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平静如常,微风吹来,水面便泛起涟漪。
汉江水面有一叶扁舟缓缓的向楼船靠近,扁舟在江面显得非常渺小,微眯着双眼,也不曾看清上面有何人!也许只是一般鱼家,也许并不一定是向楼船靠近。
“在看什么?”刘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站在甲板前端,时刻注视着江面,若是有何不妥,也好早些发现。
“前方有条小船,若它非敌便好!”是友就不作多想,只要不是敌人便好!
刘彻沿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脸色无波,“不是敌人,是故人!”
眼神这么好使,那么远还能看得清!
扁舟慢慢的向这楼船靠近,楼船的行驶速度与扁舟相比,快多了!
“...月使?”还有两个人,似曾相识,还真的是故人!
刘彻点头回应...
“你......他不会还对你念念不忘?那糟了,这情敌太强了,我都险些被他脸蛋给迷惑了!”我望着江面的扁舟,悠悠的开口说道。
刘彻眸色戾气大增,我偏头瞧着不对劲,遂干笑到,“我该闪了...这不太适合我待着!”闪人,必须得闪,眼看着月使的那片扁舟越来越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转身便欲往隔层的阁间走去,不料,手腕被刘彻扣住,挣扎无效。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刘彻淡淡的声音传入我耳膜内,我抬眸转身,浅笑着看着他;说实话,我连自己也无法完全相信,指不定什么时候神经搭错了。
“信......就算不相信自己,我也得相信你!谁让你是我未婚夫君呢!”自个虽不及念奴娇妖娆妩媚,不及月使花容月貌,好歹我也算是难得一遇的清丽伊人!“只是,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现在真没有要逃的意思,为何还紧扣我的手腕,力道大的都令我觉得这手腕怕是不再属于我了。得让月使觉得我在刘彻身边也是一个普通的存在,不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刘彻松开手,凝立在甲板处前端,浑厚的声音朝身后喊道,“少卿...”
李陵的声音从另一处阁间传来,“通哥,何事?”
“让船夫在船靠近那扁舟时,稍作片刻停留。”
“诺。”
船,放慢了速度,就在扁舟靠近时,船也稳稳地停在江面。
月使临立在扁舟上,一袭白衫,墨发由墨玉簪挽起,在风中飘浮,翩若仙人。
“彻,我不相信自己了。这月使实在是......”
“信我,可好?”刘彻打断我的话,我点头,心底别提有多不自信。
我同刘彻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月使的扁舟抵达楼船,踏上踏板,一步一步踏入楼上甲板上,身后跟着一名青年,待走近我便认得,他是东方朔。在其身后,一身影紧随其后,这...念奴娇?
“见过主上。”月使一揖,恭敬的说道。
“草民东方,叩见过主上。”只见东方朔屈膝于地,跪拜道。
“免礼,久闻东方大名!”
“主上,说笑了。草民不才,愿追随主上,还望主上收留草民。”
“怀才者,必会重用,起身吧!”刘彻背对着我站立在他们面前,我都看出那另一名男子着装的是念奴娇,他定也认得出!
东方朔起身退于月使身侧,念奴娇微弯膝,低头一礼,“见过公子。”
这下子真是热闹的很啊!
我保持一贯的笑,甚至有些看戏的感觉。只因,那颗鱼刺,迫不及待的想看个究竟。
“公子...鱼儿给您准备了汤膳。”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这鱼儿难道是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夫人’是假的了?啧啧!这关注度还真高,我反倒像个隐形人一样,隐身在刘彻身后不远处。
“公子,鱼儿并不知还有其他人也在,鱼儿再去多准备些汤膳。”她缓步朝刘彻靠近,把手中的汤碗端给刘彻,不知刘彻是何表情,也未见他接过汤碗。
倒是月使伸手接过汤碗,唇角含笑,眼眸看向刘彻,“主上,月有些口渴,这汤就赏给月吧!”
这汤膳还不至于会被放毒吧!月使,一饮而尽!把汤碗递给鱼儿,只见她眉目含笑,“公子,鱼儿这就去再准备些。”遂,弯膝一揖,后退几步,转身便往船舱走去。
楼船,在江面匀速前进,今日船行驶的速度较昨日快了许多!风吹动帆布沙沙作响,还好不是冬日,不然,如此站在甲板处,怕是会被风吹出个风寒来!
“主上,月未经允许,擅自做主前来随您左右,还望主上责罚!”只见月使拂开衣衫,跪伏于甲板上。
“起来吧!罚是一定得罚,此番前来,立了功那便将功折罪。”
“谢主上!”
我百般无聊的四处张望,见公孙与李陵从第一层阁间探出闹袋,也不知这俩人想看些什么?我用口型无声的示意他们,若不过来,我便告诉刘彻,他们俩在偷听!他俩你推我,我推你,一前一后的走至甲板处。
“月使,好久不见?”
“月,你可是越来越好看了。”李陵话出觉得不妥,干咳了两声,又道,“我带你们去阁间休息。”
而我差点笑出声来,便感觉一道目光投射而来,谁?以我的视线看过去,有刘彻挡着,其他人是不可能看见我,即便看见,也不过是翩飞的衣裙。
“...赋臾?”
“...姑娘?”
你俩能不这么有默契吗?
“月使,许久不见!念姑娘,许久不见!”别说我笑的很假,我着实没笑意,硬挤出来的笑,能有多好看!
“你是女子?”
“你不是已经南下了吗?”
这是什么节奏,二比一?“货真价实的女子,当初有所隐瞒,还望月使莫放在心上;是南下了,这次纯属偶遇,搭下顺风船,你们不介意吧!”这笑绝对无害又纯粹。
“哈哈...咳...”李陵这厮笑不死他,刘彻侧身,寒气暴增,戾气瘆人;若这样,李陵还敢笑,我就投江!
“公孙,带他们去阁间,李陵去准备午膳。”
“诺。”
“诺。”
“我随李陵一道去准备午膳,多个帮手。”我朝李陵走去,笑道。
“姐,你想害我...”我瞪了李陵一眼,他识趣的闭口不言。
我抬眸含笑的望着刘彻,眸色示意,我很信任你,绝对很相信你,所以并不需要我宣告‘拥有权’。
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我朝念奴娇,月使礼貌的微点头,遂,拽着李陵的衣袖,俩人离开甲板,往阁间后的小厨房走去。
“姐,这回被你给害惨了!”李陵哀怨道。
“难道你不觉得,有姐在,你不至于惨得瘆人!”走在前面的我,停步回身,又道,“少卿,去吧!好好准备午膳,姐姐我找个地方睡觉去,没有大事别叫醒我!”昨晚因江潮,睡得并不好,补眠势在必行!
“姐,吃饭算不算大事?”
“...不算!”
“哦?姐,说好的帮我呢?”
“...准备午膳这件小事有少卿就好!去吧,厨房就在前面。”我侧身挪步,朝另一方向走去。
轻跃几步踏上,隔层的顶部,四周毫无遮挡物,除了帆布,就属这最高,视野最好!
刘彻紫衫搭着玄色长袍,凝立楼船前端的甲板上,泼墨的发丝同紫衫飘扬;月使立于一旁,与刘彻相隔一手臂的距离;白衫翩飞,发丝缠绵在风中......两人的背影毫无违和感,反而形成一道唯美的风景!
轻叹一声!躺下,把手枕在脑袋下,望着灰白交加天空,日头在厚重的灰云里,舍不得探出脑袋,估计是看到那么唯美的画面,不忍心出来打扰!
迷迷糊糊中,有些微凉;有人轻轻的往我身上加盖了被耨,我卷缩的卧在被耨内,不再觉冷,我便睡得更沉......
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眸,天色有些阴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不对,刘彻是何时知道我在这?我又是几时卧在刘彻怀中枕在他手臂上的?
我轻轻的挪动身体,仰头看向刘彻,他一呼一吸间伴着有节奏的心跳,属于他的气息让我觉得特安心,想每天都能这样,睁开眼眸,他就在身边,不需言语,只要静静的相依相偎,唯有这样,才觉得不负今生......
“想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刘彻睁开眼睛,深邃的眸中暗含笑意。
没想到,他一醒来,睁开眼眸就看见我笑的像花痴一样。
“你。”
“我就在你眼前,还这么想我;若我不在你身边,这该如何是好?”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努力的想你。”
刘彻唇角含笑,“为何不在阁间休息,反而跑来这儿!”
“因为这里空气好,此处视野范围极广,于整个江面一览无遗!那感觉别提多好!”我起身坐了起来,望着江面开口说道。
“以后不许这样,去哪一定要告诉我!”
“...好”难道他寻我寻了好久,才在此处寻到我?
“一觉睡这么久,可有觉得饿了?”
“啊?很久吗?不觉得饿!”
“从隅中一直睡到夕食,还不算久?”这么说起来,确实的睡了够久,刘彻起身,将被子往下抛。
“你怎么就把被子给扔了?”
“下面有人会接着...”
“...哦”啊!敢情这下面一直有人守着,那我不就成为月使和念奴娇的头号敌人!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得罪了两人!
“这天过不了多久便要下雨,该下去了!”刘彻把我拉起来,回神的瞬间,他已经一手扣住我纤细的腰,就往甲板轻跃而下。
“可以把我再送上去吗?我不怕下雨。”不用自己运用内力,这飞的感觉不错!更重要的是,待在上面没有人去打扰!
“...乖乖待在阁间。”
“......”内心咆哮着,而后稳稳地落在甲板上。
把期待降到最低,所有遇见的都是惊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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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二卷:挚诚而天作之合 第三十九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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