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天色开始变暗,有下人过来喊张夕惕他们去后花园里参加那个曲水流觞。后花园里有一条扁长的小池,多位年轻男女坐在小池的两旁,端木钰与郑思坐在主位,他们面前的矮桌上摆着多个平底浅腹两旁有耳的木质器具。
张夕惕好奇问道:“这曲水流觞是怎么样的玩法?”
端木沁瞥了他一眼,淡淡解释道:“一会儿行令者会把酒倒在酒器之中,再把器具放入池中随波飘动,酒器随着流水停在了谁的面前,谁就要喝干酒具中的酒并在一炷香之内作诗一首。若是作不出诗来,那就罚酒三杯。”
张夕惕哦了一声看向主位,又小声问道:“怎么坐主位不是你母亲啊?”
端木沁解释道:“我和老大都成婚了,只剩下老三了。老三又从小被宠坏了,不肯就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非要自己挑一个中意的不可,于是母亲就让大姐安排了今日的曲水流觞,希望老三能看上哪家公子。因着今日来的都是年轻公子小姐,母亲怕她出席会扫了大家的兴,便让大姐做主了。”
张夕惕点了点头,搞了半天,其实今天这活动就是个大型的相亲现场啊。
“原来是这样。但既然交给了你大姐来主持,你完全可在可不在,为何明知你有伤在身,还非要让你来凑这个热闹?”
“因为,受邀的小姐公子们都希望见一见我。既然邀请他们来,自然也不好扫他们的兴。”
“啊?为什么?虽然你长得是不错,但还没到所有人挤破头想要看一眼的程度吧?”
端木沁瞥了他一眼:“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张夕惕跟着端木沁走过去,席上那些年轻公子们的视线几乎都钉死在了端木沁的身上,张夕惕偷听着他们激动不已的窃窃私语,很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最近是出什么万人瞩目的大风头了吗?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崇拜你啊?”
端木沁轻声道:“下回慢慢告诉你。”
“好吧。”
张夕惕看着那些年轻公子们看端木沁的眼神,想到了现代的一些追星少年,说道:“你这么受欢迎,那其实你也完全可以和你大姐一样,找一个家室更好的吧?”
端木沁笑了笑:“是可以,但我若悔婚,沐雨非恨死我不可,定是要与我绝交了。”
“但是我看你和她的关系也就这样吧,和她绝交你损失很大吗?我觉得也就一般吧。”
端木沁瞥了张夕惕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了些愠色,她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张夕惕的手走到席边坐了下来,又瞥了张夕惕一眼,道:“我们已然拜堂成亲,你后悔也是无用了。”
端木钰开口道:“多谢诸位今日肯赏脸光临,既然大家都已经落座了,那就开始吧。”
池边有位小姐问道:“不知端木大小姐要以何字为题?”
端木钰道:“如今正值百花盛放的春季,今日就以花为题吧。”
端木钰说完拿起一个木质器具倒上酒摆入池中,酒器顺着池水飘到了一位公子的面前,公子拿起酒器喝干了里头的酒,随即吟诵出了一首赞叹荷花之出淤泥而不染的诗。
张夕惕快速地开始在脑子里寻找与花相关的古诗,倒是想到了两首。
想出了两首诗后他就不慌了,感觉今晚应该是够用了,就准备听听别人都作了什么诗,他看向此时吟诗的公子,他的容貌颇为俊秀,应当是今日来客中最俊俏的公子,不过张夕惕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在往端木沁身上瞟。
那充斥着倾慕的眼神让张夕惕看着有些不自在,他移开眼神往旁边看去,却见端木锦直愣愣地盯着正在吟诗的公子。
张夕惕心道:哦豁,这下端木锦要更讨厌端木沁了。
正在幸灾乐祸呢,张夕惕一个没察觉酒器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
主座上的郑思笑道:“二妹夫,该你了。”
张夕惕爽快地把酒喝了,道:“行,我来一首咏梅吧。”
端木钰笑道:“夕惕,方才已有人作过咏梅诗了。”
张夕惕愣住:“所以作过诗的花不能再作第二遍,一定要换一种花才行吗?”
旁边端木沁道:“这是自然。”
张夕惕暗道一声完蛋,他刚才想的两首诗一首是关于梅花的,一首是关于荷花的,这两种花都被人说掉了。
郑思道:“若是二妹夫作不出诗来,那就罚酒三杯吧。”
端木沁拿过张夕惕面前的酒器,道:“我是他的妻主,我替他喝。”
张夕惕按住她的酒壶:“你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端木沁淡淡道:“我无碍。”
“不可以。”张夕惕还是按着她的酒壶不松手,脑子里继续快速地过着背过的各种古诗词,忽然灵光一现,笑道“端木,我想到诗了。”
张夕惕清了清嗓子,吟诵道:“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他背完诗转头看向端木沁,本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惊喜之色,却没想到此时她的脸上仿佛没有喜只有惊。
她受惊吓一般地眼神让张夕惕不解,问道:“怎么了?我的诗有什么问题吗?”
端木沁冷着脸道:“你先别讲话了。”
有没有人来猜猜这首诗到底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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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曲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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