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间城堡来了无数行为古怪的幸存者，其中有些人携带功能强大的道具，因此叶清栩凭空出现陆烬并不意外。

但叶清栩莫名其妙地吻惊得他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被亲了。

私藏九百多年的初吻被夺走了。

陆烬被亲得懵了一瞬，随即被

他的身体不能让人靠近，否则会害了对方。

陆烬挣扎着要摆脱叶清栩的桎梏。

他的力气大，但叶清栩的力气也不小，挣扎许久，他也不过是把脸别开没让叶清栩亲到嘴。

他的脸红透了，嘴唇被亲得发肿，看起来可怜极了，即便如此，他也没说出一句狠话。

“别，别这样。”他绷起脸说道。

他自认为态度强硬、语气生硬，却不知道这副模样更招叶清栩喜爱。

原先叶清栩只觉得他脸长得帅，现在发现他声音也好听。

叶清栩清冷的眸子满是欲色的盯着陆烬，指尖勾住陆烬领口，勾唇笑问：“你不喜欢吗？”

陆烬一阵恍惚，聚集在脸上的热气四下蔓延，浑身都变得燥热。

“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好。”陆烬说话磕磕绊绊，很不熟练。

“第一次见面吗，可我觉得你似曾相识。”叶清栩是想说骚话来着，下一句该是“我们上辈子大概是夫夫，今生相遇是为再续前缘，多亲亲说不定能让你记起上辈子的事”。

话到嘴边，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画面。

——他在光着上半身站在湖边，陆烬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红着脸偷看。

叶清栩感觉这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他眉梢微扬，戏谑地看着陆烬打趣：“明明刚才见过呐，你偷看我洗澡，看得脸都红了。”

“我，我没有，我……闻到……血腥味，怕，人，有危险，去救，不是，偷看。”

陆烬急切地解释。

叶清栩：“啊，原来是为了救我啊？”

陆烬急切点头。

叶清栩没有陆烬所谓的救他的记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把人吃进嘴里，陆烬如此说，他就顺着话继续调戏：“救人为什么会脸红？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吗？那你要对我负责。”

“我，我……”陆烬一个人生活了九百多年，语言系统退化严重，表达本就困难，又被叶清栩的话逼得满脑子都是两个红点点，现在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我什么我，不想负责？”叶清栩往前迈了一步。

陆烬无助地后退一步，后背贴在虚掩的门上：“不是……”

叶清栩闻言笑着再次迈进：“那就是要负责了。”他边说边伸手去扯陆烬衣服。

叶清栩的生存本能告诉他，食物到手里还不属于他，得尽快吃下去才算，还得吃得彻底，吃得干干净净，不然会被抢走。

所以他要尽快吃到陆烬，把陆烬吃得干干净净。

SAN值无限趋近于零的叶清栩失去文明人的伪装，全凭本能行事。

他下手粗鲁，一爪子就扯坏了陆烬的衬衫，看到姣好的肉丨体，他双眼放光。

陆烬一个纯情老男生哪见过这阵仗，糊成浆糊的脑子都被吓清醒了。

他也终于想起最开始忌惮的事。

他不能让人类靠近，人类靠近他会变成怪物。

要把人推开，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陆烬刚准备推叶清栩，猛然惊觉叶清栩的不同。

叶清栩如果会异化早就异化了。

寻常人距离他30米左右就会瞬间发疯异化，而叶清栩和他肌肤相亲这么久依旧是人类的样子，并且说话条理清晰没有发疯。

叶清栩似乎是特殊的。

陆烬惊喜地扶住叶清栩的双臂，上下打量，几乎喜极而泣：“你，没有，变成，怪物，没有变，怪物，你，可以，帮我吗？救救，人类。”

叶清栩疑惑地扫向陆烬的喉结，声音好听是好听，怎么是个结巴？

好在不影响他吃。

叶清栩搪塞应付陆烬，也没懂陆烬让他帮什么忙，救什么人类，他一味点头应下，然后顺势谈条件。

“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支付报酬。”

陆烬听叶清栩说愿意帮忙露出天真笑容，分明凌厉锐气的脸透出几分傻气。

他忙应道：“报酬，有，黄金，很多。”

末日货币贬值，黄金也贬值，但黄金仍是硬通货。

叶清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修长的手贴上陆烬的小腹，将人推进门里，又顺手带上。

他说：“我不要黄金，我只要你。”

城堡主楼的门窗常年被窗帘遮掩，门关上后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一片。

黑暗中叶清栩更加放肆，指腹细细摩挲，感受这副肉/体的美好。

黑暗中，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陆烬能感受到叶清栩在他腹部游走指腹的每一寸纹路，微凉柔软，刺激着他的神经，诱他失控。

他摁住叶清栩的手，声音微哑，弱弱地抗拒：“不要。”

叶清栩轻笑，附在陆烬耳边威胁：“不听话我就不帮你了。”

他作势收回手，却被牢牢禁锢。

清白而已，为了人类，付出所有都值得。

陆烬说服自己。

……

黑暗中压抑地闷哼和放浪的喘息交错。

其中有一方丝毫不委屈自己，为让自己舒服要求不停，哪儿不合意了就跟大猫似的挠人、咬人，难伺候得很。

另一方则跟老黄牛似的任劳任怨，指哪儿犁哪儿。

但不久老黄牛就失控不再听从命令，想犁哪儿就犁哪儿，想犁多深就犁多深，哪管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还是一意孤行，把地翻了一遍又一遍。

……

叶清栩醒来时在卧室，窗帘关得严丝合缝，看不出天色时光，也透不进来一丝光亮。

他挪动身子伸手去摸床头的台灯，腰上的桎梏猛然缩紧，耳边也抵上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沙哑低沉的声音往耳朵里钻。

“不要走，不要，一个人。”

叶清栩的心揪了一下。

他开了灯，回头看向陆烬，发现人还在睡觉，眉心不安地紧皱。

叶清栩翻身与陆烬面对面，指尖轻轻揉开对方的眉心，温声问道：“不想谁走啊？”

陆烬没回叶清栩的话，只是重复了一句：“不要走，不要，一个人。”

“可怜的小结巴，”叶清栩指尖下滑，摁了摁陆烬柔软的唇瓣，仰头吻了上去，低喃：“不走，陪你。”

他什么都不记得，没个去处，既然让他进了这房子，那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了，陆烬愿意最好，不愿意他就把陆烬赶出去。

不，不能赶出去。

陆烬是他的，要是不听话，他就把人关起来，像监狱那只零号丧尸一样锁笼子里。

想到这儿，叶清栩思索了一下。

从见面到现在陆烬没告诉过他名字，他怎么知道陆烬叫陆烬？

还有监狱在哪？零号丧尸是什么？

好像都是他以前的记忆。

几个问题在叶清栩脑子里划过，很快被抛之脑后。

随便吧，该想起来时总会想起。

美色当前，他要专心。

陆烬被叶清栩吻醒，他睫毛轻颤逃避着没有睁眼，耳尖红到滴血。

昨晚那些炽热、疯狂、失控的画面在他醒的瞬间一股脑儿地挤进脑海里。

他索取无度，即使叶清栩喊疼喊累也没有停下。

说什么为人类委曲求全，他完全沦陷于一己私欲！

强烈的羞耻感将陆烬笼罩，他没脸睁眼看叶清栩。

“醒了？”叶清栩看着装睡的陆烬，眉眼含着淡淡笑意，支起下巴懒懒地问道：“醒了却不理我，是记恨我昨晚逼你睡觉吗？最后个把小时我可没逼你，你还只管自己爽快，完全不管我死活，疼死我了。”

陆烬听得装不下去了，鼓起勇气睁开眼，适应灯光时的那阵模糊过后，叶清栩的脸映入他眼底。

这张脸清冷俊美，面无表情时带着淡淡的疏离，此刻浸润在柔和昏黄的灯光里，眼角眉梢染着慵懒笑意，温柔得让人心动。

他似乎没有因为自己昨晚的冒犯生气。

陆烬想。

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卑鄙想法而羞耻。

昨晚他违背对方意愿，强行……，那放在末日之前是犯法的，他怎么能因为对方释放善意就粉饰自己的罪行。

“对不起。”陆烬猛地起身下地跪在床边，“都是，我的错，你现在还，疼吗？”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叶清栩，眼尾耷着，充斥着懊恼与自责，看上去像自知做错事的小狗一样。

陆烬这一跪让叶清栩愣了一下。

他就是调戏一下，陆烬怎么就跪了。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昨晚逼恶为娼的人好像是他。

陆烬这傻子被他吃干抹净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叶清栩眼中划过一丝愉悦的恶意。

陆烬傻白甜的样子，真的让他想更过分的欺负。

叶清栩坐起身凑到陆烬耳边，一字一句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哄着“失落小狗”：“刚骗你的，一点都不疼，我很喜欢你昨晚的样子。”

“砰砰”。

陆烬的心脏如擂鼓般重重地跳了两下，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说……喜欢我昨晚的样子？

陆烬感觉自己像是掉进蜜罐里，许久未感受到的、名为喜悦的情绪将他包裹，让他沉浸其中，甘愿溺毙。

叶清栩看着陆烬灰暗的眸子重新发亮，心道真好哄，他循循善诱问：“那你喜欢昨晚吗？”

“喜，喜欢。”陆烬小媳妇似的应道，涨红的脸几乎埋到地上，他不敢看叶清栩，一看，脑子就都是那些限制画面。

他的视力违背科学，即便是完全黑暗没有光线的地方他也能看清一切。

昨晚那些疯狂的画面每一帧都清晰地烙印在他脑子里，那布满水汽的眸子、饱满的胸肌轮廓、两只手能握住的腰……每一件都能让他再度失控。

叶清栩见饵下得差不多了，抬脚勾起陆烬的下巴，笑问：“那再来一次好不好？”

刚开荤，他食髓知味，趁俩人衣服都没穿好，再来一次。

陆烬被眼前春光晃得眼尾发红，小陆烬都精神了，他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好。”

叶清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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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末日城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