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信神求神拜神骂“神”

“荣华街道寂无嚷,巫秽未除欺民商。家女不知尚存否?唯能与天叹不公。”

他们看的到,他们也只能看得到。

一向繁华又热闹的街头,此时沉寂下来,。街道上只剩两人凌乱身影,在身影身上,齐聚了数百道目光。那些目光,皆是幸灾乐祸与看热闹。

忽地一女子崩溃的声音传来“我死也不从!你别过来!我会去告你,会有人来抓你的,会有人来主持公道的。”原来是当街一男子对一女子耍流氓。

抓着那女子胳膊的浪荡公子道“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公平公正吗?我生来就有权有势,即使真的会有人来,看到是我,你觉得他们会来抓我还是抓你?这天下谁不知我贺推大名!”

说罢,那公子就凑上前去,女子着急了,一脚踢在那男子肚子上,边踢边打他,男子瞬间怒了,女子知道自己力不及男子,慌忙大喊道“救命啊”话没说完就被贺推推倒在地,眼见衣服被撕破,那女子再一次求救,街道上,一直有人头从墙面探出,也只是脑袋漏出来一半,并未作出什么行动。

“救命啊!”那女子崩溃的哭喊着。人们陆续走出来,纷纷抬头往上看,那些目光也从那一男一女身上转移到了天上。顾不得眼前的两人,只听纷乱声音传来:

“有神仙!”

“快看快看”

“神仙!我想要生儿子!”

“神仙!保我儿子当官!”

“神仙!保我儿子娶的上媳妇!”

只见冷眼旁观的行人纷纷出来跪拜。

空中一黑影在极速放大,仔细看看是名着白衣戴面纱的男子。

贺推刚听到动静扭过头,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

单绡仅冲那女子浅笑一下道“下次踹这里。”他说罢踢了踢贺推裆部。又将自己身上白色外衣给那女子披上后才分给贺推一个眼神。

贺推被这一脚踹的不轻,龇牙咧嘴一顿骂“不长眼的畜生?敢踹老子?” 说完立马起身竟然发现自己难以站起,于是他错愕又有些恼怒地瞪着单绡仅。

单绡仅被逗笑了,语气平缓道“你是畜生,你全家就你是畜生。”

贺推被单绡仅当众羞辱,面子上挂不住,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可众人去拜他,又怕他真是神仙,只能从地上哀嚎惹的两个随从跑过来扶,贺推站起来后态度大转变道“,是我冒犯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敢问神仙贵姓,您告诉我您的名字我好给您烧香,来忏悔我的罪过。”

知道此人胡搅蛮缠的德行单绡仅也不想废话,“单六六,你再不走,我可以让你以后都走不了”

“滚,我马上滚,嘿嘿”贺推笑着捂着裆部被随从扶着离开。

女子还在抽泣,行人却越聚越多,闹闹嚷嚷,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不过不同的是,之前是各嚷各的,而现在是齐聚一堂围着单绡仅乱吵吵。

一孩童从人群缝隙钻出,拉起单绡仅衣角道“大哥哥,神仙哥哥,你可以让我变有钱吗,我娘需要钱买药。”

单绡仅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神仙哥哥?”

小孩天真答道“因为哥哥好看,哥哥还会飞。还可以打坏人,是个好神欸!要是能让我变得有钱,那就更好啦,哥哥就更好看啦!”

单绡仅想:这也扯不到一起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不过还是掏出来几两碎银给了那孩子,哄着那孩子离开后,人群又涌了上来,

接踵而来的又是单绡仅出现时的吵闹声:

“神仙啊,求您保我儿子当官!”

“神仙啊,求您保我生儿子!”

“神仙啊,求您…………”话未说完,单绡仅忍无可忍,不耐烦地晃晃脑袋道“小孩子糊涂,你们也是糊涂,我不是神仙。”

众人道“可你会飞,你连官府里贺老爷的大儿子都敢打,贺家就信奉神唯一不敢招惹的也只有神,你不是神是什么?”

“这与我是神仙有什么关系?啊啊啊我打他也只是为了打抱不平,各位散了吧!”

等单绡仅说完,一位母亲拽着孩子的手从人群中一下挤到单绡仅面前,那位母亲让孩子跪下,自己向他鞠了一躬道:“少侠!您看可以收我儿子当徒弟吗?使劲训他,他绝对能学会您教他的东西的。”

众目睽睽之下,单绡仅无奈道:“想让他学什么?学我行侠正义吗,伸援助之手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贺家,在场各位有人得罪得起吗?我呢,只是今儿心情好,贺家嘛,他们来日会算账的。”

那母亲从听到“学我行侠仗义吗”时就摇起了头,等单绡仅说完她连忙回道:“我儿子才不学行侠仗义,他只需要会飞就行了。”说着她揪起儿子一只耳朵拧了拧继续道:“我儿子是个傻的,之前找人教他练功,他愣是一点儿灵力都没有攒出来。”

单绡仅扭头环视一圈对在场所有人乐道:“我会飞是因为我又灵珠在身,灵珠我出生便有,我父母双强传下来的罢了。”

这次单绡仅就凑近些单独看着那位母亲道:“这飞不飞的我还真教不了你儿子。”

一直不说话的儿子开口了:“娘,原来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没有给我留灵珠,我才飞不起来啊。我的灵珠呢,给我呀,不给我我怎么飞啊!”儿子扯着自己衣袖,围着自己乱翻,眼见就要掀自己裙子,这让她有些无地从容,脸也渐渐泛红。

单绡仅乐呵呵补刀道:“呦,你儿子也不傻嘛!”

那位母亲羞愧地拍打儿子乱动的手后又拉起手钻出了人群。

众人笑成一片,但还惦记着神仙一事,当然不会就此被说服,又有人接道:“你去招惹了贺家,又直接给那孩子钱财,你说你不是神,那你,也绝对不是凡人!”可就是几两碎银,掏出去出自善心,掏出去的也是自己能拿得出的钱了。

眼见众人又开始求他,单绡仅实在别无他法就回道“好,各位,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这失传多年的“大变活人”!瞧好了”

他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葫芦,那葫芦极其精致,上方绣着花纹,雕着两条龙下方镶着彩珠子,漂亮极了!传说中的玉琼葫芦一经露面,众人立刻消停,目不转睛的盯着宝葫芦,生怕单绡仅又装到长袖里。看着那葫芦,纷纷露出贪婪目光,各自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单绡仅当众打开吃了一颗,三秒后众人乱了锅,

“他人呢?”

“ 变没了?”

在众人十分不解又慌乱之际,一道声音响起“散了吧,各位,我们改日再聚。”单绡仅不再管闹哄哄的人群,而是悄咪咪地拉起方才那可怜女子的衣袖,那女子觉察对方是好人并未挣扎,而是随被拉的方向离开了此地。

丝毫不顾身后乱成一锅粥的百姓。

觉得挺远了单绡仅才现身,他不想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问。为了避免情景再现,单绡仅还是开口叮嘱道“姑娘,我看那个什么贺什么推,之后应该不会再来招你,你不要怕了。但是要是他还是为非作歹你可以上香求神来解决。”

小姑娘用被泪水沾湿的大眼睛望着他道:“哥哥,神,会听到吗?”

“迫不得已的话,神会听到的。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单绡仅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还是瞧着她又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抚。

姑娘点点头有些惊慌道:“谢谢哥哥,感谢您能出手相救,让小女子保住贞洁,我愿当牛做马报答您。”说完有些后怕地颤抖地跪了下去。

单绡仅连忙扶起小女子,待女子站好后又忙松开手表示没事。

那女子想多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娴儿,你没事吧,终于找到你了!”

娴儿被打断看清来人后冷笑道“……你去找你的儿子去啊,我的死活你又不会管。”

娴儿娘道“哎!造孽啊,我养你这么大,怎会不担心你!”

说着想去拉娴儿,单绡仅连忙用身子将娴儿娘伸过来的手打掉道:“您老人家关心她?方才你绝对看到了她被人欺负,动静那么大,你呢,是不是在一旁偷偷躲着,巴不得呢!还是说希望贺推那畜生看上了你闺女好让你拿些钱财?”。

娴儿娘被戳穿心思后有些不好意思眼见说不过又忙可怜地道:“娴儿啊,跟娘回去吧,你爹没了,你也不能不要娘了啊!”说罢,她竟用手将脸揉出两行泪,这一幕恰好被单绡仅看见,他知道对方在使用苦肉计,但别人家的事他不好参合,只好看那女子的意愿。

娴儿还是心软了,跟着娘回去了,临走时又对单绡仅跪了下来,吓的单绡仅连忙弯腰险些趴地上了。娴儿道:“今日真是多谢谢哥哥,谢谢,谢谢!”边道谢边又哽咽了。

单绡仅连忙摆手告别,顺便道:“别哭了姑娘,跟你娘回家去吧。”

天色渐晚,单绡仅孤零零走在狭窄小道,正思索着哥哥到底在哪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窈窕身影。

这身影倒不能说是走来,更像是飘来的,单绡仅听到了细微声响回神扭头时,那窈窕身影的面部已然映入眼帘,双眶大睁,里面空洞洞的,忘不及底,他单薄身躯身后,已然拖出了长长血迹。

单绡仅猛然后退就一把摘下头上发簪,而那身影又缓缓后退,欲拒还迎的道:“公子,来古盲山找我玩呀!我无聊死啦别看我是个男的,我比女人娇。嘿嘿~”他说罢,又要飘向单绡仅,接着道:“公子一个人走路可要小心点啊,我跟你一路了都没有发现我,这要是遇到那些欲鬼怎么办呀!”

这次单绡仅没躲,他喝到:“云上!上!”可云上刚由簪子变成长枪飞向那婀娜多姿身影,那身影就妩媚笑着消散掉了,虽已消失,声音却久久回荡。

“来找我呀~公子一见到我就这么凶,吓到我啦呀!”

“…………”

单绡仅听着那声音嘴角噙着笑意回道:“好啊。”

他把银魅镯取下,一甩,镯子飞出,精准的捕捉到了那青衣戏鬼。

单绡仅让镯子飞回来,离的很近去瞧他,除了太白,飘着走,跟普通戏子没区别嘛。

单绡仅又与他拉开了距离,正思考如何处理时,他心中一惊,还没行动,戏鬼已然到了面前。

戏鬼瞧着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要亲,嘴还没挨近就被单绡仅一掌击飞。

戏鬼歪头笑道:“公子,你刚才可答应了呀,不过你怎么耍诈,使用美人计,让我上当。”

单绡仅有些恼道:“……你真是个色鬼,靠!谁,他,妈,用美人计了!”

戏鬼哼了下回道:“你凑近让我看你的脸,长成这样,就是勾引我!我不管,看见你我就想亲,你就是耍诈。”

单绡仅眼看理不通便手中蓄满灵力,在戏鬼还在专注于抱怨之时一拳砸向他。

“空了?”单绡仅不可置信的想,他的拳可是出拳极快的,一般不可能有人躲过去。

戏鬼消散了,剩下一团青雾,雾中娇气声音回荡:“这次不算,来古盲山找我,公子~”

戏鬼尾音有些翘。听的单绡仅浑身不舒服。

他身上剩几两银子,他走进了一个酒馆跟小二要了杯酒,他自言自语道:“今天没赚银子,还倒贴给那孩子钱,明天不能吃饭了,啊啊啊啊啊,我难过了。”一旁在吃饭的客人倒是耳朵竖的挺高,把单绡仅的话全听进去了。

“这位兄弟你是没有钱了吗?”

“最近那贺扑府里贺老爷死了个小儿子,听说是去了古盲山探险,失足摔下悬崖但听人说。尸体抬进府的时候,眼眶睁开了,你猜怎么着?”客人停顿下来严肃的看着单绡仅,

单绡仅被钱勾住了,急忙问道:“怎么着了?”

客人忙接着讲道:“他没有眼珠子了。尸体都臭了,估计死好多天了,眼眶却血淋淋的,还在涔涔冒血,按理说尸体血应该早就流干了,可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血又滴了一路,就像刚死一样,你说邪乎不?。”这位客人停顿了一下,喝口酒继续道:“所以贺老爷悬赏五千两银子,只为将传说中的古盲山之妖王抓住。我看这位兄弟,不妨去看看”

单绡仅联想到什么问道:“那这贺家大公子生前会唱戏吗?这……给这么多银子,你们怎么不去”

客人忙道:“会啊,唱的可好了,才二十就才华横溢了,知道那个老戏骨戏似结吗?他就是戏似结的唯一弟子。”客人喝了口酒继续道:“就是因为大儿子有才,贺老爷子才卓力养大儿子,那小儿子就没有管教过,整天就知道欺负良女。大儿子死了,也没法嘛,只能为儿子报仇,这才悬赏这么多。我一介书生,不能武,何必去送命呐,不过这位兄弟,这古盲山可是邪乎的很呐,你要是去可要万万小心呐!我也是觉得实在是可怜,希望早日能将妖王擒拿。还百姓安定。”

单绡仅应了声“好”后喝完酒离开了。他没有去处,也鲜少去打听别的事情,不过关于钱的,他单绡仅却是一则消息没错过,如XX家雇一位杀手,给多少多少银子。不过他虽爱财如命,却也是到填不饱肚子时才去赚银子,为什么呢?还不是懒!

他随便在某户人家屋顶度过了一晚。

次日,他就去了贺扑府,贺扑府中闹闹嚷嚷,人来人往,都是要去古盲山的。

单绡仅从人群中穿过,惹的旁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只因他戴黑面纱,与当年苏忆之子血涂满城时戴的黑面纱一样。

单绡仅直接来到正屋,向贺老爷子道:“我可以捉拿那妖儿,是将那妖带过来见你,还是将他头颅砍下提来见你?你才会给银子?”

贺老爷子道:“你可真是口出狂言啊,想清楚啊,小娃娃,去捉妖怪的武将们都还要让我给他们武器呢,那样他们也没能活着回来。你觉得你孤身一人去?有几成把握?”

单绡仅不屑道:“拿钱好办事,就别操心我了”说着他就走出正屋来到大院,欲要离开,却被贺老爷子喊住,只听贺老爷子道“小娃娃,敢问你姓甚名谁?出自哪里?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年过小半百,你这么小的娃娃,我还是第一次见。”

“单六,我无家!”正是因为无家,才没有所挂念的人,才会看淡一切。

说罢单绡仅就只剩道残影。

而身后方的贺老爷子听成了“武家”他自言自语道:武家近些年也没有传出什么武家子的消息啊,这怎么突然来了个这么大的娃娃,不是传的他他们武家绝后了吗?

老爷子想不通一会儿就关了贺扑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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