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欢愉之上

一抹电子音磕磕绊绊的响起在柳糸弛耳边,他被吵的蹙眉。

[欢迎玩家柳糸弛进入‘噩梦’游戏]

[玩家柳糸弛已携带演绎卡牌:哑女]

[玩家柳糸弛请在智能系统中详阅游戏规则,以防作出违反游戏外规则直接死亡,祝玩家柳糸弛获取游戏胜利!]

他恍惚间麻木的晃了晃脑袋,微微睁眼。还没清楚身处何地,就被人重重的拍了拍肩膀:

“还喝吗?”

喝你大爷。

[检测到玩家柳糸弛心理素质不好,扣除良好信誉值-1]

柳糸弛觉得自己脑袋更昏了,坚持着睁开眼睛,耳边的起哄声也逐渐清晰。

“喝!喝!喝!”

“最后一杯了!这人是真能喝!”

“哥们快喝啊,哥们。喝不下了?”

听着周围闹哄哄的声音,柳糸弛的耳朵隐隐约约痛起来。他却还在思考——刚刚扣了个啥?

他抬眸望着面前发潮的木桌子,正摇摇晃晃的承载着它这辈子都没想过的重量,感觉下一秒就要坍塌。十几个啤酒杯中间簇拥着还没开封的木酒桶,这是想怎么样?

柳糸弛意识不太清晰,刚被身边人渲染着拿起啤酒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断了,啤酒杯被按了回去。

“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吧。他已经获得第一名的奖励了。”

起哄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后渐渐分散开了。

柳糸弛还想把啤酒杯拿起来喝一口,又被狠狠按了回去,喝一口能怎么样?!

那只手轻轻掰开了他紧紧抓着酒杯的五指,柳糸弛只觉得那人指尖冰凉,激的他一缩,清醒了不少。

那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有些麻耳朵:“别喝,乖。”

乖?

“你是谁?”柳糸弛看向他,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些。

面前这人五官的凌厉,却从他眼里看出了温和。穿着一身欧式衬衫,裤子宽松的搭着。腰间套着条银链子,链子上有枚戒指。

还没等柳糸弛细看就被他掐住腋下提了起来正视他的容貌。

红色染发,发丝蓬松着勾勒出他的脸型。原来是个狼尾帅哥。

“清醒了吗?”他温声问着。

语气让柳糸弛的耳朵过于麻木,一下子把手贴别人嘴上:“你别说话。”

他歪了歪头,柳糸弛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慌忙将手收了回来。意识清醒了好些,“对不起。”

看他只是勾唇一笑没有生气的样子,柳糸弛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木桌子上那杯溢满的啤酒杯。

男生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就将酒杯翻着盖了过来,浅黄色的啤酒顺着桌子流出来。他甩了甩手:“别看,不能喝。”

我没有想喝……

柳糸弛又望了望四周:“这是什么游戏?你又是谁?”

他哭笑不得,拽着柳糸弛的手腕往别处走:“跟我来就是了。桑延行,我叫桑延行,请记住我的名字。”

桑延行?我认识你吗,我跟你很熟吗?

柳糸弛被桑延行牵着弯弯绕绕,挤过几个人群后打开了一扇门。门外是无尽的黄沙,漫天飞舞。还有几棵枯树被风吹的弯曲。

“这是什么地方……”

“玩过游戏吧,手游?端游?”桑延行放开他,在一旁的箱子上挑挑拣拣的拿了条还算干净的布。盖在柳糸弛脑袋上,“外面太阳有点毒,你先受着。”

柳糸弛被他弄的过于觉得自己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都玩过,你自己不用吗?”

桑延行指了指自己,有点疑惑:“我?”

柳糸弛点头:“不是你说太阳很毒吗,你怎么怎么不裹?”

“这种游戏是升级副本,角色是可以升级的。”桑延行伸出手,示意柳糸弛把手搭上来。

柳糸弛也很顺意的握住他的手:“这样啊,也就是说,通关副本就可以获得奖励,通关到你的角色死亡是吗?”

桑延行手一顿,目光微不可查的紧了紧,声音微冷:“不算吧,有游戏大厅之类的。要七天内登陆一次,在这里的角色死亡,意味着你现实世界的死亡。”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什么意思?

柳糸弛哑然,握着桑延行的手不知觉的紧了些:“这样啊。”

他又忽然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看情况吧,也不是很多时候都想死,也不是很少时候都想死。不如说是死不掉。”桑延行松了手,“这个游戏主要是过剧情,杀人只是条件。”

看着他坐上主驾驶,启动了车子。柳糸弛很自觉的坐上了后座,桑延行从后视镜看向他:

“坐副驾驶。”

柳糸弛一顿,换到了副驾驶:“我觉得副驾驶死的概率更大…”

“……”

桑延行拉动了拉杆,“也不是不行,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喜欢害别人。”

[玩家柳糸弛触发主线剧情:前往地下城]

[玩家柳糸弛触发支线任务其一:找到神明]

[玩家柳糸弛触发支线任务其二:拿下赌场第一]

[玩家柳糸弛触发支线任务其三:杀死陆谦]

柳糸弛听着熟悉的系统电子音一段接一段的蹦出来:“好吵。”

桑延行呼吸一顿:“我没说话。”

他晃了晃脑袋,低下头闭着眼,手指按揉着太阳穴:“系统吵。”

桑延行饶有兴致的问道:“说的什么?”

柳糸弛刚要开口,系统又蹦出来:

[请玩家柳糸弛谨慎将支线任务暴露给其他玩家]

他就忘了刚刚系统说的什么了:“请玩家柳糸弛谨慎将支线任务暴露给其他玩家。”

车内寂静了一会,柳糸弛抬眸睁开眼睛望向桑延行:“你怎么不说话了?”

桑延行停了车,解开安全带刚准备下车转头看向柳糸弛:“名字很好听,我记住了。”

柳糸弛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跟着桑延行下车跟在他后面:“桑延行,我是不是获得了第一名的奖励?!”

刚准备冲桑延行面前,他就停下来了。转过头来看着柳糸弛:“什么第一名?”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第一名,只是听见桑延行说了而已:“就是,你在酒馆说的。我已经拿了第一名的奖励?”

桑延行抿唇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黑卡来,上面印着金边的字‘地下城通行证’

“你猜猜,哪个是你的?”

这谁猜得到?

柳糸弛拿过两张通行证,看了看厚度,没问题。硬度,没问题。他将两张卡叠放,指了指上面的那张通行证:

“这张。”

桑延行垂下眸子看去,那张通行证上的右脚镶嵌了可红色的宝石,材质不知:“bingo!这么简单就才对了,万一没有宝石的才是你的呢?”

“那又怎样?通行证在我手上。”柳糸弛说罢晃了晃手中的通行证,桑延行抽出属于他的那张。

停在了一处往下走的通道处,墙上的烛火燃着,显然有人比他们先一步到达了这里:“来的还挺快。”

“谁?”柳糸弛被桑延行牵着手往下走着,他的速度明显放缓了,“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桑延行蔑视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其余三人,两男一女。

那躲在男生背后的女生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桑延行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谁曾想桑延行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转头和柳糸弛说话:“那石门上差两张卡,就缺我们了。”

柳糸弛也只是看了眼那个女人,没说话。将通行证嵌入卡槽里,石门几乎是立马就转动了,发出轰轰的响声,震的地晃。

石门往两边展开,然而里面的风景让柳糸弛有一瞬间的哑然。

里面漆黑成一片,根本不看见一丝光亮,就好似对面是无尽的走廊般。

两个男人已经起来了,女人推卸:“你们谁进去看看?”

柳糸弛敲了敲走廊的墙壁,墙上的蜡烛忽然点起,就好似感应到有人来了般:“也不一定要进去看?”

女人哑然,看了眼走廊的尽头,是向上的楼梯:“只要走过去就好了吧?”

还没等她跃跃欲试的往前走时,柳糸弛就伸手拦住了她:“别直接走。”

“刚刚你朋友用眼神瞪我的时候我可没计较,现在不让我们走是什么意思?”女人烦躁的出声,但柳糸弛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桑延行双手抱胸在一旁看戏,见女人要把柳糸弛拽开。他一只手直接将柳糸弛抱了过来,女人差点摔倒在地上:“真是不小心,下次记得看路。”

女人怨恨的看向柳糸弛和桑延行:“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会差点摔倒?!”

带眼镜的男人过来拉住女人,温声劝道:“诗诗,别激动,不让你走也是好心别错怪了。”说罢指了指走廊的地板,那不能说是地板,只能说是一块一块石板拼凑的走廊。墙上还刻有诗句:

月莲前妻哭夫离,残心泪尽悔当初。

几人还在思考断句蕴含着什么意思,柳糸弛就开始对地面的石板产生了兴趣。石板是由四种图案形成的:满月、残月、无月、太阳。想要过去就得踩相应的图案。

“什么意思呢?”

桑延行低头在柳糸弛耳边道:“猜猜。”

猜什么?

他又道:“我们要不先走了,不管他们了。”

柳糸弛低声:“你知道答案了?”

桑延行苦恼的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意味:“不知道啊,好伤心呢,卡关在这里了。”

本以为桑延行知道答案了,让他白激动了。

游戏协会。

一名短发女生咬着指甲,有种吃屎了的表情看着电脑里的直播:“桑延行,你在干什么?!”

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的男生咬着巧克力棒,有点一言难尽,语气平淡:“是不是桑延行当望夫石寡疯了?”

在给他打电话的人出声:“也不能怪桑哥吧,毕竟这么久了,还不让他找新欢了?莜姐,这是好兆头啊!”

阮莜哑然,忽然郑重道:“宋归,你说得对。我应该买礼炮庆祝,再广播游戏大厅说桑延行终于找新欢了。”

宋归:“......”倒也不至于。

“荷荷,就这样说定了。一手揽着新欢的腰,挥手出本的时候,我俩在门口给他俩放礼炮,祝贺桑延行找到新欢忘旧爱。祝贺被桑延行看上的柳糸弛!”阮莜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就好像完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阮荷没说话,只是在阮莜的注视下挪动了板凳,离她远了些:“姐,你加油。”我精神支持,行动不允许。

阮莜:“......”

柳糸弛半跪在地上看着石板,摸了摸面前的无月石板回手看着指腹,又摸了摸一旁的石板,回手在指腹中捻开。他好像知道了。

桑延行也蹲下来,装作查找线索的样子在柳糸弛耳边轻声道:“知道什么了,看你表情挺丰富的。”

柳糸弛手缩了回去:“你猜。”

我猜?桑延行低头一笑。

柳糸弛看向他,心想着有这么好笑吗?

他又转头对着柳糸弛道:“我猜,你知道了。”

柳糸弛慌忙捂住发麻的耳朵:“说话就好好说,干嘛在我耳边说?”

“怕你听不清。”桑延行勾了勾唇,撑着膝盖起身,弯腰拍拍裤腿。向柳糸弛伸出手,“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柳糸弛看向他的手,瞳眸颤了颤。被他拉起来时看向身后三人还在围一起思考诗句是什么意思,柳糸弛又转头看向桑延行:“还是管一下吧?”

桑延行微微点头,拉着他的手踩上了石板。柳糸弛还没开口秦诗诗就恰好站起身来看向了桑延行:

“你们知道答案了,还害的我们在这思考半天?”

那意思不是在问,是在审问。

但桑延行可不惯着她,视线在秦诗诗身上停留了一秒:“我们很熟吗?”

秦诗诗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站他旁边的男生拍了拍她的肩:“他们踩什么,我们踩什么不就好了?”

踩过石板,桑延行牵着柳糸弛的手依旧没放。柳糸弛低下眸子看着和他相握的手,他的手很白,没留一点指甲。但在手腕处有条鲜明的疤,那条疤已经增生了,看样子有些时候了。

刚想问问这条疤,桑延行就若无其事的拉下了衣袖。笑着说道:“到了,看什么呢?”

但柳糸弛知道那是刻意拉下来不让他看的,也就没问。桑延行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身后紧跟着三人。

门口有位服务员,就像是恭候多时了一般,笑着:“欢迎来到地下城。恭候先生,小姐多时了。”

桑延行转头看向后面的三人:“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吗?我觉得那位叫秦诗诗的好像不太愿意跟着我们。”

男生扶了扶眼镜:“好的,你们注意安全。”

柳糸弛看着地下城里的布局,让他有些不自在的捂住了耳朵。每一桌赌局,天花板上的灯红酒绿。几乎是挤满了人,还有服务员在大声吼着,谁要的鸡尾酒。赌局胜利的声音,骂人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

他脑子喧嚣着,太吵了,脑子要爆炸了。

桑延行安抚的顺了顺他的背:“太吵了,是吗?”

对,吵,很吵。他这种不喜欢去公共场合的人简直太折磨了。

桑延行轻轻掰开柳糸弛捂住耳朵的左手,他只觉得手穿过了什么冰凉的东西。耳边的声音就减小了不止五倍,到了让他舒适的范围了。

他将手放下来,撇向桑延行,又看向手腕上多出来的一只红的透光的手镯:“这是什么?”

“是个高级辅助道具,可以倾听人潜意识在想什么。用处挺大的,在心中默念另一个佩戴者的名字就会被红玉镯指引让你找到他。”桑延行挥了挥自己手上的红玉镯,“刚好。”

柳糸弛微微低头,仔细的看着手腕处的红玉镯:“谢谢。”

刚想和桑延行先四处打听一下,就忽然想起来他有个支线任务:“桑延行。”

桑延行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我想获得赌场第一。”

柳糸弛看向桑延行,眼神有些胆怯。因为他要麻烦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说实话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桑延行却很平淡的整理衣袖,勾了勾唇:“我会有什么好处?”

柳糸弛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可以给他的。桑延行只是抬手揉了揉柳糸弛的头发:“不勉强,进我协会就行。”

“好。”柳糸弛爽快答应。

协会。

阮莜欣慰的点点头:“果真是放下了,这都和别人带上高级辅助道具了。这不是新欢这是什么?!”

话筒里传来附和:“这都要带回协会了,不是就怪了。”

阮荷忽然望向天花板:“真是变天了。”

柳糸弛坐在赌桌的一方椅子上,对面是个微微年轻的男人。这里的多数是女人,男人少。见到男人来的女人们几乎是巴不得上前跪求和他们在一起。

站在赌桌旁礼仪端正的荷官带着面具,长发披肩:“郑骰子,准备好了吗两位?”

柳糸弛:“嗯。”

男人:“准备好了。”

每天准时更新,已经处理完人物性格偏差了,其中,写的存稿剧情几乎全部报废。所以和以前看的差别格外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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