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中众人神色各异,步履匆忙。
“你小子,最好别是故意撒谎捉弄老子!”林海大声嚷嚷。
“要是被老子发现你诓老子,我要你好看!”
“就是,徐小哥,这个玩笑可不好玩。”方圆也轻飘飘地嘟囔着。
听到林海的威胁,徐安整个脸都憋红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骗没骗你们,地方马上就到了,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众人已然来到了阁楼门前。
徐安看起来分外害怕,神色真实。到了门前便不愿意再进去一步。
“你小子,进去。”林海看着徐安惊慌的举止仍旧是半信半疑,勒令着徐安作先锋。
林海听闻徐安的一番话,并未全然相信,也没有自乱手脚。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在社会最黑暗的底层摸爬滚打许久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说是手上没沾点不干净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也正因如此,林海生性多疑,命令徐安先试探情况。
然而徐安的惊恐也不似作假,并不愿意听从林海的威胁。
二人僵持着。
阁楼内,卢君喆听着门外的动静,终于是起身。
来到了门口,不大的空间挤着乌泱泱的人。
卢君喆看看刀架脖子被人为难的徐安,开口解围:
“不用为难他,尸体就在里面。”
“谁不信的,自己去看就是,还是说林哥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卢君喆用的激将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坑,可林海硬生生吞了下去。
林海不愿意这么松口,但人命事大,为维护自己的面子,不服气地重重唾骂了一声后,便转身进去了阁楼。
看到事情平息,众人也是三三两两走进了阁楼。
卢君喆也正打算跟随众人一起返回阁楼内,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卢君喆顺着那人的方向看去,是徐安。
徐安满脸感谢夹杂着歉意:“你好,我叫徐安。”
“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
卢君喆确实也是看不惯林海自以为了不起的狂妄样子,随意刁难人,但主要也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阁楼内的尸体。
于是卢君喆委婉地回道:“没事,举手之劳,也要谢谢你帮忙叫人。”
说完,便转身进了阁楼。
只留下徐安在原地。
徐安深深地望着卢君喆的背影,最后也是跟了上去。
卢君喆现在怀疑自己看走了眼,之前的徐安看起来明明不是这种胆小懦弱,唯唯诺诺的性格,怎么接触起来却仿佛那强大的气场只是自己的幻觉。
……
林海受了卢君喆的挑衅,带着众人走在最前头。
刚进入阁楼林海便神色复杂,这房间里的气味儿他很熟悉。
是血腥味儿。
阁楼里东西很多但地上的包裹格外的突出。
林海走近一看,脸霎那间暗沉了下来。
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料包裹着仿佛在绞肉机中处理过的细碎血肉,连血沫也清晰可见,包裹应该是已经被人打开过了又合上,此时外边的布料也粘上了些东西。
林海见多了死人,但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打开包裹后,肉眼可见肉块间白骨上头的血红色肉渣。
众人紧随其后,走的比较前头得方圆看了惊呼出声:
“卧槽!”
方圆被吓的往后猛地退了几步,双手贴紧了身后的墙壁,直至退无可退了。
他着实是被眼前的景象惊着了,顷刻间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
几阵惊叫后,阁楼内大部分人都瘫在了地上,脸上惊恐的表情不比徐安先前的表现逊色多少。
林海原先并未想到才刚来第二天,这个朴素寻常的村子就出了两条人命。
脸上的表情分外的精彩。
“叫什么叫!”
林海冲着身后的人撒气似的大喊,心中也是乱麻一般。
徐娇这时候也不紧紧跟着林海了,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躲在最后面。
肖招简眼神复杂,一只手护着身后的陈茵妮。
卢君喆此时也来到包裹一旁。
石开简单地查看了一眼包裹后起身询问:
“这是谁先发现的。”
众人齐齐盯向了卢君喆。
卢君喆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非要说的话——
是我和他一起发现的。”
卢君喆指的人是徐安。
众人这下又把注意力分散到了徐安身上。
就是他将大家招呼到这里来的。
徐安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互相捏着,捏的指尖泛白,很是害怕的样子。
没人知道徐七桉低头但嘴角却是勾着的。他毫不意外卢君喆要把他说出来,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昏暗的空间里,徐安收敛了笑意,同时怯怯地开口:
“吃饭时,石开提到少了一个人,我觉得不对劲,便想着去住房中找找那个人,却只发现凌乱的床铺。”
“之后又来到阁楼想找找线索就发现了这个。”
“我想……那个人估计出事了。”
徐安大概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林海听了徐安的解释却又将矛头对准了卢君喆,他质问卢君喆道:
“他说他是来找人……那么你呢?”
林海恶狠狠地盯着卢君喆。
卢君喆与林海对视。
他从容自若地答道:“徐安能想到来这里找线索,那我自然也是来这里找线索的。”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紧凭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又怎么确定他不是杀人凶手,你们俩又是不是狼狈为奸,假借发现尸体来洗清罪名。”
“我可以给他作证,当时,当时我和他在一起,看到尸体之后,我就去叫你们了。”
徐安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只是站在最外围,此刻听见有人冤枉卢君喆,急忙为卢君喆解释。
卢君喆听闻,继续说道:
“当时我确实是和徐安在一起,徐安前脚到我后脚就来了,可以说是同一时间到的。除此之外……”
“大哥,麻烦动动脑子,你是觉得我有什么超能力所以才能在几十分钟内不着痕迹杀掉一个人顺便处理尸体?”
林海被噎的说不出来话。
继续发难:“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昨晚偷偷干的,等到今天特地引我们过来好摆脱自己的嫌疑。”
卢君喆此刻也知道林海是有意为难,也不再委婉:
“指责我居心叵测,那么请问,我有什么立场杀害别人。
来到这个村子大家之间彼此都不认识,倘若我真的认识被害人,那么昨天被害人就应该和我有接触。”
“反倒是你,处处喜欢刁难别人,我倒是想问问你,作何用心。”
林海被卢君喆霹雳炮一般不间断的质问逼得说不出话来,眼神似乎想将卢君喆千刀万剐。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吵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必自相残杀呢。”
石开此刻站了出来,给了林海一个台阶下,林海倒也不是太不知趣,顺着下了便也不再开口。
“小兄弟,我姓石,刚才在大厅已经介绍了,这件事情的性质极其恶劣,不容小觑。”
石开客客气气地说。
“小兄弟,和气生财,希望你能够大气一点,大家团结一心。
那么既然你是第一目击证人,那么你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石开有意缓解紧张的氛围,试探的问。
卢君喆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石开的拉架并没有任何作用。卢君喆的表情仍旧很臭,冷冷地看着林海,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这个地方令卢君喆心中作呕,无论是刚才看见的一切还是现在面对的人。他并不认为石开真如表面上那般憨厚老实,处处为大家着想。
只要是人就有阴暗面,卢君喆不想再与这些没有基本思考能力的人虚与委蛇,留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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