一天天的长大模样越发秀丽，苗苗成绩很好也很懂事初中就考进一中。

父母为此感到骄傲。

江建安为了更好的照顾家庭申请调到外地工作，而且在外地工作几年回来他就能直接升值加薪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爸爸，苗苗舍不得你。”江苗拉着父亲撒娇。

江建安笑着安慰女儿：“没事苗苗，爸爸去几年就回来了，这期间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说话间江建安的目光看向吴倩。

苗苗继续撒娇：“那我想爸爸了怎么办？”

江建安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那就拿家里的座机给爸爸打电话，或写信给我。”

对哦，这个时候寄信还没过时；戊思明内心说道，但怎么没见苗苗的日记里写关于给父亲寄信的事？

告别家人江建安坐上了前往外地的火车。

…………

江建安这一去就是去了六年，期间除了过年其他时间都呆在外地没有回家。

苗苗会一周打三四次电话给他，老婆偶尔会寄的吃食衣物过来。

后面苗苗升高中，学业繁忙打电话的次数就少了，这段时间换成吴倩给他一周打三四次电话了。

“建安，苗苗今天生病了。”吴倩在电话另一头说。

江建安问：“怎么回事？”

吴倩：“身体免疫力不是很好，现在医生开了中药调理。”

江建安疑惑：“怎么会免疫力下降？”

吴倩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上了高中后课业繁忙导致苗苗没有时间出去锻炼，免疫力这才会下降。”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上周她一个小小的感冒吃了好几天药也没见好，最后还是上了医院吊针。”

江建安：“行吧，你跟苗苗要好好注意身体健康，也叮嘱苗苗按时吃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吴倩在另一头“嗯”了下来。

看到这戊思明算了算时间，应该刚好是吴倩带苗苗上医院第一次检查的时间。

这个女人骗人有一把好手啊，戊思明心想。

某天半夜手机电话响了，江建安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爸爸，救救我……。”电话那头是苗苗哭泣的声音

江建安一听是苗苗立马清醒，他急切地寻问：“苗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呢？只有你一个在家吗？”

苗苗声音颤抖说话时还抽搐着：“我……害怕……我不想死……呜呜呜——我不想死爸爸 ，可是她说我本来就该死……她说，她……迟早有一天会带我下地狱……我不要，我害怕，呜呜呜——”

嚯，妹妹来找姐姐索命了，戊思明感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建安好声一通安抚好苗苗后转头给吴倩打去电话。

他把苗苗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婆，最后他问：“苗苗在学校是不是挨人家霸凌了？”

吴倩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没有啊，这个我没听说，我这几天都忙着下乡考察都没怎么注意看苗苗。”

江建安问：“你现在不在家？”

吴倩答：“对啊，我现在在乡下。”

两人的电话拉扯到公鸡打鸣了才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去，苗苗也升高三了。

这天江建安收到了苗苗寄的信，真是怪稀奇的。

江建安拆开信封，信封里只有两张信纸，内容戊思明大概扫了一眼无非就是些生活的碎碎念和一些对父亲撒娇的话语。

江建安看得心暖暖的 ，脸上的嘴角上扬。

信的最后苗苗写道准备到她18岁生日了，她说她成年后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江建安为女儿回信，他回：成年了你有了更多的选择能力，爸爸支持你的想法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的还要精彩。

12月7日，江建安带着他为女儿准备的生日礼物踏入一中校门。

“苗苗！怎么会这样？”江建安抱着血泊中的女儿，用手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出了派出所江建安看着手中的死亡证明和那张残缺了一角的身份证，无奈的摇头。

葬礼过后吴倩同他离了婚，家里的东西属于她的东西都搬走了。

江建安没有去挽留妻子，他就平静的看着吴倩将东西一点一点地搬走。

一周后苗苗的事情处理好了，他的工作全部转去了外地明天的高铁。

“建安，吴倩跳河了。”朋友告诉江建安这件事时他已经进入了高铁站。

“昨天跳的。”朋友害怕江建安心里承受不住，毕竟前面女儿没了现在和老婆离完婚后老婆又跳河没了。

人到中年应该是家庭美满才对，现在老婆孩子都没了老婆前面还离了。这谁受得了？

江建安语气出奇的平淡：“嗯，我知道了，到时候葬礼上替我上柱香。”

朋友“……”

“X城前往B市的列车就要发车了，请还没有上车的乘客尽快上车——”站台播报声响起。

江建安拉着行李箱流入人群中，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带着家人的祝福踏上旅程。

后面他在苗苗的墓碑上写下：这一天我得到了两个女儿，这一天我也同时失去了两个女儿。

…………

“咚——咚——”城隍庙的老钟发出沉重的响声。

戊思明睁开双眼，郇衍的脑袋凑上前看。

“没变成傻子吧？”郇衍问。

戊思明坐起身：“没，傻不了。”

郇衍松了口气：“那就行，要变傻了我可赔不起，对了你看得怎么样。”

戊思明想了想：“四分街巷是不是有一家火锅店特别好吃？”

郇衍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有点不知所措：“有吧，好像，不对我哪知道？”

戊思明起身往外走：“饿了，填饱肚子再说。”

郇衍看着戊思明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

火锅店内——

戊思明和郇衍在手机上点好菜后便开始继续前面的话题。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郇衍问。

戊思明喝了口店内免费送的柠檬水：“和之前推测的一样，苗苗有个妹妹。”

郇衍点头：“然后呢？”

戊思明被柠檬水酸到整个面部表情都十分狰狞，“我去，这么酸！”

郇衍：“………”

戊思明缓过来后也将虚世界里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郇衍。

听完后，郇衍沉默片刻最后开口道：“苗苗妈想要二女儿回到自己身边？”

戊思明：“可能是，毕竟二女儿刚出生就难产死了……在加上还是丈夫导致的，我想吴倩生产过后对于江家只有恨。”

郇衍点头：“那整件事就都捋清了；因为苗苗爸在签刨腹产同意书上的犹豫不决导致二女儿难产死亡苗苗妈也差点没了，苗苗妈从此怀恨在心。”

戊思明接过话语：“吴母送给了苗苗妈陶瓷娃娃便将招僮子的方法告诉了女儿，苗苗妈想通过招僮子的方法让二女儿回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郇衍继续接：“然后她找到了那个温医生，那个温医生应该是用了类似什么灵魂互换的方法想将苗苗的灵魂和二女儿的灵魂互换过来，但是没成想失败了苗苗最后跳楼自杀了。”

总结完毕饭菜也全部端上桌。

看着冒热气的火锅，戊思明思索最后放下筷子：“虽然整体过程弄清楚了，但是还有一些问题没搞明白，比如温医生的问题。”

郇衍夹起块肥牛沾了沾酱汁：“先吃饭，温医生那个不急。”

戊思明最后想了想也是，温医生那个问题后面在处理也行毕竟现在关于温医生的线索太少了。

吃饱喝足，戊思明和郇衍又逛了逛市中心的夜景差不多10点左右两人才分开。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睡外边呢。”邽时刚洗澡出来就碰上戊思明从外边回来。

戊思明换好鞋进入屋内：“回，我不回来我睡哪。”

邽时白了眼：“明天跟我去学校一趟。”

戊思明一愣疑惑的看着邽时。

邽时见戊思明这副模样，提醒道：“江苗的魂还在里面困着呢！你不去救她？”

听他这么一说戊思明想起来了：“行，但为什么叫我一起去？”

邽时有点恼火：“你不去也行，以后你要又碰上这种事别找我。”

戊思明察觉到了邽时的怒火，急忙回话：“去去去！我去！我这就去洗澡，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罢转身回房间拿换洗衣物进入浴室洗澡，中途还不小心撞到了门。

邽时看着这傻儿子摇了摇头，过几天他的去问问故叶与当时捞他儿子时三魂七魄是不是没有捞回来完，怎么现在看起来傻傻的？

第二天中午邽时和戊思明来到了学校教学楼五楼。

“话说，我们到底上五楼来干嘛？”戊思明看着邽时趴在地上寻找东西。

邽时摸完地板又去摸墙体，边摸边回话：“你不是说苗苗是从五楼跳下去的吗？”

戊思明不解：“是，但人怨气最重的地方在三楼………”

“你猜人是五楼跳的为什么三楼怨气最重？”邽时回头打断了他的发言。

“为什么？”戊思明小心翼翼的问。

邽时嘴角勾起一副要干坏事的模样：“因为整栋教学楼都是用来镇压的 ，我问你死人是不是阴气重？那好什么东西又克阴气？”

“阳……气？！”戊思明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用学生的阳气来镇压苗苗？”

邽时打了个响指：“对了，真聪明不亏是我儿子，难道你留下来罚扫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苗苗只会在放学没有人时才会出现吗？”

戊思明有点羞愧：“我……当时那里关注这么多……对了那你现在要干嘛？”

邽时站起身：“很明显，既然整栋楼都是用来镇压的肯定会有镇压符什么之类的，毕竟把整栋楼变一个阵法不可能只光靠学生的阳气还需要点小道具做辅助才行。”

戊思明正当要思考时，邽时转身：“所以说找到它，把它破坏掉，这样事情才算结束。”

戊思明抬头看着邽时，“那要怎么找？”

邽时摊开手：“这个问你了，想想教学楼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戊思明想了想最后开口道：“每个楼层都挂着个桃木牌算不算。”

邽时双手插兜：“那去看看咯。”

桃木牌挂在拐角书吧的墙上，几乎没层楼都有。

戊思明垫着桌子踩上去将其拿下，桃木牌上刻着行字。

“莫待无空花折枝？”戊思明将那行字念了出来，“什么意思？”

邽时拿过桃木牌看了眼，“这你都不懂？你还是个高中生吗？”

戊思明无语：“我学的是理科又不是文科我哪懂这些，所以只是什么意思。”

邽时轻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们这帮学生好好珍惜时间不要浪费青春年华。”

的确是学校会想出来的诗句。

邽时上下打量着这块桃木牌，突然他又说“也不一定。”

“什么也不一定？”戊思明疑惑。

邽时：“我说也不一定说是让我们珍惜时间，也有可能是让我们珍惜少年时期的爱情。”

“啊？早恋？”戊思明开口道。

邽时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可能吧，唉什么时候你也往家里带回个女同学啊？”

戊思明差点没站稳摔下来：“有病，我才不可能会早恋！”

邽时摇头：“不一定呢？行了挂回去吧没什么用处。”

戊思明接过桃木牌正要将其挂回去时没拿稳，桃木牌重重摔在地上。

就一摔可把桃木牌摔成两半，邽时俯身捡起一看征愣住了。

“怎么样？能修好吧……”戊思明紧张问。

邽时慢悠悠的将分裂成两半的桃木牌举起来给戊思明看。

桃木牌里居然有暗盒，暗盒里躺着一张用朱砂勾勒的黄符。

“……”

接连往下翻每层楼的桃木牌里都有一样的黄符，他们将黄符取出带离出教学楼。

“镇压符。”邽时看着地面的五张黄符说。

“怎么处理？烧了？”戊思明问。

邽时随手拿起一张看，半响丢下：“烧了。”

无人的空地五张符被烧成了灰烬，戊思明看着风把灰烬吹散说：“苗苗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邽时提醒：“还没有完呢这件事。”

戊思明起身收拾好：“我知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邽时抱臂：“明天，请假，我们去一趟四分街巷。”

戊思明疑惑：“去那干嘛？我昨天才刚去过。”

邽时看了眼儿子：“去找一位老，同，学。”

让我们好好了解当年发生的事。

“莫待无空花折枝”这句诗出自唐代杜秋娘所写的《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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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