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心

统啊,安云初说,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系统:尴尬.jpg】

安云初:看来我这里庙小,没办法让你充分发挥。

【系统尖叫:不要啊!】

安云初: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系统灰溜溜跑了。

而安云初回到内殿时,却发现那件情那啥衣到了床上,就那么大剌剌地躺在铺红缎的龙凤被褥上。

“……”

坤宁宫艳阳高照。

耀眼的阳光从窗户洒到内殿,将那件妃色的薄如蝉翼的纱衣,照得闪闪发光。

“娘娘。”银杏端着茶走进来,福过礼,看到那件纱衣,低声喊了句,“您要侍寝吗?”

这宫女一看就是个见过世面的。

“没有。”安云初拿过茶喝了一口,问道,“昨晚本宫带回来的那两件外衫……”

那两件外衫,一件是她的一件是皇帝的,她当时忘记还给皇帝就一起带回来了。

银杏:“奴婢洗好了,要还回去吗?”

她的眼中流露出欲要争宠的光芒。

“先不还。”

能别和上级交流就别交流,等他提起再说吧。

银杏应了一声,过来给安云初捶腿,“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说着,余光望了眼后面正在打扫的宫人们。

安云初:“你们都退下,把门关上。”

宫人们福了礼,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顺手关了门窗。

银杏又起身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附耳低言:“奴婢怀疑吟秋有二心。”

吟秋是安云初的另一个贴身宫女,只不过没有银杏那么受安云初看中,但也比一般的粗使宫婢地位高。

安云初并不认为银杏在挑拨是非,银杏是周皇后给原主留下的宫女,在原文中也是对原主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原主好。

另外,原主的性子柔软,对坤宁宫的管理也不是特别全面。

“什么时候发现的?”

银杏眉尖紧蹙着,语气稍冷:“奴婢关注她很久了,本来只是怀疑,但是奴婢昨晚亲眼看见她和甘泉宫的朝雨有说有笑。”

朝雨是张昭仪身边的宫女。

安云初淡淡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找人盯着她,若有异常,及时告诉我,今日出了这个门,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银杏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知道她有了主意,没再多说,只是轻声道:“奴婢省得。”

她心里有很多疑惑,比如主子为何性情大变,昨夜又为何离奇消失……但这些不是她能查到的。

只要她可以确定,这个主子是原来的主子,这就够了。

主子变得强硬了,这不就是已故周皇后的愿望吗?

银杏继续道:“听说,张昭仪今日在甘泉宫摔了不少东西,说话……也很难听。”

骂皇后娘娘是狐媚子,荡。妇一类。

她是在提醒安云初,张昭仪定然是要再次针对她的。

安云初笑道:“那我们看看,她要出什么招。”

她皮肤白到发光,容貌倾城,那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笑起来更是惊艳,银杏不禁看呆了。

如此绝色,银杏甚至怀疑,那位不怎么喜欢女人的天子在昨晚或者真的与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

当然,昨夜服侍娘娘沐浴的她知道,两人并没有亲密接触。

好一会儿,银杏回过神来,笑道:“娘娘,奴婢觉着,您的妆还是太淡了,若是浓一点,再穿上那纱衣……”

银杏看向床榻。

主子这倾城之貌,可甜美也可美艳,稍稍改换妆容,便是媚态十足,对男人是致命的吸引力。

安云初伸手把她偏离的脑袋掰回来:“小小年纪不要学坏哦。”

银杏也才十六岁,这是现代上中学的年纪,本应该天真烂漫,可为了生存,银杏不得不稳重处事,小心待人,还得知道一些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事。

银杏一愣,皇后这话有点亲昵了。

她压着心中生出的欢喜,问道:“娘娘做出这纱衣,不是用来争宠的吗?”

安云初面无表情:“你把它收好,不要再拿出来了。”

银杏应了一声,把纱衣折好放进花梨木雕云龙立柜的最底层,出了门,安云初吃完东西,到庭院里散步消食。

吟秋指挥着宫人们走进来,躬着身子有条不紊地撤走案食。

见殿内打扫得差不多了,吟秋朝殿门外看了看,确定银杏不在,她才看向了床榻。

方才明明有件妃色纱衣,怎的没了?

吟秋暗中观察了一会儿,等安云初在殿内看书写字画画,不需要人服侍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

银杏刚从殿内退出来,吟秋就闲聊着说:“银杏,你说皇上今日会来坤宁宫吗?”

银杏觑了她一眼,“慎言,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奴婢能猜到的。”

吟秋讪笑一声,小声道:“我这不是替咱们娘娘着急嘛。”

安云初习惯了银杏伺候,平日很少让其他宫女近身,所以吟秋经常有意和银杏搞好关系。

“娘娘昨夜和皇上做了什么?怎的今日把纱衣都备好了?”

银杏微微蹙眉,轻声:“主子的事是我们能议论的?先做好自己的事。”

吟秋扯了扯帕子,瘪唇道:“我也只是担心娘娘。”

银杏点点头,安抚道:“以后不要乱说话了,否则你这张嘴,迟早给你招惹是非。”

吟秋连连点头:“我听银杏姐姐的!”

银杏垂下眼。

吟秋总是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则暗暗在坤宁宫拉帮结派,不过吟秋结交的那些人翻不出什么风浪,她也懒得管她。

同是一个宫里伺候的人,哪怕心里不满表面上也得藏好,装出和乐的样子。

吟秋嘴上答应得情真意切,没过一会儿,就寻着一个没人的时机去了内殿,翻出了那件纱衣。

看到这件纱衣,吟秋这才露出一个笑来。

银杏的嘴太紧,什么都问不出来,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这纱衣藏在这里。

她把纱衣包好,出了殿。

……

翌日,甘泉宫。

纱衣敞开铺在桌案上。

“哼,果然是个狐媚子,尽使这些下作手段!”张昭仪气得砸了好些东西,“看那上面绣着的纹路!”

看着那件纱衣,坐在一旁的郑美人冷声问,“皇上昨夜就是被她用这样的手段勾引的?”

吟秋垂着眼:“奴婢不知,只是今日这纱衣就出现在了坤宁宫。”

“昨夜她定是穿着这个勾引了皇上,果然是个贱人,不知廉耻!”张昭仪手中一张帕子快搅烂了,她怎么没看出来,皇后长着一副软弱模样,还能做出青楼妓子那一套!

殿内门窗紧闭,张昭仪发泄了好一通,吟秋不敢抬头。

张昭仪冷笑:“岂有此理!不过是个破落户走出来的野丫头罢了,也敢这么张狂,自我进宫,还未曾受过这般屈辱,走着瞧!”

她对淑妃和容妃低头,是她家世地位比不过,但是皇后凭什么?她又没能力又没家世?她根本不配当皇后!

张昭仪转身坐下来,觑了眼吟秋:“你先回去吧,将这纱衣放回原处,别让她起了疑心。”

吟秋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宫人们上来打扫地上的狼藉。

郑美人余光追随着吟秋身影,等吟秋走了,喝了口茶,轻声安抚:“昭仪何必与她争一时长短?”

张昭仪双目一瞪:“她都这样羞辱我了,我如何能忍!”

郑美人想了想,很快道:“既然要争宠,手段就不重要,昭仪想出一口气,为何不用那纱衣?”

殿内燃着熏香,白雾袅袅升起,很是安抚人心,张昭仪的冷脸终于消退了些许,叹道:“本宫出身于清流世家,怎么能穿那样的衣裳?”

郑美人颔首,没有说话,但是神色上却不怎么赞同。

后宫争宠,得到皇上宠爱的就是赢家,管你用什么手段。

张昭仪看出来了,笑道:“你该不会是想……”

郑美人连忙否认:“昭仪说哪里的话,嫔妾只是觉得可惜而已,凭昭仪的容貌,穿上那纱衣,哪个男人不是神魂颠倒。”

张昭仪对她的恭维颇为受用,笑道:“只是本宫断然不会穿那纱衣的。”

说着又看向郑美人,郑美人身材妖冶,挡都挡不住。

张昭仪笑得颇有深意:“你这身段倒是很适合,怕是勾栏里的都比不上你。”

郑美人笑容一僵,低着头勉强扯了扯唇。

她的出身也不高,因为这妖娆的身段才被太后选上,但她也是清白人家,张昭仪这话就是明晃晃地讽刺她长得像妓子,郑美人气得双眼发红却不敢反驳。

都是因为她没有圣宠,如果她有皇上的宠爱,哪里需要做小伏低?

安云初那样的人都能做皇后,为何她不能?

郑美人揪紧帕子,开始仔细回想刚才那纱衣的样子。

张昭仪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鱼儿上钩了。

……

坤宁宫。

等到吟秋放好东西偷偷摸摸出了内殿,安云初和银杏才慢悠悠从屏风后面出来。

银杏把纱衣从立柜中拿出来铺开,看到上面绣的图案,抬头与安云初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震惊。

银杏瞠目:“娘娘,这个图案是新绣的,这是……”

后面的话银杏不敢说出来,她没想到张昭仪会做这么大胆的事。

安云初点点头,“先放着吧,不要打草惊蛇。”

银杏将其放回去,皱着眉,语气紧张:“娘娘……”

安云初轻轻摸了摸银杏的头安抚她,想了想,又道:“其他地方你也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银杏点点头,脸色严峻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安云初脸色也很严峻:“现在你主要就是,给我弄一桌子好吃的。”

快要到饭点了。

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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