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是一座小县城,位于安徽省东部。也就是我父亲是世袭堂邑侯陈午的老家,虽然身份地位并不显赫,但是谁让老陈家出了一位他这样的驸马呢,以至于陈氏在天长邑成为屈指可数的富贵之家。
一路颠簸,让人很不舒服,原本半个多月的路程,在我的折腾下转成一个月;果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这点苦都吃不了!
一路随行的除了史非、乳娘,还有一位会拳脚功夫,年龄在十岁左右少年叫陈木,据说是老家陈氏的旁系所出,按辈分,我得管他叫堂兄。他人如其名,有些木楞,不怎么说话,一双眼睛倒是长得好看!
我站在陈府大门口,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陈木上前叩门,没多久,门开了!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是一位身着有袍中年,长相同陈木有些相似。
“爹,我回来了!这是公主府的姑娘!”陈木有些激动的对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乐呵呵点头应了一声,向我走来,眼里看得出来有些慌张,“姑娘,小的陈未,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姑娘海涵!”
“按辈分,我得管你叫叔父,你不必如此拘谨,我以后叫你陈叔;这也不是长安,不讲什么规矩。”站在陈叔身边的陈木木楞的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陈叔眼眶有些泛红。难道他们一直不受待见?
我冲他们笑了笑,身后的乳娘向前挪了一步微微行礼,“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大家尽心尽力照顾姑娘便是。”
乳娘牵着我的手踏入府门,庭院虽不及公主府,在天长邑也算是豪宅,园林枝叶花草繁密,让人觉得舒适!至少在我看来,夏天来了,也不会没有阴凉处歇息!
来到这里五年多,我还重来没有梦见过以前的自己,梦里面自己十足的没心没肺的人,什么烦恼也扯不上自己!时而看电视剧,眼泪像下雨一般,不能停!
损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会哭,拍照留证,这可是大新闻!”
我视线有些模糊,眼眶的泪水还在,瞧着她一脸得瑟样,“拍的煽情些,别拍的其他人都认不出来是我!”
损友笑得更得瑟!
“姑娘,该起床了!”史非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有些起床气,不想理她,扯着被子把头给遮住,接着睡。
“姑娘,已是隅中,食时已过,府里一群人还在等姑娘你先用早食!还有长公主命陈叔给你找来邑里面最好的先生教你礼乐诗赋,还有……….”
我起身怒视史非,她识趣的闭嘴不言,静立在一旁。
史非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孩,至少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觉得有什么别扭之处。我换上一套简单的素色曲衣,我已经开始习惯没有牙刷牙膏的古代生活,盐水漱口,终于明白何为唇红齿白!
我慢悠悠的前往吃饭的地方,时不时的听见我身后史非肚子咕噜咕噜响声,“姑娘,我……..”
我摇头,加快了步伐直奔目的地。
我见他们个个站立在那,有些不好意思,谁让我这个主子还没吃,他们哪敢先吃。
我唇角微扬,用我自认为很甜很可爱的笑容面对他们。
“陈叔,以后你们吃你们的,不用顾虑我。我想吃的时候我就吃,不分三餐,我一般喜欢少食多餐,可并不需要你们谁一天十二个时辰候着!什么时辰该干嘛你们就干嘛!来来,大家一起吃!”我伸手拿了一块烧饼,见没点动静。我看了看他们,见他们表情有些诧异,好似我说错了什么!除了史非、陈木、乳娘,没一个上前拿食物。
“陈叔,没什么不合规矩!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还不吃早饭?”
“诺,姑娘!”只见陈叔额头渗着细汗。
来到天长邑的第一顿早餐在一片寂静之中用完!想着时间久了,他们该会习惯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来就改变他们,只为让自己过的舒坦些!
第二天,他们还是依旧我不食,他们便也不食!我翻白眼的心思都有了,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位年过半百的夫子,也不知道,要教授我什么知识。
对于《诗经》《大学》《尚书》礼乐诗赋,兴趣不大,但避无可避;谁让母亲大人要把我推向皇后之位呢?明着不能,暗的总行!
“夫子,可容我问一个问题吗?”我放学手中的竹简,装出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姑娘,请说!”夫子左手抚摸着那不算长的胡须道。
“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是否该适可而止?”
夫子双眼眯着,笑道“姑娘以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视为贤德;在老夫看来,贤德是一种修为,不可一时而呈!天地万物皆有道,道之所长,学之所长,无适可为止之言!”
“夫子博学,受教了!可容我再问一个私人问题?”
夫子点头应着。
“夫子,之前可有收过其他女弟子?”这个老夫子不是那么迂腐!看来,我对古代的人和事物,以及社会风气的认识还很肤浅!
“姑娘是已推测老夫之前有收女弟子,确实有!老夫与她师徒缘尽,没什么可传授以她,反而是她让老夫茅塞顿开!四川临卭巨商卓王孙之女卓文君,难得一见的才女;老夫能收如此女儿家作弟子也算是一桩美事!”
原来是卓文君,这人物有点印象。
卓文君公元前171年出生,现下应该是双十年华,已嫁作人妇,可惜夫亡,然有幸运遇上司马相如,流传下来成为千古佳话!
关于她的描述多为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善弹琴,有文名。
“啊!夫子,她在哪儿?我可以去见见这位师姐吗?”我确实想去见见这美女,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小毛孩一个,去见一个一位嫁了人的少妇,估计话不投机!
“老夫也不知她现在身处何地?”
看来那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呵呵的笑着,“有缘自会相见,夫子是否也这么觉得?”
夫子点头表示,接着有拿起竹简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赋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溜走,说到琴,我好像音乐细胞天生不好,上一世也就随口哼哼流行歌曲**部分,还挺悠哉悠哉的。以至于琴这门课,我完全属于迷糊状态,为了不至于啥都不会,我让史非先帮我学着,这女儿家的还真不错,请来的琴师对史非连连叫好。
索性琴师并不知道是我要学琴,这门课给了我足够的自由时间。
我对武功这个还挺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自己能自保,指不定哪天我独自一人游走在天涯海角之时也不至于被迫害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学不学得会,想来自己还是个孩子,可塑性应该不弱,琴课时间我朝史非作了个小动作,静静的溜出去找陈木,要他带我去拜师习武。
“姑娘你金枝玉叶,可不能有丝毫损伤,习武你肯定不行!再者你身边长公主早就有安排…….”,陈木见我面色冷冽,我表示很生气的看着他,他也就没再说下去。之后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
次日,我寻着有空闲的时间,想去街上的成衣店做几套衣服;古代的街上还是蛮热闹的,有砍价的争吵声,有小孩的哭泣、嬉笑声、有店家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穿行在其中,我感觉的到有一丝温情,很舒坦。没有战争,这样过日子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像现代社会压力大的,导致人精神有严重的后发症。我这个人是真的任性,在现代,摒弃一切压力,只为舒坦的过着。可有人会说,太没上进心了!呀!想当初,姐姐可是很有上进心,成绩每每都是第一,还想着为祖国创造伟业呢!没办法,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幼小的梦想全覆灭了。想想我们国家人才济济,缩小至我,可见我就不算是人才了,至多不算是个文盲!
站在成衣店门前,瞧着店家忙前忙后,送走了一批金主,又迎来新的金主,店家嘴角只差没笑歪来。
襦裙、曲裾深衣花样繁多,如花般娇而不艳,襜褕(直身的单衣)、有袍、襦(短衣)样式简单大方。
“小女儿家,你家大人呢?怎就你一人在此?”店家掌柜是位很慈祥的中年人,亲和力很强,怪不得生意做的这般好。
“店家,我是来做衣服的,你看这衣服你做的成不?”我把拿在手里的巾帛给他看,上面绘有图案,简单的裤子,九分长、五分长的裤子图案,古代没有钮扣和拉链,我改为用绣花结代替,各一幅;其次,是一幅一体式T恤;标明需要用棉麻材质布料做,这个时候纯棉料制品,不太可能!
不远处,就见陈木急匆匆的跑来,身后还跟不停喘气的史非,“姑娘,你怎独自一人出府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那罪过就大了。”
我好想来一句,我又不是小孩,瞧现在得情形,我的确是个小孩,“嗯?所以你为了我的安全,就更应该带我去拜师学艺,你要是不带也成,我自个去,等会我就直接去。”
陈木木楞了,“可是…….”
“成,姑娘需要的,我家就能做得出来的衣服,女儿家什么时候需要呢?”一旁的店家,瞧见陈木,乐呵呵的道,想是已经知道我是陈府长公主家的姑娘。
“能快就尽量快些,做好了就差人送来给我!这是订金。”我只想在这个社会里找点事来做,不然我会觉得太无趣,曾经经常做着侠女的梦,现在有机会能成为侠女,为何不试试,正好可以打发无趣的日子。人来人往的街上,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为心中美好生活奔走在一条叫做人生的道路上!
清新的空气,深深的呼吸,这样开始生活也不错!心情顿时舒畅极了!做梦也得做美梦,为创造美梦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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