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她最终还是成功逃脱了梁女士紧锣密鼓的询问,虽然过程很艰难,可她出来了。

江枕西轻声合上门,松了口气,不就是出去和人看个电影,至于用一副她要和人私奔了的表情看她吗?肯定是宫斗剧看多了,看谁都是一股有“私情”的味道。

迈步走下楼梯,天空是浅蓝和灰的混合色,乌云成了底色,给人雾气阴霾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要下雨了。

抽出手机壳里夹着的电影票仔细看,上面的地址很熟悉,好像就在这附近。

啧啧啧,可真会买。

刚把票塞回去,手机就滴滴响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江枕西就觉得头大。

“喂?干嘛?......姐,你为什么不说话?”语气带了几分哀怨。

“我在思考。”

......

“行,那你慢慢思考吧,我就先挂了。”

“等等!”

江枕西又把手机靠回耳边,嘴角拎起来。

“你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想让我听你的呼吸声儿吧?”

有很细微的摩擦声,听的她耳朵有些痒。

江又溱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旁祝秣正在看书,她瞥了眼,尽是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得人脑袋大。

“那倒没有,就是在思考你的人生大事。”

正翻页的手顿了下,祝秣扭头望她一眼,和人对上眼,挑了下眉。

什么意思?是想表达什么?

往她身边坐近一些,低声问:“怎么了,这么看我?”

祝秣摇头,什么也没说。

奇怪。

“姐你可别听妈胡说啊,我真的只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看个电影,也只是去看个电影。”

江又溱摸了下嘴唇,有点起皮,刺挠得很:“那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和哪个朋友一起出去看过电影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浅显的道理。

“什么叫没和哪个朋友一起去过?那我不是请过游春吗?姐你是一点不记得了啊。”电话那边的江枕西拉拉个脸。

手落在腿上拍了拍,祝秣扭头又看她,江又溱嘟囔道:“那你也说了啊,就只请过她一个人不是吗?因为你姐我,总觉得你除了游春,就没什么朋友,知道吗?”

对面嘁了一声,似乎很不满。

“朋友不在多而在‘精’,而且又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两个人做才有意思,好吗?”

如果江又溱在现场,那么就会看到她妹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不不。”连说三个否定词来表示她强烈的不赞同,“我觉得有件事就必须得两个人做才有意思?”

江枕西哽了一下,用疑惑的语气问她:“什么事?”

她怎么有种像是掉进了陷阱的感觉,有点后背发凉啊。

“当然是做......爱啊,我的妹妹。”

江枕西说的咬牙切齿:“!!!江又溱。”靠,这个一到点儿就不着调的姐姐!

祝秣一口水呛着嗓子,扯了张纸捂嘴,顺道把喷到书上的水也给擦干净。

"你说话一直这么不着边际吗?"

又扯了几张纸递给祝秣,江又溱窝在沙发上扣指甲:“没有啊,我说话一直很有条理,你刚不是在问我吗?我给了你答案,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乐呵呢。”

呵呵呵。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觉得要是再和这人继续说下去,自己得丢半条命。

“人家要是有空的话,找个机会带人回来吃顿饭呗。”

......

“嗯?挂啦?一点都不懂礼貌。”手机扔沙发上,江又溱小声嘀咕了一句。

手落在书的腰封上,指腹摸着凸起来的文字,祝秣说:“我觉得对比起来,你好像可能比......小西要稍微不礼貌一点。”

看她比了个手势,可能真的就只有一点点。

江又溱睨了她一眼,靠在沙发上,仰着脖子:“哦~~怎么说?”

“万一人家真的只是和小西是朋友,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关系呢?而且就算是那种关系,你现在就让人家带上门,不会太快了吗.....”她都没有这么快就能见家长。

听她好像有些小委屈,江又溱挪了位置坐她身边,对上她望来的询问眼神,问她想干嘛。

“给你道歉,对不起。因为我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胡思乱想。”

其实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没人会把它当真,只有她会。

所以她在祝秣面前一般都不说这种拐了弯儿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刚才口快,等说出来了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

“可不是应该怪我太敏感了吗?”

江又溱靠着她肩膀,手指插进指缝,和她手牵手,握得很牢实。

“敏感怎么了,我就很喜欢敏感一点的啊,我超爱的,好吧!”

祝秣脸红:我怀疑她在说什么胡话,可她没证据。

“不过说真的,我挺担心小西的。”

扭头看江又溱一眼,塞了半边柚子进她手里,问:“为什么担心?她都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断。”

“啧,主要是之前发生的那个事儿吧,让人挺担心的。”

江又溱撇着嘴角瞥了眼那果盘,眉头皱了下又松开,轻嘶一声:“咦,好酸,买的啥啊。”

“这不是你昨天跟着阿姨一起出去买的吗?阿姨说不买,然后你说买,说这个水分多,肯定甜。”祝秣学着她语气说话,就有些不伦不类。

水分倒是多,可就是酸的她牙疼。

“不过你说担心,是害怕又遇见类似万与舟的事儿吗?”

说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

“你也知道真相的。不是我说,但凡她当初选择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小西,然后说清楚说明白再分手,那现在都还有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

眉毛跳了下,祝秣不确定的问:“是可能吗?”

江又溱嗔怒的瞥她一眼,嘁了一声。

不是可能,是根本就不可能!多大的脸啊,分手了还想吃回头草,明明是她选择放弃,哪怕有苦衷,可选择的结果就是放弃江枕西,多少是有点气人的。

如果她要是有个恋爱脑妹妹,她得让人推了头发出家当尼姑去,省得一天天老被人惦记。

养得好好的小白菜,结果等人回家一看,您猜怎么着,嘿哟喂,让田里的猹给拱走啦。

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江又溱叹了口气,满目愁思:“如果她真要吃这口回头草,我这做姐姐的,能有什么办法?”

说再多话做再多事,可耐不住人家孩子喜欢啊,真是头了大了。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

嗅到一点儿不对劲,江又溱猛地扭头,眯着眼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瞧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祝秣抿唇,眼神飘忽一看就很心虚的样子:“别看着我……”伸手把她的脸拨开,“我说是假如……要是她喜欢上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你会阻止她吗?”

江又溱打探的目光往上,落在她眼睛里,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什么叫奇怪的人?”现在还有这种形容词了?

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祝秣咬着舌尖,她好像在说人坏话:“就前几天,你不是让我去给小西送点东西吗,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那个手里牵着一只大黑狗的女人,穿了身单薄衣裳,就站在小西家楼下。”

江又溱蹙眉,晃了下眼睛,没抓住重点:“这有哪里奇怪了?”她怎么觉得哪儿哪儿都无比正常呢?

抿着唇,祝秣扭头看她:“大冬天,一件单薄衣裳,还牵一只大黑狗,你不觉得就很奇怪吗?就好像是在蹲点?”

“那万一人家的喜好就是爱穿薄衣服呢?”江又溱提出疑问。

祝秣摊开手,掰着手指一点一点给她解释清楚,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闪了下光。

“首先,不管她的喜好是爱穿薄衣服还是厚衣服。在冬天这么冷的季节,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就穿那么几件衣服就能扛得住冻的。”

那天晚上那人给她印象极其深刻,身姿挺拔,一手插兜一手牵狗,她从一旁路过这人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很显然就是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这一点就让人很奇怪,好吗!

“其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别人好像瞧不见她,就像是她仅我一人可见。”

“什么啊?你以为是什么朋友圈仅三天可见吗?怎么会有大活人能不被人瞧不见呢?”

祝秣被噎了一下,有些欲哭无泪:“我说了嘛,只是一种感觉,就是感觉你懂的吧?”她脑子转了好久才又蹦出来那么一句话:“就是你常说的那种feel,就是那种感觉。”

嗯,很不错,有在仔细听她说话。“那还有什么呢?”

这算是祝秣说话的习惯,条理依旧那么清楚。

“最后......”她的表情现在是真的有点一言难尽了。

“你说啊,别钓着我啊!”真是急死个人咧。

祝秣抓住脑袋,扭头望她,眉头都皱了起来,她说:“......最后,不是小西送我下来的吗,然后我往回走,一摸身上发现车钥匙刚顺手放她家鞋柜上了,然后我就说回去拿,然后我就看见她俩站在楼下说话。”

一口气说完,抿着唇一时之间不敢说话,她只敢用小狗偷偷打量大人的那种眼神看江又溱,瞥了又瞥。

啧啧两声,江又溱鼓起了掌,边鼓还边摇头:“真不错啊,都学会跟着人一起瞒我啦?好大的胆子,来人,拖出去杖—”

最后一个字,把不好的寓意手动消音。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被一句话给逗笑,祝秣看着江又溱,眼里眨着星星。

“那那个人男的女的,长的怎么样?你感觉她对枕西是个什么情况?”

这可就有点为难她了,所以祝秣又把刚才江又溱没捕捉到的细节说了一遍。

“可能是我刚刚那句话没说清楚,我说的是‘我又看到那个女人了’,又字,懂吗?”祝秣翘着眉毛,小心的看她。

江又溱先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拍着腿,还一手比划着,情绪好不激动:“啊啊啊,是那个我们在梁女士家楼下看到的那个牵着狗狗的女人吗?是她吗?”

祝秣摸着受伤的退:她终于明白了。

“是她。”

“枕西不是说那是她朋友吗?”江又溱疑惑,虽然这女人行事感觉很奇怪,可也是她妹妹认可了能做朋友的人,应该不会有啥大问题。

“是朋友。可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那天晚上,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奇怪。”

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江又溱安慰道:“没事,我们要相信枕西的眼力,她的朋友不会是什么坏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个人真的喜欢枕西,那么在人品、性格等方面如果都合适的话,不管这人是谁,奇不奇怪,我们还是能勉强接受。”

“为什么是勉强?”祝秣疑惑。

江又溱嘟了下嘴,抬手摸着鼻子:“我们做人呢,话不能说太满,小心给自己挖坑。”

笑话,要是等以后江枕西真的给她找个什么杂七杂八还有些烂糟破的人回来,自己要是拒绝了,不得被人指着笑话,说她言而无信。

这不就是掉进坑里,那是想爬都爬不起来哟,而且那坑还是她自己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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