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我昨天晚上睡了个安稳觉,反正拿前三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等等……好像是板上钉钉,铁板什么来着?哦,铁板鱿鱼,好吃的,比完赛叫上林如海一起去吃。
早上十点,录像工具和舞台都已经彻底搭建好了,这一次我在被拉去化妆的时候很幸运看到了放着一张厌世脸任化妆师摆弄的林如海,我的化妆师说我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没办法,谁让这场面太具喜感了。
一小时后,直播开始,但我上场肯定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毕竟还要有主持人开幕词,广告词,赞助商,评委介绍等等等等。直播还是太麻烦了。
终于,我站在了舞台上,在主持人介绍完以后360°无死角鞠躬,然后在一个极其夸张的舞台灯光闪完之后,林如海上来了,很显然他并不像私下里那样嬉皮笑脸了,也难怪有一帮观众说这人高冷。
他站在我旁边,我清晰地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用嘴型对我说了句“加油,”就站到了自己的桌子后面。
在赛制介绍的时候我实在是无聊,就盯着托盘上,碗上,机器上x公司的赞助标志发呆,觉得这东西做得太大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我突然想起来,林如海是不是也有赞助商呢?毕竟他从比赛开始就有不小的热度,那是哪家公司呢?我很想去看一眼他的托盘。
比赛终于开始,我的进度有条不絮地进行着,毕竟都是排练过三次以上的步骤,再出错我现在就可以退出面包圈了。
OK,我已经完成了水,面粉,鸡蛋和面的黄金比例,当然不是指根号五减一比二,只是我自己的常用词罢了。
接下来就是放进烤箱里,再配我自己弄的香料,等烤五分钟以后拿出来涂上再放进去烤,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趁着放烤箱的时候,我往旁边看了一眼林如海,他的进度和我差不多,他也正望向我,我们的视线交汇一瞬就立刻分开,争分夺秒。
我配好香料后五分钟正好到了,在我和他都没有出现失误的情况下,这次胜负的概率肯定是五五分了。
我带上手套打开烤箱,我看着烤的金黄的面包觉得没什么不对,可是拿开时却看到一些灰黑色的液体留在里面,我把托盘放在桌上,拿开面包才发现这个托盘竟然融化了。是的,融化了,还沾了很多在面包上,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三秒后我反应过来,立刻举手示意裁判,向他说明了我遇到的问题,还好还有暂停的余地,否则我这么多努力都要喂狗了。
还好对手是林如海,他马上就同意重新开始比赛,之后那顿铁板鱿鱼我要请他吃。
我借了林如海额外的托盘,这上面竟然没有logo。我重复了一次流程,还好有惊无险,完成了面包。
“呼——”我呼出一口气,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必须承认当时我真的有点慌了。
“抄袭哥,这次你的托盘都是抄袭我的。”
“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嘲我,真该让观众看看他们温柔的林如海的真面目。”
“哦,你要告到中央吗?”
“谁要告你这只土狗,我都害怕待会评委嫌我的面包土气。”
我们站在一起,完全没去在意底下评委做作的表情,谁家好人吃面包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嘶……坏了,被林如海传染了,也开始说起几百年前的梗了。
正当评委轮流品尝,不是,表演完,他们就要开始讲一长串的点评语了,可事实上真的做面包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可是所有人非要掰扯两句。
最后,一位评委站起来,拿着话筒深吸一口气,“下面我宣布……”
“我觉得此刻应有广告。”林如海趁着摄像头在拍评委侧过头跟我说。
“你电视看多了吧,这是直播。”
这评委真就不说话了。
“你当直播间就不能插广告了?一看就是平时不看直播。土狗。”
我好生气,决定不请这只土狗吃铁板鱿鱼了。
“下面我宣布!”
“他可以说话不大喘气吗?”
“好像不行,你可以试试私底下跟他说话他是不是这样,毕竟他刚才评论的时候也跟不会说话似的,当然应该是稿子没背熟。”
“这还能背稿子呢?”
“一堆花花绿绿的形容词adj拼在一起搞得自己很文艺似的,然后公式往里套不就好了,我觉得我也能当评委,赚得还比现在多。”他一撩头发,浮夸地摆起评委架子。
“说得好像你会去当一样。”要不是直播还开着,我肯定要送他一个漂亮的白眼。
“这你倒是说对了,当这评委不仅没劲,还会被网上骂没品。”
“你个土狗还会在意别人说你没品?”
“这part能过了吗?”
“看看又是五百年前的梗,你2050年来的吧。”
“这是2022年的,比2050年要早。”
“你还得意起来了。”
“那是,我可是一直走在fashion前线的林如sea”
我扯扯嘴角,对这土狗不置可否。
“陈白山选手!”
“?谁叫我?他叫我干啥?”我第一反应是他发现我开小差了。
“你赢了呀抄袭哥。”
“哦,我赢了啊……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
“大概……是的?”
“你就不表现得丧一点?”
“又不是你死了,丧什么?”
“您可以吉利点儿吗?”
“哟,赢了还用上敬称了,看样子以后要多让你赢几次。”
“滚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真的很开心,爸爸妈妈,原来我们都会遇到我们从不后悔遇见的人,即使步履蹒跚也要继续走下去。向着地平线走吧,那里有日出,也有日落。日出之时是黎明,日落之时是黄昏,可能是光明,可能是黑暗。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金黄色的光线晕染在蓝紫色的天幕上罢了。光明与黑暗交错,谱写着日与月的诗集,我终将长啸高歌,冲过青葱岁月,走一段不一定很长很宽,但一定向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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