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目前带了什么?”因为没钱,司航有些窘迫。
“木材,矿石,以及建造房屋的工具,这些都可以交给你,不用以物换物。其他的,都需要。”
“油盐酱醋呢?”司航表示实在是过够了没有调味料的日子。
“有,但是得省着点用。”何超岳看着手上的清单,仔细计算着下一次的登岛时间。
“种子我都要了。还有些什么?”
“没了。对了这几个长蛛网的箱子也给你好了。”何超岳始终觉得这些留在船上的箱子是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司航有些惊讶于她的大度,转念一想急于脱手,这大概率是一个麻烦。不过尘封了这么久,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司航左手抱着箱子,右肩扛着一麻袋材料,哼着歌,走出了船舱。
“你这是去船上打劫了?”何超群正在锻造炉旁。
“哪里的话。都是交易。决定定居这座岛屿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司航准备仔细聆听。
“打算?活着?”毕竟活着是她在逃命过程中最渴望的。而如今,暂时的安定亦无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报仇?重振门派?活着只能是底线而非目标。”司航面露担忧地看着她。
“想,但是没用。门派因我而受到牵连,重振门派的事情还是算了。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无人打扰的平静。你有什么想做的我能帮你,至于我自己的事情,等你武力值上来后再细说吧。”何超群显然不想谈及她的往事,随口敷衍了过去。
司航继续:“那我换个话题。定居的话,要不我们一起想一个名字,命名这座岛?”
“行。那我说一个‘定’字好了,取安定笃定之意。”对于居无定所的她来说,定这个字意义重大。
“定?波涛汹涌的海,我想想……”司航皱紧眉头,沉吟许久,继续说,“定澜如何?”
“定澜岛,波澜壮阔,不错不错。走吧先去解决午饭问题。”
司航边走边计划着,欠的帐大概率下一次还不清。花生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可以卖掉,土豆暂时能当作主食。用布包着的黄瓜种子,可以再开辟一块土地种下。
趁着还没到正午,司航将黄瓜种子裹着布浸水,以加速它的发芽。
将原有的土地浇完水后,司航看了眼精力条,还剩四十,正好有二十颗黄瓜种子。耕地和浇水的精力值就正好够。
只是下午的再浇水的精力不太够了。她迫切地需要类似于现代洒水器的装置解放一天浇水两次的困境。
司航翻了翻成就解锁栏,高级肥料和季节种子都可以用了。
她扛起锄头,选了一亩距离原有土地较近的地,开始开垦。
正午十二点,司航才把所有耕种和浇水工作全部做完。精力槽已经见底。
司航立马感受到了饥饿感和困意通通袭来,看来精力槽见底会让人产生困意和饥饿感。
以往吃饭时间,司航只顾着吞咽带着腥味或者没有味道的食物,对于面板上的精力条的增减不曾在意。
吃着船上过咸的鱼肉罐头,司航明显看到了精力值的回升。一顿饭过后,精力条回复了四分之一。
司航暗暗记下这些数字,三餐加睡一觉精力值就基本能够完全恢复。
三人在解决完午饭后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规划。
“我后天离开这里。你们有什么需要的,我下次带过来。”
“归期呢?”何超群好奇。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估计半年都有可能。不过放心,这次我尽快回来。”
“好。麻烦带点种子,调料等等生活必需品。”司航提议。
“再带点草药和矿石。”何超群想到前几天的苦战。
“没了?我算一下价钱。”何超岳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回应。
何超岳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下来,蹙着眉,疑惑道:“你确定能有这么多价值相等的东西交换吗?”
这可把司航问倒了,系统也没有金钱相关的任务或者成就,面板上是惨淡的零。
挣扎在温饱线的两人瞬间静默。
“要不,我帮你建房子?”司航左思右想,只想出了这一个对策,毕竟她的下一步打算是兴建家园。
“房子?我没打算长居,店铺比较合适。我有要求,得让我赚钱。”何超岳想起当时初步成立群山派时的景象,也没有为难她。
“好。”萦绕在司航心头的欠钱不还的担忧彻底被消除。
“我后天走。对了这些关在船上的鸡鸭鹅都给你们。”说完将笼子顶掀开。
司航赶紧将四处扑腾的鸡鸭抓回笼子,苦恼着晚上碰到怪物怎么办,以及它们吃什么。
“那就先建个篱笆围起来。看来鸡舍也得提上日程。”司航自言自语。
她提着斧子,又来到了森林边缘。此时森林一片寂静无声,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司航心头一跳,不寻常,明明刚过正午,阳光正盛,这里却如死寂一般。
她想起提及的尸变?该不会这是什么游戏里的死亡森林之类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一棵树,只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松动,立马往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碧绿色的藤蔓已经死死地缠绕着她的脚腕,越往后撤它便缠绕得越紧,勒出了一道红印。
司航砍断藤蔓,将砍断的藤蔓捡起,立马朝森林的另一处方向奔去。
结果,另一处地形更加陡峭的入口,同样的情况,高大的树木被藤蔓结结实实地缠绕着。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尽量不靠近藤蔓的地方,将边缘未被缠绕的小树砍掉一部分下来。她边砍边计数,给鸡鸭预留出一定的跑动范围。
她拿麻绳将砍到的树木捆成一捆,扛在肩上,离开森林边缘。
晚饭时间,三人齐聚在火堆前。
“今天没打猎,整个森林就像是被藤蔓包裹住了一般。”司航眼睛盯着锅子。
铁锅里的鱼正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溢出阵阵香气。
“不急。明天送我妹妹走之前,再去也不迟。这片森林异象频发,不知是福是祸。”
“那还叫人调查吗?我怕暴露你的位置以后又招来刺客。”何超岳还是担心姐姐的安危。
“先缓缓。”
晚饭后,三个人伸着懒腰,正在收拾着碗筷。
司航趁着太阳还未彻底落下,赶紧用砍下的树枝圈一块地,上面盖上一层树皮以作遮挡。
鉴于司航下午去森林观察到的异象,三人一致决定今晚的帐篷就暂时留给鸡鸭了。
当一轮皎月高悬夜空,帐篷里的鸡鸭的叫声也渐渐停息,两姐妹正在嘀咕着什么,司航昏昏欲睡。
“谁!”昏昏欲睡的司航突然感受到了有水滴落在裸露的皮肤上,顿时惊醒。
定睛一看,眼前是一株不可名状的藤蔓,根部滴滴答答的带着粘液,粘液上似乎带有蓝色的荧光物质。
而此时姐妹两人面前也同样出现了一株盘根错节的藤蔓。
就像是有意识一般,在司航面前的藤蔓似乎是感受到威胁,凝成一股鞭子,在鞭子的末尾分出几个分支,向她甩来。过多的粘液溅到她的衣物上,粘腻而又带着腐烂的腥味。
一阵破风声,司航提起斧子便是一下,储存在藤蔓的果实中的汁水被切开,淋了她半身。至此,腐烂的恶臭味一直在她的鼻腔徘徊,令人想吐。
为了避免再次被汁水淋到,司航利落地将剩余的分支全部切断,以藤蔓为轴心的整个半径的土地已经臭气熏天。
此时的藤蔓长度已经被削去了半截,剩余的半截在月光的照耀下透着点点蓝光。
而司航再度挥砍之时,发现它变得更加坚硬,只能在表面留下切割的痕迹,而点点的蓝光会在有痕迹的地方汇聚,就像是修复着受损部位一样。
另外的战局也同样陷入僵局,两人被一人高的藤蔓分别缠住了一条腿,在斧子砍不动的情况下,奋力拉扯着。
鉴于前几日的杀怪经验,在低武力值下硬拼绝不是解决之道,得集中注意力寻找其弱点。
在周旋过程中,司航仔细地观察着整株藤蔓,沿着根系向上,蓝光逐渐减弱。看来只能试一试砍断根系。
连续三下,终于将根系砍掉了大半,无可避免地,斧子上沾染了点点蓝色荧光。一半的藤蔓枝条倒下,还剩一半,而藤蔓缠裹着的内里也瞬间裸露。
里面是一个贴着符的树干子,符纸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也基本全部磨损。当司航砍断剩余的根系时,藤蔓如同被溶解了一般,只剩下一滩的腥臭粘液。在粘液的旁边掉落了一条鞭子和一个卷轴。
司航转身,看到她们还在和藤蔓僵持着。两人不停地砍在藤蔓的同一部位,显然这株相对高大的藤蔓更为难缠。两人合力之下,才稍微将其中的一株藤蔓的分支砍下一半。
司航加入战局,终于将缠绕着何超岳的小腿的藤蔓砍断。
“根系是吧,但是这个没有透着蓝光的特征,你确定?”何超岳有些不赞同。
三人分别从三个方向合力向直立的藤蔓的底盘看过去,清脆的三声,底盘毫发无伤。
藤蔓又一次分出三股分支,试图故技重施。
为避免被逐个击破,三人聚集到了一处,司航顺势猫着腰将砍断的一处捡起,快速地观察着藤蔓的截面。
暗淡的月光下,她只能观察到截面的中心似乎有微弱的光,和之前的那一株藤蔓不同的是似乎没有蓝色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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