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通,翻身从马上跃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我,“可还能站得起来?”
我点头表示可以。可实际上,我四肢无力,我用尽余力,支撑着站起来,“你看,我可以站起来。”
“那就走吧!”公子通,转身牵着马就走,陈木走至马车前,安抚般抚摸着马儿。
待公子通走至马车旁,回头,见我依旧站在那,他却笑道,“我是不是该问,你可还能行走?”
“你早该这样问了,姑娘我能站起来,并不表示我能行走自如!”也许是因为身体刚好,体力透支严重;也可能是体内余毒尚未清除完毕。
“那么姑娘觉得,在下该怎么做?”我一愣,刚还在马车旁的人,眨眼间却在我面前。
“看着就好!”我有些不自然的列着嘴笑道,随即冲着陈木道,“木头,过来扶...扶我...”
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公子通屈身,把我抱起,“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之前又不是没抱过你。”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右手臂垂直而下,左手却不知该如何放置。
“你这样,像女子吗?”他含笑道。
“啊?即便不像女子,公子也不可这样抱着一名‘男子’。”我先是一惊,这话竟然从公子通口中道出,着实让我惊讶不已,适才说到男子两字时加重了语气。
“无妨,荒郊野岭也没人看见。”我忍不住想给他一剂白眼,陈木活生生的人,还在那站着,这极品竟然说没人看见。
陈木听到此话,就差没找地方躲起来,转身侧过脸,背对着我俩。
“哪里没人看见?我就瞧见了,陈木也看见了。”
“然后呢?”他低头,我能清晰的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然后?我脑子一片空白,整个灵魂都像是被他眼眸吸入眼底。“你不会是想让在下对姑娘你负责?”
如遭雷击,我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天地良心,皇天后土可作证,姑娘我真没这样想!真的没!
我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他大笑。
“我...我有婚约,不作他想。即便姑娘我真想要公子你负责,你也大可不必理会,毕竟是救命恩人,怎会如此对待?”我嬉笑道。所谓的婚约也不过是儿时一句戏言,空口无凭,拿来忽悠人倒是还可以!
他没回应我,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眼眸也看不出;撩开布帘,把我放入马车,遂跨步而走。
陈木回身,走至马车,“姑娘,我们还要继续南下吗?”
“回洛阳。”还不待我说出口,公子通先道。见陈木不为所动,继而道,“你想看着你家姑娘成为残废?”
陈木二话不说,坐上马车,用马鞭驱赶着马儿。马车调头回转,稳稳地行走着。
我有些乏力,但因为好奇,我便掀开侧面的帘子,趴在小窗户上,公子通的马紧紧跟在马车旁,侧脸的弧度很好看,我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公子通,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及时救我?”
我并没有听见回答,我的意识渐渐涣散,直至什么也没感觉!
待我睁开眼眸,入眼一片漆黑,只有窗户投射出淡淡的月光,分外寂静!
没想到自己那样还能睡着来,我支撑着手臂,试着坐起来,未料到,右手着实很疼。发丝倾散于身后,身上只穿了件里衣,还不是我之前所穿,右臂被白布一层一层的包裹着,木讷无力。房间倒像是客栈!
我起身,借着月光余晖,走到桌子前,左手提起水壶,把茶水倒入杯中;这水也太冰了,入口牙齿都要被冻坏!
“呯!啪!”手中的茶杯没放稳,从桌子上滚到到地,‘啪’了一声碎了!
房间的门继杯子碎声后数秒内被打开,一阵冷风入室,便瞧见月华烙印在他身上,泛着光晕,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担心我。
“我刚喝水,不小心把杯子掉地了。”
他走至烛台,把蜡烛点燃,遂,把门关上,房间瞬间明亮,他走到桌子前,摸了摸水壶,“还要喝水吗?”
“不喝!”夜如此安静,寒气又这么重,这时候大都数人该是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之中;若再要喝水,他势必会叫醒店家,烧壶热水。
“那还傻站着干嘛?不冷吗?”他轻声呵斥道,突然这么说我,还不太习惯。
迈了几步,坐到床上,盘着双腿,左手拽着被子就往身上裹紧来。这要是放在其他女子身上,半夜男子入室还见着只穿里衣的自己,怕是会大喊‘非礼’。
“公子通,我下午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答案只说一遍,没听到那是你自己的事!”
“还能这样?”
“不然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人想要你命?”公子通这话一出口,我冥想着也没想出我到底得罪谁了!难不成是兰静霓她大哥?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在洛阳城内待了那么久没动手,反而是我离开洛阳城便动手,想来我的行踪对方十分清楚,像是顾忌着什么,是此才没在城内动手。
“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到了换药之时,会有个老妇人来帮你。”
“好!如何是好?你又救我一命,是不是三件事得改成六件?”
“如若你觉得三件事改成六件,很难办!不如考虑以身相许,怎么样?”他邪魅含笑道。
“哈!那我得符合公子的喜好才是,小女子不及念奴娇......”什么叫天昏地暗?什么才算惊涛骇浪?我要说的话全数咽回肚子里,脑袋像是被雷击了般,以至于天昏地暗,连怎么呼吸都给忘记了;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我是不是在做梦?他怎么可以吻我?还掠夺我的氧气!这要是搁在现代,我告诉闺蜜,我的初吻在我昏迷中结束,是不是得让她们笑话很久!
次日,
微弱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投入房间,微微睁开眼眸,打量着四周;地上没有碎掉的杯子,我掀开被子,起身朝着摆有铜镜的桌子走去,细细的瞧了瞧嘴唇,除了饱满红嫩,也没瞧出什么!好吧!昨夜的吻是场如此真实的梦境,这不会意味着我喜欢上公子通了吧?疯了!我看我是真疯了!
有细微地脚步声朝我这间房间走来,遂,两步并一步走,躺入被窝,继续装睡!
“吱...咯!”,门轻轻的被推开。
“姑娘...”一老妇人的声音轻声传来,还放置了一些东西。
“这公子不是说巳时,姑娘一定能醒来。巳时过半,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老妇人有些焦虑地自言自语道。这要是还装睡,着实不好!
“您是谁?”带着睡意道。
“姑娘,可以叫我郭大娘,是位长的很好看的公子请我来照看下姑娘,顺便给姑娘换下药。那公子可是姑娘未婚夫婿?”郭大娘捧着托盘,放在床沿。人也跟着坐在一旁;郭大娘这话一出,我的心跳动的极快,脸瞬间涨红。
“大娘你说笑了,他不是我未婚夫婿。”我笑语。
话出,郭大娘笑道,“瞧这脸蛋,谁见了都会欢喜;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姑娘莫不好意思!”从哪看出他喜欢我、我喜欢他?稍微平复的心跳,又不受控制的狂跳!
“另一位公子是姑娘的大哥吧,身上多处刀伤,所幸体质好,现下在院子里帮忙劈柴呢!”我还以为郭大娘会继续刚刚说的话,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大哥从小习武,身体比一般人结实些!”我笑语。
我伸出右胳膊,任由老妇人给我包扎;在这期间,我从老妇人那得知,这不是客栈,而是老妇人她儿子开的医馆,离洛阳城不到十里路。是附近有名的医者,乐善好施,经常帮没钱看病的百姓治病,诊金大多数是百姓闲时挖来的草药。
如此医德,让我想起曾在图书馆翻阅书是看见一段出次唐代名医药王孙思邈之言:‘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冤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所谓医者父母心,便是对待病患如父母对待子女般的爱与照顾,天下父母谁不爱至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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