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箫剑约了永琪，到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有些事，他不能告诉小燕子，但对永琪，必须要让他知道了。

“永琪，你可记得，我和小燕子提到过，我们家，是被仇人灭门的。”箫剑背着手，望着远方，开门见山的说着。

“我记得，当初小燕子才刚满一岁，就不得已被人带到北京。”想到小燕子漂泊的过往，永琪也很心疼，可他不明白为何箫剑又再一次提起。

“小燕子总是问起杀父仇人的事，但我始终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杀父仇人？真相？难道你的仇还没有报，可你不是说仇人已经不在世了吗？”永琪有些震惊。

“他当然在世，他就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身边!”箫剑忽地转过身看着永琪，正颜厉色。

“他，他是……”

“就是当今的皇上，就是你们人人都敬爱着的皇阿玛!就是他，害得我们家散人亡，害得我和小燕子天南地北分离这么多年!”箫剑一脸怒气地说着。

“什么……”，一字一句宛如晴天霹雳，永琪的心像被重石击穿。回想起箫剑面对皇阿玛的种种异常，曾经他也很不解，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但是这个真相太沉重，他不敢面对，更不愿相信。

“我们的先父，就是当年的杭州知府方之航，因为文字狱而被乾隆斩首，我们的家人也因此被牵连，从此家破人亡。对，就是你的皇阿玛，是我和小燕子的杀父仇人!”

看着箫剑声色俱厉，永琪的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知箫剑竟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而这份仇恨，他没有办法帮他分担，更没有资格帮他化解，因为，这也与他有关。

“当初，小燕子要嫁给你，我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可看到她和你在一起，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我就心软了，也放手了。只要她幸福，这个秘密，我可以向她隐瞒一辈子!”

听到小燕子，永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什么都不想了，“谢天谢地，还好小燕子不知道，还好你没有告诉她。”

“可小燕子她现在不快乐。永琪我必须警告你，如果小燕子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我一定带她走。我可以由着她稀里糊涂地认贼作父，但我绝不能看着她过得不快乐，失去从前的那个自己!”箫剑依然很愤怒。

听着箫剑说要带走小燕子，永琪这次不像以前那般失了分寸，“箫剑，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我既然娶了小燕子，就自然会爱护她一生一世。”永琪言辞恳切，他向箫剑保证，也对自己保证。他当然明白箫剑的心情，尽管仇恨不会消失，可他们对小燕子的心，却一直是一样的。

“好，我可以相信你对小燕子的感情，可是老佛爷呢，你们那个老佛爷，左一个学问，右一个规矩地为难她，她会这么轻易放过小燕子吗？”箫剑还是有所顾虑。

“这个事，我也早已考虑过了。小燕子确实不适合皇宫，我会去求皇阿玛，让他同意我带着小燕子到宫外生活。这样，小燕子不会常和老佛爷见面，自然不会有种种麻烦。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小燕子离开我，也恳求你，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这个秘密。”

看着永琪如此诚恳的眼神，箫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也一直在为小燕子考虑，他对小燕子确实是真心的。箫剑望着远方，想了很久，也终于想明白了。

“我可以答应你，你放心，我不会去破坏小燕子的幸福。”

说罢，箫剑便转身下了山。永琪在山头伫立了好一会儿，心中有万般思绪。原来，他的小燕子从小没爹没娘，无依无靠，漂泊长大，她所受的一切苦难也和自己相关。他对小燕子充满了深深的歉意，他必须要为她做些什么，哪怕是抛弃阿哥，抛弃亲王的身份，他也不要再让小燕子受任何的委屈。

今日的天空也是阴深深，山间的风吹得草儿摇摇晃晃，它们似乎在拼命抓着泥土，才不至于在这冷风中漂流。

愿求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小燕子，只要你快乐，那比什么都重要。”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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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