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承办的生日宴会太过辛苦,祁落城这几天发现奚繁星蔫蔫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这天祁落城一身帅气戎装,出门前对奚繁星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店里了,好好休息一天。我今天上午和中午接待B国访问的官员,下午会早点回来,晚上我们出去吃。”
“回来再说吧。”奚繁星声音微哑,有点虚弱。
祁落城关切地看了看他,有点不舍得走。
一上午,祁落城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陪官员吃完饭,把他们送回下榻的酒店,祁落城就开车回家了。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天竺葵香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一点点青芒果酸涩的味道。
祁落城定在原地,心跳漏了半拍,这不是香水的味道,不是精油的味道,这是……奚繁星信息素的味道!
祁落城跑到楼上,主卧室的门半开着,奚繁星倒在地上。
“繁星,奚繁星!”祁落城跪到地上把他扶靠在自己的臂弯。
奚繁星微微睁眼,但是神志不清。
祁落城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两支抑制剂针管,还有一个药瓶,药片洒落了一地。
他顾不得多想多看,把那瓶药揣进兜里,打横抱起奚繁星冲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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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里,人声嘈杂。
奚繁星在诊疗室里接受检查和治疗。
祁落城焦虑地坐在外面等待。他一会儿站起来走动,一会儿坐下双肘撑着双膝,额头靠在合十的双手上。
他脑子里乱极了。他想到了奚繁星每天早上和晚上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想到了提起喜欢天竺葵时奚繁星看自己的眼神,想到了那晚奚繁星雪白的脖颈和半裸的肩膀。
他的心,像被针尖反复戳弄,又痒又痛。
“奚繁星的家属,请进来一下。”护士大声喊着。
祁落城倏地起身,跟进了诊疗室。
奚繁星被打了镇定剂,在病床上睡着了。
医生是一位上了点年纪的Beta女性,看祁落城的眼神并不友善。
“你这个Alpha怎么当的?都结婚了怎么还没有进行标记?”医生看到奚繁星病例上的“已婚”标注,大声质问。
祁落城一时语塞。
“Omega的最佳育龄是22到30岁,在这期间的任何一次情热期都要获得Alpha伴侣的及时安抚,通过临时标记或永久标记替他度过。”医生继续说着,“如果强行通过抑制剂注射或违禁药物压制,不仅非常痛苦,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其严重的损伤!”
如果说,刚才还是针刺,现在的祁落城,简直就是万箭穿心。
祁落城走到奚繁星的床边,用大手抚上他的额头,脸庞,侧颈。
“你……是不是被外派执行任务了?一直异地?”医生看到祁落城的举动和一身军装,声音稍微缓和,“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标记吧。Omega的情热期通常三到五天,我们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住他,回家后还是需要你来安抚的。还有,你带过来的那瓶药是违禁品,药力很强,但是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不要让你的Omega再忍受痛苦和以身犯险了!”
说完,医生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祁落城坐在床边,握着奚繁星的手,眼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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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各项指标有所稳定,奚繁星出了院。
回到家中,祁落城把他扶上楼,让他躺着。
“我没事,我自己能走路,我不困。”奚繁星一路说着。
祁落城无视了这些“抵抗”,因为在他眼里,这只小鹿一直以来都缺乏应有的照顾,所有的举动都是故作坚强。
祁落城去买菜,他之前发现,奚繁星似乎喜欢吃菌类,于是各种各样的蘑菇都买了一些。
回来,他照着视频学习做手撕杏鲍菇,还煲了口蘑鸡汤。
两个菜弄下来,已经满头大汗。
他自己尝了尝,皱皱眉,哎,有点差劲。
奚繁星走下来时,刚好看到他弯着腰收拾厨房的狼藉。
“你醒了?给你弄了点吃的,正要去叫你。手艺太差了,凑合吃一些吧。”祁落城不好意思地说。
奚繁星看看他,看看桌上的菜,笑了,露出甜甜的酒窝。祁落城的心被轻轻弹了一下。
“好吃,谢谢你。”尝了一口鸡汤,奚繁星说到。
“啊?真的吗?”祁落城受宠若惊,他知道对方很可能是在骗他。
饭毕,把碗拿到水池后,祁落城看到奚繁星撑在桌子边,低着头,大口呼吸。
“怎么了?又发作了吗?”祁落城跑过去的同时,闻到了如爆破般蔓延开来的天竺葵气味。
“我的药呢?”奚繁星强忍着,声音带着痛苦。
“我扔掉了,你不能再吃那个药了。”祁落城说。
“你为什么扔我的药?还给我!”奚繁星难以自制,第一次发了火。
祁落城伸出双臂,将奚繁星揽在怀中,然后加大力度,抱紧,尤加利加佛手柑的气味将面前的Omega彻底笼罩。
奚繁星一下腿软,放任自己陷入对方的怀中。
这胸膛,温暖、结实,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里面是急促的心跳。
祁落城低头,嘴唇掠过奚繁星的耳朵,轻轻说:“不怕,有我在。”
随后,大手抚摸上奚繁星微微发红的后颈,他在颤抖。
祁落城温柔地将对方转了身,背朝自己,嘴唇凑近,咬在了奚繁星的腺体上。
信息素交汇的瞬间,两人同时像过了电,浑身酥麻。
奚繁星闷哼一声,彻底脱力,两行泪从眼角滑落。
身后的Alpha,紧紧地拥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祁落城想就这么抱着前面的人,再也不松手。
这临时标记发生得猝不及防,又那么顺理成章。
结束后,祁落城抱着绵绵软软的奚繁星回到卧室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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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奚繁星睁开眼,觉得整个人像换了一副身体,一副全新的、充满能量的身体。
想起昨天的事,他不由得脸颊发烫,有羞赧,也有担忧。
祁落城一定是不得已才帮了自己。
奚繁星走下楼,看到祁落城在阳光房里摆弄花架。
“啊,吵醒你了吗?”祁落城停手,“我老早就发现这个花架的第二层松掉了,一直想帮你修一修。”
“你……没去上班吗?”视线对上的瞬间,奚繁星立即垂下眼,不知所措。
祁落城走近:“嗯,我请了假。”
男人的气息逼近,奚繁星低下头。
“疼吗?”祁落城看向奚繁星被他咬破的后颈,现在还红红的。伸出手,停在空中,又收回去。
奚繁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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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祁落城回到局里上班。
孔楠冲到他的办公室,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哥们儿,你的小O怎么样了?”
祁落城的请假原因写的是照顾患病家属。
“好多了。”祁落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呢?”
孔楠双手一击,露出恶劣的笑:“成了!”
祁落城抬眼又垂下,并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回了一句:“恭喜。”
“你都猜不到,我当时还紧张得要命,结果尹燃先出击了。我的妈,他亲了我一口……我当时差点原地去世!”孔楠越说越激动,“我这是撞了哪门子的大运,哈哈哈哈!”
然而,祁落城这边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你怎么了?”孔楠收住笑。
“孔楠,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一个Omega?”
“我去,兄弟你……”孔楠似乎知道了祁落城的心思,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说,“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看不到他就会想他,工作想他,吃饭想他,洗澡也想他;看到好东西第一个想到他;看到他喜欢的东西,就想买给他……他无时不刻不充斥在你的脑海中,他的脸,他的笑,还有他的身体……”
“行了。”祁落城喉结滚动,打断了孔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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