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你既是玉中仙又怎么会痛？仙人不应该法力无边吗？”明日有气无力道。

“我也不清楚，是那束光，把我带到这个世上，让我能感受你的痛苦。”飞飞平躺下来和明日并排，太痛了，连骨头都痛，哪怕如今她没有骨头。

“怕不止是痛吧？我之前明明听到过你说苦。”明日看了飞飞一眼，这女子太……怎么能和他躺一起？不过，她也不算是人……

“对，还有味觉，其他的我都感觉不到。”

“那别人为什么看不到你？”

两人聊着聊着，明日居然睡着了。飞飞看着这个孩子，一时无语。身体的疼痛还在，他怎么就能睡着？是已经习惯了？

清晨明日醒来，飞飞正在镜子前梳头发。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奇怪。

明日这个角度能看见镜子，镜子里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你们仙人，难道没有男女之别吗？”明日看着她并没有起身。

“自然是有的，那要不然我为什么是女子之身？”飞飞继续梳头，她能拿到梳子，但梳子碰不到她的头发，她也就是做做样子，多少年了？终于能做点人干的事了。

“既然男女有别，你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你这般，实在是有些……”明日欲言又止。

“你是小孩，而我是几百年的怪物。我们之间谈什么男女有别。”飞飞转过身来，一脸玩味，这小孩挺有意思。

“可我会长大的，我毕竟是男子。”明日的声音很严肃。

飞飞看他这样在意，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想离你远些，可我不能离开你一丈之外。”

“那岂不是，要与我形影不离？”

“也不算，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呆在玉佩里，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飞飞看出明日的窘迫，也明白他的忧虑。

谁要和他形影不离？她也是没办法啊。

说完，飞飞又消散了。

明日环顾四周，见她真的消失才掀开被子。

从两人开诚布公以后，飞飞只是偶尔现身，也不会和他离得很近。

当然，就连交谈也少得可怜。

边疆回来了，明日把这件事和盘托出，着实把边疆吓了一跳。

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书房里只有师徒二人。

明日拿出玉佩，置于桌上。得知了明日的意图，飞飞现身。

边疆只看到原先碧绿的玉佩，突然暗淡失去光彩。可从明日的眼神中，他知道，她来了。

“前辈，请恕在下打扰。”他朝着玉佩说。

“告诉他，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飞飞靠在书桌前，把玩着自己胸前的秀发。

明日转达了之后，边疆有些不可置信。怪力乱神之说，实在难以服人。

飞飞见边疆有些怀疑，执起书案上的笔，铺开一张纸，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写下来。

在边疆看来，一支笔，它突然动了，一行行涓秀的字迹凭空出现，空气中还散发着墨香。

他走近一看，瞬间了然。他知道明日的性子，只是让他接受这等怪诞之事，还要点时间。

两人连夜就去大明寺登门拜访，慧明和尚，听完他们的来意后，也不可思议。

几人在一起促膝长谈了一夜，总算是把飞飞的存在猜了个大概。

他们一致认为，是因为天降异象，让魂玉里面的精魂复苏。又听飞飞讲述了以前跟过的几任主人，推敲过后得出，距今已有100多年。

几人对着她喊前辈，也默认了她的存在。不过这种事，总是不能往外传的，所以三人三缄其口，决定将这件事情隐下。

他们发现，玉佩离开明日之后飞飞是不会出现的，两人的命理相连，所以飞飞能感受明日的痛苦。

既是命理相连，也不怕飞飞会迫害明日。

在大明寺留了些时间，快到明日的生辰，边疆带着明日又回了天山脚下的小屋。

又是一年的除夕，边疆照常去城隍庙外赠医施药，这一次，边疆带上了明日。

忙碌了一天，除夕夜，也是明日的生辰。仆人早就张罗好了一桌宴席，不过今天宴席上多了一个空位，摆了碗筷。

徒二人心照不宣，仆人们更不会问，主人家的事情，岂敢越俎代庖。

飞飞坐在明日边，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她没有动任何东西。反正明日吃到什么东西，她都会有感觉。

夜已深沉，只留下师徒二人在偏厅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