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肩披清晖,身上散着独属少年的狂妄,非自大也,诺,自信。
来日,必引重致远,
以利天下!
楚悠手指往老树上一指,树上的枝头崩断发出阵阵声响;接着白晳修长的手指轻勾,地上刚散落的免费“柴火”便横七竖八的团在一块儿。
“秋竹!”
秋竹从暗中走出,两指夹着符,纸上的墨宝欲滴,显然是刚写成的。字迹清秀,如深山中点点青竹,带有一骨子天生的傲气。
他身着一席青衫,但年纪轻轻,眼底便有半抹薄凉扎根,像是看透了人间烟火。动作干净,利落,又带着几许年少的桀骜,原本在肩前一寸的符纸随着主人手臂的前伸猛地向着柴火冲去。似飞蛾扑火,如梦似幻。
“曦耀,去。”
这两只氛围一下就上来了,在外人眼里如此美好的一幕,却……是,病情复发。
思未清扶额,无态,苦笑。
“大哥,您这脑子捐给火锅店应该挺受欢迎嘀。”
画风逐渐癫狂,
“生火对于您们几位来说,应该是毫无意义的吧!啊呵呵,差点忘了,楚大哥以前也是一个氛围哥呀,真是病情复发挡都挡不住啊,啊~真是令人熟悉的病情,还!有?秋,竹。咋的,传染啦?”气息逐渐平稳,语气逐渐“温柔”。
“我们家的秋竹就是乖呀,人家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给颗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喽。”
“……”
青云:“思姐姐?你在别生气吗,怎么感觉与平日无二样?”他手指轻点,“生气于无形之中,言语较激,句句富深意,我认为,思姐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阳,师。”小少年身姿挺拔,且说话铿锵有力,神情认真,看上去……一身正气。
众人:[这……就很反差!!!]
众人摇头,
思未清:“不,阴阳是种天分,像您这种从小就开始阴阳,且每句话都带着的,那才叫阴阳师啊!”
众人点头。
楚悠在一边皱眉,一边苦思冥想,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有了!]
楚悠自信回复:“我生火也有我的不得已啊,你看!我们一晚上在这儿坐着监守……不得开个火暖暖身子嘛。”
话音未落,众人指尖上簇起一团团的小火苗,映照着他们平静的脸庞,细看下好像还有丝对病者的怜悯。但有一团火不是很…合群。
青云似是受了刺激,手臂抬起捂住脸:“哇哦!竟然开出了隐藏款,芭比粉!”
随后双手做揖:“是小的冒犯了论心教大帝,小的这就离开,不打扰您的好事啦!”
钟独潸隐藏在袖中的手喑自做拳状:[很好,小青云,你给我等着。]这般想着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你给我等着!!!”
青云听完也不恼,只当卧底只是一时气急,肯定不是故~意~哒~,转瞬又盯上了楚悠。
楚悠只觉完了,大事已去啊!!!
“哎,我觉得某人好像说要生火取暖来着。”顿了顿,讥笑道:“不是吧?跟了江哥哥这么久,连`一指阳’这等入门基本功都还没学会吗?”
末了,一字一句有力道:“不,会,吧?”
忽的一顿,似是才觉,装模作样的捂着嘴,一脸关切:“是我多嘴了,楚大哥可别往心里去啊,毕竟童言无忌嘛!”
最后一个字可谓是仇恨值拉满。
思未清:[突然有点同情是怎么回事?人家爱生火就生呗,又不是我们做,说说就得了,得了……]
但思未清的嘴是这么说的,“说白了吧,你就是想要氛围感,太好啦,是自恋!我们没救了。”这就是嘴脑相博弈。
楚悠:“请大小姐和小少爷舔舔嘴巴。”
思小姐和青云少爷:“?我?”
楚悠疲惫微笑:“对啦。”
等他们半信半疑的舔舔嘴巴后,
楚悠假装震惊:“不对呀?按理来说,你们该被自己毒死啦!”
“……”
众人:[楚哥该不会是被青云传染了吧?]
楚悠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着什么“好话,
做西子捧心状:“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我不过是突破嘴上功夫仅限罢了。”
众人:“坏了,真传染上了!但……感觉还好,应该还能救吧?啊?”
疑似感染者:“其实刚才你们在挤的时候,我就刚好问沐沐,顺便偷几句师。”
思大姐看着青云,一脸坏笑道:“没想到啊,青云遇上对手了。”
青云:)
青云:“楚大哥,怎么人家江沐春才来一天就叫上沐沐啦?沐沐,沐沐?真亲密呀。”
楚悠:……
青云见他人不说,也沉寂下来,走入喑影。
别扭道:“我先走了……不用管我。”
刚听完整段阴阳的众人:[这就是长得好看的权利吗?为什么连阴阳别人都觉有理有据,而且越看越讨喜。]
是的,青云阴阳人从不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调子,话语坚定,不似寻常的“阴阳师”那般话语阴柔,若是与人理论,光是从气质上便胜了一半。
楚悠正要追上,却被一人制止。
“哟哟哟,看看谁回来了?”
对方却不答话,只轻轻道:“让他走。”
楚悠掩下神色:“我知道,祝平”
……
众人似有所感,眉观眼,眼观心。
楚悠长吁口气:“终于发完脾气了。得救啦!”不知道他是对思小姐还是对青少爷说的。
庆安回望青云远去的方向,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嘛!”
祝平低着头,看不清眼里的神色:“他的年纪是最小的,情感易露,可谓大忌,”
“他眼底有着深深的悲伤。我看见了。”
祝平抿了抿唇,神情复杂难辨:“但,其实……能保持心境的话……这样……也……挺好。”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一下这个奇怪的异世灵魂吧。”
庆安附和道:“嗯呐,毕竟老师也很累了吧,届时还是不要麻烦他处理了。”
半炷香之前,余光将落,重霄欲滴。
“哥?逃出来了?”
“嗯,逃出来了”
庆安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我不希望让他看到。”
“哪怕不是他,只是其身。”
……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知根知底,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讽刺。
也不知是意指对方,还是指他们自己。
凡间一处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庆安拉着祝平奔跑,狂跑。灯光更为这两个少年增添几抹神秘感。远远望去却像两个嬉戏打闹的公子哥。
但,他们知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祝平实在是忍不住了:“够了!”
庆安不似平常一脸快活样,眉眼低顺,马尾软软垂在身侧,一幅乖巧样。
但祝平清楚知道,他决对抑制不住这个疯子,何况他自己。
疯子就是疯子,如同艳丽的黑心菊,也遮盖不住内里的肮脏,**。
藏不住的,他们再也躲不了了!
两两相望,唯有沉默,沉寂,迷茫。
他们随意的坐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微风抚柳,也抚过疯子的心。
血液开始缓缓流淌,心脏开始有序的跳动,
少年眯着眼,撑着头,摇摇晃晃,似没有了支撑。
檐下醉金风,不知少年心。
风欲停,人已醒。
许是,
残风存念想,碧落两彷徨。
许是,
悉年与君忆江南,江南景如当年秋。
月上柳梢头,小孩俯身在秋千上,双腿跌坐在地上,头靠在秋千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慢慢的,青云哭了,哭的很放肆。
罢了,随心就好,就好……
泪与月交融,似是成了一条清溪,缓缓流淌。
碎月光,乘凄怆。
青云的呢喃散在四下,声音破碎又空灵,带着一种穿透力。疑是散人间。
“江大哥,回家吧,回家。”
“回来后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
啜泣了几声,道:“我知道你很累,那我们休息一下下,好不好?”眼底一片温柔。
“我们等得起,冰雪消融,海枯石烂,我也会等。”
“反正……我也还小,大把光阴。”
“我依如旧,静待回府。”
萤火虫闪着微光,渲染着他的脸,赠其一片温柔。
小孩轻启唇,如一名痴痴的信徒般,
“愿作孔明清梦,
携尔共瞰万州烟火。”
借这微微荧光,许下最浪漫的言词。
另一边的江沐春在榻上思绪万千,辗转难眠。
台上的镜子轻轻晃,地上的人儿想妹妹。
其实从他接过镜子那一刻,他就知道这面镜子有问题,这是这具身体的本应反应。
他当时满脑子想着两字:完喽!
[防盗业务如此熟练,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根本不敢想象!这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防诈app啊!]
看多了不良小说的某人,又开始作妖了。
[按理来说,我不会穿成了反派吧?]
[那主角是谁呀?]
直到把镜子放进抽屉里,才松了口气。
[现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哎!希望他们能找点找到法子吧]
[一直占着人家的身体也不是个法子]
[那群人既使不说,我也通过多年暑假工的经验,和已经通晓人情事故眼睛,得出他们很……]
[算了,感觉难过的两个字还不够形容他们此时的难过]
瞧瞧这是什么思想,逆天!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像是失去了孩子的家长?]
想完后,突然他觉得他好像不太正常,
“像是失去了孩子的家长?”
“我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怎么会这么想?”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都抛之脑后,可却有一句怎么也忽视不了。
[对不住。]
篝火映射着所有人的脸,在喑处的林子沙沙作响。
众人的神情不再吊儿郎当,
祝平开了个头,道:“我摸过他的脉,武功仍在。”
“哥,若江沐春是极恶之人,”
祝平平静接道:“天下将大乱,且无人能阻。”
“老师不会想看到的。怎么办?”
钟独潸:“盯着他,不要问他任何东西。”
思未清仰头,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我要他自己跳出水面,
届时好坏见分晓。”
秋竹从袖里拿出一沓纸,嗓声一如往日般平静道:“必要时刻,我等能托一秒是一秒。”
“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会很拖拉机嗎[化了]
江沐春:)
江沐春:我很坏嗎?拜托,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楚悠:`社会主义接班人’又是什么邪恶组织?看呐,大家快来看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青云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只是化悲愤为动力(阴阳)
大家其实都体谅他,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只会想着青云心里好受些没。
楚悠:“好受些没?好些就赶紧给我干正事。别误了时辰,
我知道,青云是最乖的。”(死傲娇)
大家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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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章走剧情是不可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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