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卷:挚诚而天作之合 第三十七章 荆门

入眠时分,屋外的雨还未停歇。

习惯有时候像位很可怕的朋友,它知晓你的一切,洞悉你的内心,会让你因它成瘾。

这几日一直同刘彻同榻而卧,习惯了被他拥入怀中而入眠。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我眼皮都能打架,而大脑神经却是异常让人无语,如此翻来覆去,数数数着“水饺”也无法入睡。

用过晚膳,刘彻让我先行回来,他同李陵他们便在驿馆内堂商量事,都这个时辰还未回来。现在怕是对他已成瘾了,没有他在身侧,既然无法入眠!

临近子时,我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继而又被叩上的声音,他的脚步声极轻,若不是熟悉他的气息,我定会怀疑是有贼入室偷窃。

他脱下外衫,去掉靴子,扯开锦被刚躺下不久;我翻过身便往他怀中钻了钻,伸出手拥着他。他捏好被子,一手轻覆在我肩头;不多时,他均匀轻微的呼吸着,估摸着他该是睡着了。我感慨着,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把这个所谓的‘习惯’给改掉?叹息着...叹息着...便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马蹄声入耳,轻微的摇晃感,直击我的感知神经。

我霍然睁开双眼,入眼的是刘彻,玄着的心安分了,还以为又被人给劫持了。

“醒了,饿不饿?”他的声音柔和若弦音扣动我的心房,只要在他身边,睁开眼便能看见他,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摇头示意不饿,我的头枕在他大腿上,马车滚轴发出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我们这是要回长安了吗?”

“嗯,寅时中收到消息,父皇已病危数日有余;我需即刻赶回去,这一路怕是危机四伏十分难行,我担心无暇护你周全,你定要好生保护好自己,切莫出任何差池。”

“没问题。”我笑语。若是不能在皇帝驾崩之前赶回去,储君易主怕是无法避免。皇位这个香饽饽谁都想占有,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拥有,“彻,那些绑架我,想杀你的人是谁?”

“从古至今,想拥有帝位的人多不胜数,还有那些想掌控帝位储君的人,也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位易被掌控的君主。阿娇,你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只要好好的保护你自己。朝局风云变幻莫测,眼下能做的便是处处谨慎小心些,以便安全抵达长安!”

若再出现上次那般因救我,而令他涉险,我势必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此等事万般不会让它再发生,那便只有护自己周全,才是护他周全,亦让他无后顾之忧!

“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莫为我担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笑语。

“巳时一刻,起来吃些干粮再睡。”刘彻一手撑着我后背,一手握在我肩膀,把我扶坐在一旁。

“你吃了吗?”我接过刘彻手中的烧饼,慢慢的嚼着。

“吃过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撩起我额前的碎发置于我耳后,轻唤道,“阿娇...”

我嗯了一声回应。

抬起眼睑望向他,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抹忧色转瞬即失在他眼眸内。他还是担心,若遇上杀手,他便无暇顾及我。我明白他的思绪,清楚他的忧虑。太子在外,除了心腹,竟没有任何护卫,想来不想他回去的人,定是权倾朝野。哎,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是他的累赘呢!现在无比的希望母亲能派人前来寻我。

“我吃好了,今个嗓子不错,想唱歌,你听不听?”我咽下剩下的烧饼,说道。

刘彻含笑点头。

“嗬咳......若不好听,可不许笑话我!......天地玄黄,极空虚幻。日月盈昃,星宿莫辨。几度春秋,炎夏寒冬雪;儿郎赴沙场,汗血尽湿衫。卿坐等,看尽繁花秋叶落,寄情相思于红豆;莫忧伤,莫叹息,来年芳枝依旧!战场无厮杀,境外尽安然,儿郎自当把家还......”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听?”曲调把握不准,其实我自己都觉得难听。

“确实是很难听,不过,唱这首歌的人声音倒是极为好听。”

“这话听着也不像是在夸我...”

“你想怎么夸?”他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亮色,随即笑道。

“夸?那显得多虚啊!”人还是谦虚些好,特别是瞄见他瞳眸内的那一抹亮色,总觉得这夸的话从他口中道出来必是极冷,想想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疙瘩。

遂,他大笑道,“一句话的功夫,莫是又在想什么不着边际之事。”

我脸上有写吗?还是这脸部表情太过于丰富了?我干笑道,“神游,刚神游去了。”

话后,有马蹄声传来,随在马车旁,“主上,我们已抵达荆门城。少卿,先行一步到达城内。”

“先进城,略作休整!”

“诺!”

“......我们到荆门了?”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注:选自《渡荆门送别》李白),说到荆门,我便想起李白的这首诗,不说诗里面的情意,就这景致,便让人叹为观止。我掀开侧边的窗帘,马车外烟雨朦胧中,一行十来个人,骑在马车上,头上戴着大箬笠,身上披着蓑衣,这雨缠绵,虽不大,久而久之便可瞧见箬笠蓑衣上的水成滴落下。

我放下帘幔,继而又道,“彻,荆门能寻得客船吗?我们改走水路,可好?”

“少卿已经在打点,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命人去备些。”

“没有想吃的......”

“没有想吃的?该不会是不愿意去想吃些什么!”他说道,我干笑点头回应,是真懒得去为吃的而绞尽脑汁,有什么吃什么;这得归功于被劫持了之后的那些日子,现如今这胃不挑食了!

“荆门城内有长湖白鱼糕,味道还可以,可想尝些?”

我笑着嗯了一声,他如此宠溺的神情,落入我眼眸中,我的小心脏别提泛起多少甜蜜!曾有人说,一个女子之所以会爱上一个男子,不过是因她芳心暗许与其温柔相待;很幸运,这两样我都拥有,如此便可称得上天作之合吗?

荆门城,汉江渡口,细雨初停,天阴,泛有寒意。

一艘楼船停在渡口处,船不算大容下我们这些人不成问题;两道白帆收缩在顶部,楼船分为两层,两层都设有阁间,舱底则与江面齐平;见李陵他们往舱底走去,我便一人立在甲板上,瞭望如海般的汉江;若是晴天,是不是便可看见‘云生结海楼’的美景?

“外面冷,受寒了就不好,阁间暖和,进去吧!”刘彻从舱内走至我身侧,柔声道。

“这就进去...”在外站久了还真的有些冷。我同刘彻进入舱内,阁间雅致,设备齐全,有软榻还有两床被褥,案台靠在的侧方有个小窗户,打开它便可以观光!水路北上,途径襄阳,再至十堰,而后改走陆路。之所以在荆门选择走水路,一来,天下雨,走陆路泥泞之地不宜马车行走,也不利于骑马;二者便是水路顺流而下,速度相对快些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利于躲开杀手围击;这艘船上的船夫和三位水手都经过李陵和公孙的再三盘问才留下,就目前来说,我们是安全的!

这时,一男声传来,“起帆...”,白帆伸展开来,借着风力,船在江面徐徐而行。

我侧卧在榻上就眯了一会儿,刘彻面前就多了一大推的卷轴,他修长的手指执于卷轴,坐于案台前,神情极为认真!脸上的伤口还余下淡淡的痕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见他时而锁眉,眼眸隐有怒色;时而漠然,执笔入木三分。着实很认真,我如此看着他,估摸着也有一个时辰;若是有人这般盯着我看,早就把竹简砸了过来!想到这,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看来到我这只需静坐不语,便可让美人倾城一笑,这色相出卖的值!”刘彻的声音懒懒的传来,他并未放下手中的卷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坐姿,侧身对着我,眼波也未曾转向我这;我这笑出声了吗?没有啊!敢情他一直知道我在盯着他看,一心两用能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得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为回报殿下如此屈尊出卖色相,阿娇决定为殿下献舞一支,殿下可赏脸?”我起身坐于榻上,眼眸含笑,姑娘我绝对不是想□□他,只是觉得他对着卷轴时间久了难免会心生厌烦,何况他身体刚恢复,不想他太过于劳心费神,适才想到跳支舞,可以用来舒缓他神经!

他侧过脸望向我,他眸色不明,神色不表,也不语,我便又道,“仅此一次,过期不候!”

“你几时习了舞?”

“呃.....”莫是觉得我并不会舞,也是,除了史非代替我学着,我便把学舞的时间都用来习武了。

但,为了应付母亲,我还是从所有的舞曲里面选学了《桃夭》,我干笑道,“六岁!有且只会一支舞,莫是嫌弃我不如他人?罢了,我还是睡觉来的实在!”

遂,我又躺回榻上。

这都十年了,亏我记性好,不然早忘记了这舞怎么跳,心情莫名有些失落,歌唱不及他人,这舞也不及他人,这脸蛋勉强算的是难得一见的清丽佳人,这性子估计没多少人受得了,这么看来,敢情姑娘我遇见刘彻还高攀他了?啧啧啧!千年难得一回,姑娘我这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为此便觉得患得患失!

回想这一年我都在忙什么?细想一下,也没什么。遗憾的是,原本计划年底把这故事全部展现出来,奈何费脑,而键盘敲不出字,怪自己把握不住时间,没能把它给写完。亲爱的书友,我不是专业写手,也不是专职写手,希望你们一如既往的喜欢这个故事,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尽我所能的把它展现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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